第309章 那是他的幸运

2025-04-02 00:54:46

权御说:我父亲很疼他。

二叔说:可你为什么不同意做亲子鉴定。

权御说:不需要做那种无谓的事。

二叔再度张口:阿御,这不是无谓的……二叔,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只希望尊重遗嘱。

权御扫视着众人,说,这是我父亲的财产,他们是他认可的孩子,他已经躺了这么多年,我只希望他开心。

如果你们还有异议,那我就收回计划给你们股份的承诺,我们可以对簿公堂。

二叔还欲说话,但三叔已经拉住了他:二哥,冷静些吧,阿御太激动了。

姑姑也说:二哥,大哥刚走,我听说权海伦也失踪了,阿御一个人要面对这么多事,压力已经很大了,我们就先回去,不要耽误他看爸爸。

三人热热闹闹地吵了一通便走了,我和权御到餐厅去吃饭,午餐很丰盛,都是我喜欢的。

吃了一会儿,权御说:抱歉,让你看到了我们家人不体面的样子。

我说:也没什么不体面的,我觉得是你们各自的立场不同。

说完,见权御没说话,我以为他生气了,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不给你弟弟做亲子鉴定呢?这样他们就无话可说了。

因为那不是重点。

权御一边切着碟子里的蔬菜,一边说,他有权利得到他的钱。

我说:但如果你弟弟不是亲生的呢?他头也不抬:那是他的幸运。

我:……算了,我也不想嫁给他,别人的家事我问什么呀?我低头继续吃东西,余光看到权御瞟了过来,忍不住扭头看去。

只见他瞧着我,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你在生气么?没有。

我说,不过你不想说就算了,是我不该多问。

我以为你明白。

他说,作为他的孩子很痛苦,他留给他们的只有钱,这是那些享受着他亲情的弟弟妹妹们所不理解的。

我一愣,问:你爸爸也打他们吗?权御没说话,低头继续吃东西了。

看样子是的。

唉……他弟弟有残疾,现在看样子或许根本不是他爸爸的孩子,权海伦现在也有残疾,而且精神多半是真的出了问题。

要在这种亲戚的压力下回护着这样的两个弟弟妹妹,真是不容易啊。

吃了一会儿,我问: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么?需要去医院,也看看权衡。

权御说,还要去井局,询问一下海伦的消息。

权海伦……她还在我家呢。

我说:那你可以派人送我回家么?我想先休息一下,晚点再来陪你。

权御这才抬起头,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伸手抚了抚我的额头,诧异地问:你发烧了?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感觉到热,但脸颊发烫,浑身冒虚汗,肯定是在发烧了。

这还是权御第一次亲眼见我这样,我觉得他是被吓到了,解释道:我以前受过伤,一直没有痊愈,劳累过度就会这样子。

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权御站起身说: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的。

我说,这是老毛病了,送我回家就好了……我不喜欢去医院。

幸好权御没有坚持,他走过来弯腰抱住我,说:那你就留在这里休息,我请医生来。

也是,如果我现在回去,我爸爸和范伯伯肯定又要说权御怎么可以在我生病的时候让我回家,挑他的刺。

于是我点了点头,没有再拒绝。

权御的卧室和他的人一样冷淡素净,寥寥几样有颜色的是一些心理学书籍。

卧室里氤氲着淡淡的茶香,和他身上的一样。

我躺在他的被子里,感觉精神被这种气味儿氤氲得十分舒适。

权御帮我盖好被子一边说:我忙完就回来,想要什么,可以随时告诉别人。

我点了点头。

接下来权御没有说话。

我也开始昏昏欲睡,只觉得有人在我的额头上吻了吻,随后便陷入了彻底的安静。

这一觉睡得很好,一直睡到了自然醒。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权御还没回来,剩下的,这些佣人一问三不知。

