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你现在就有了

2025-04-02 00:54:46

繁华看上去一点都不生气,仍然面带微笑:你这是在对我任性么?我是没那本事,不然恨不得撕了他。

我的菲菲是个很冷静的女人,繁华温柔地看着我,只有在我的面前,才常常会露出小女孩任性的一面。

冷静?我哪里还冷静得下来?不过他这是在得意什么?把我的愤怒当成任性?果然是没底线的疯子。

但是,冷静。

我确实需要冷静。

我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强迫着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了几分,说:你把碗放下,到外面去,我自己会吃。

繁华依然没有妥协,只是说:我想喂你。

我不想被你喂。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任何人喂我。

菲菲……繁华敛起了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坚持要喂你。

……我陷入了无言。

昨晚之前,虽然繁华偶尔也会发火,我也确实会怕,但那种怕的程度还是比较轻的。

现在他这样一板脸,语速一放慢,我的心脏就不争气地开始抖,没出息地不敢再说话了。

繁华见状微微弯起了嘴角,用勺子盛了饭,递到了我嘴边。

我就像个残废似的含住了勺子,无言地把饭咽进了肚子里。

如果仅仅是喂饭,那时光也并不难熬,难熬的是刚喂了几口,繁华就开始问:好吃么?我这回也学聪明了,不再跟他对着干,说:还好。

机器人做的,繁华说,模拟了你最喜欢的口味。

口味是不错,但可能是因为我没心情吧,并没有很喜欢的感觉。

我不吭声,繁华便又盛了一勺,放在自己嘴里尝了尝,说:味道还是差了点,我再调整调整菜谱。

说着,他又盛了一勺新的,就要喂给我。

我连忙侧开脸,说:你换把勺子。

繁华一愣,微微扬起了眉:你还嫌我?我当然嫌。

我不但嫌,还觉得恶心。

我说:你不换我就不吃了。

繁华没说话,放下碗,站起了身。

看来是要出去了。

我忍不住稍微一放松,等一下他一出去,我立刻穿上衣服冲出去,找范伯伯。

相信范伯伯肯定会帮我的!我正想着,就在这时,繁华忽然弯下腰。

我察觉不对,想跑,但身上被被单缠得紧紧的,完全挣脱不开。

努力地蠕动了几下,下颚便被捏住,是繁华。

他像鸟叼虫子似的叼住了我的嘴,我连忙咬紧牙关抗拒,随后便感觉到下颚上传来一阵闷痛。

我下意识地松开牙齿,他便趁机攻入。

现在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了,我能感觉到他的动作里带着一股怒气。

我没办法反抗,只好烦恼地忍受着,感觉他的气味儿是那么讨厌,那种强势的攫取令人熟悉又惧怕。

忍了一会儿,繁华总算松了口,他仍然扣着我的下颚,因此我的头没法动,只能与他对视。

他看着我,目光深沉,令人觉得幽暗。

我觉得自己好像明白这种眼神的意义,加之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我的嘴唇上轻抚,后背便开始发毛,恐惧之际,繁华忽然莞尔一笑,问:现在还嫌我脏么?我没话好说,只能干巴巴地重复:我不喜欢跟别人用同一把勺子。

繁华说:我不是别人。

……他目光认真起来:我是你老公。

我说:我没有老公,我现在是未婚。

繁华伸手抬了抬我的下巴,微微眯起了眼睛:那你现在就有了。

……我就算终身不嫁也不会嫁给他的!我的表情肯定挺糟,虽然我真的有在努力隐瞒。

无奈我是个情商很低的人,总是忍不住把情绪露在脸上。

繁华肯定也看得出,他莞尔一笑,松开手坐回去,端起碗说:好好吃饭,吃饱了如果睡不着,就起来去看看老爷子。

我警惕起来:你什么意思?范伯伯怎么了?繁华勾起了唇角,笑着瞟了瞟我:我能把他怎么样?我问:那你为什么要我去看他?他这么聪明,总会知道我肯定会告状吧。

我总不能把你关在这儿吧,繁华盛着饭,笑眯眯地说,虽然我确实是这么计划的,但老爷子这么疼你,几天不见你还不得剥了我的皮?我猜不透他的意思,便没说话。

果然,繁华还有后话:而且也给你一个机会尽尽孝。

我一开始对繁华说要带我见范伯伯的事半信半疑,然而他喂我吃完了饭,直接便进了浴室。

我虽然也觉得身上黏糊糊的,但穿衣服自然是最重要的,连忙穿起衣服,正系着连衣裙背后的拉链,镜子里就出现了一个人。

不是繁华还能是谁?他出现的同时,我感觉到后背上贴来了一只发凉的手。

我被冰的一个激灵,想要转身,却通过镜子看到繁华的小半边身子。

他只在腰上裹了一条浴巾,倘若我转身,很难说会看到什么情景。

我只好僵在原地,由着他站在我身后帮我拉上了连衣裙拉链,又低下头,在我的头发边嗅了嗅,露出了该死的陶醉神情,用那种只有我能听清的声音说: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我瞪着镜子里的他,里面的他也在看着镜子里的我,收到我的目光时,掀起了嘴角。

我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他,冲进了浴室。

关上门时,听到他放肆的笑声。

洗个澡还是舒服一些,我用最香的沐浴露吸了好几遍,闻了又闻,确保自己身上真的没有他的味道,才出来。

繁华已经不在了,房间里空落落的,机器人正在打扫。

这算得上是轻松一刻了,我换好衣服便立刻出了房门,繁华竟然要我去看范伯伯,这反而让我特别担心。

不过,答案我很快就知道了。

范伯伯就在房里,不过是躺在床上,两个护士从旁照顾着。

医生站在他旁边,正在跟他讲话。

范伯伯倒是没有睡,精神看上去不错,见到我,他先是笑着说:醒了啊,睡得怎么样啊……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吩咐护士:快给孩子拿个口罩戴上,她身子太弱,传上就不好了。

护士随即便拿了口罩给我,我接过来问:范伯伯您是怎么了?流感,和孩子们的是同一个类型,范伯伯说,你快把口罩戴好,这一