于是我找出手机,正要给权御打电话,我的手机就响了。

是我家的电话。

打来电话的是穆雨,她先是说:麻麻,我听说权叔叔的爸爸去世了,我们三个请他节哀哦。

谢谢小雨,也谢谢两位哥哥。

我说,妈妈晚点就陪你。

不陪也没关系啦,权叔叔需要帮助嘛。

穆雨说,不过要是繁叔叔可以来找我们玩就好了。

妈妈会回去陪你的。

哼……穆雨发出不悦的小鼻音,可以想象她皱着小鼻子的样子。

电话又交给了我爸爸,他问了几句有关葬礼安排之类的事,得之我并不清楚,又说:那遗产安排了吗?我说:还没有。

而且爸爸……这是人家的家事。

傻瓜,我爸爸说,他想娶你,那就是你的事。

咱们也不是贪他的,但他总得配得上你吧。

好。

我说,如果能了解到,我会去了解的。

我是挺傻的,不喜欢聊这些有关钱的事,何况,我们穷时,权御也跟我交往,对我尊重有加,钱又不是最重要的。

不过我爸爸一辈子都是这样的思维,我不想跟他争执,只庆幸自己没有把权御家的财产大戏告诉他。

挂电话前,我爸爸告诉我,说范伯伯去保镖那边了,还笑呵呵地说:这老哥呀,就是不相信咱们的保镖。

真是谨慎啊……我这才想起昨天交代阿美的事,连忙拨给她。

阿美过了一会儿才接起来,说:孟小姐。

我问:范伯伯在你这里吗?是,他想看监控,阿美似乎犹豫了一下,说,他还发现了权海伦。

真的很抱歉,我们什么都瞒不住他。

权海伦的话和阿瑟的话算是相互佐证,但也不排除是权海伦自己宣扬出去的。

何况她跟权御本来就是订婚关系,旁人会相信也不奇怪。

不过范伯伯会怎么想呢?希望他不要跟我爸爸说太多,我不想在这个关口上离开权御,更不希望跟我爸爸吵架。

这没关系。

我说,我是想问你,繁华昨晚是不是去找过你们?是,阿美说,他是来亲自跟权海伦聊爆炸的事。

哦……他也看到了,阿美说,是有点在意的。

我说:我不是要问这个,而是想问你,有没有告诉他,请他不要把范伯伯的事告诉念姐。

哦。

阿美说,我告诉他了,他说他明白的,不会乱讲,要你不要担心。

那我就放心了。

我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放了她?繁先生有安排。

阿美说,你只要装不知道就好。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阿美说,但请你想想,那颗炸弹是缝在娃娃里的,谁会喜欢那个娃娃呢?当然是我的孩子……要说权海伦,她可真的是十恶不赦。

暴力蛮横不说,甚至做得出谋杀这等事,手段也比一般的谋杀者要更加冷酷残暴。

而且,她也的确是个心理变态无疑,权御明明连接吻都不太熟练,她居然捏造人家有那种x癖。

而且,我现在也只能装不知道了。

保镖是繁华的,人家明显不听我的。

何况如果现在放了权海伦,她就可以参加父亲的葬礼,得到大笔遗产,如果她在葬礼上见到我,肯定也会对我大放阙词,更会将我的保镖绑过她的事戳穿。

我根本就是骑虎难下,真盼望自己是真的不知道才好。

挂了这通电话,我看到手机上来了一条短信,是权御的来电消息。

我回拨过去,他很快便接了起来,语气有点温柔:睡醒了?是。

我说,也已经退烧了。

那就好,他问,刚刚在跟谁打电话?跟我爸爸。

我说,我爸爸很关心你,要我多安慰安慰你。

权御说:只要知道你正在我家,躺在我的床上,我就觉得很安慰了。

虽然他恨他爸爸,但在他爸爸去世的时候聊这种话题,我还是有点别扭呀。

我说:你别说这种话……你身边没别人吗?我的意思是,他语气淡定,以前不知道你在哪里,想你了,也无法立刻见到,需要提前约你,那种等待非常焦灼。

但现在只要回家就可以,我喜欢这种感觉。

我:……竟然这么纯洁吗?我为自己想太多而感到害羞。

无言之际,权御又问:你以为我在说什么?我忙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还是要保持沉痛的心情,甜言蜜语可以慢慢对我讲,时间还多……权御没说话。

但我觉得,他似乎是正在微笑。

不过,我完全想象不出他微笑的样子,因为那画面实在是太稀罕了。

我说:按理说,我睡醒了,应该去陪着你。

但是因为孩子们一天没见我了,很想我,晚上会睡不好,所以我……我理解。

权御说,我派车送你回去。

车很快就备好了,我收拾好便下了楼。

刚走出电梯,就见大门口的自动门滑开了。

一行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一见我就站住了脚步。

是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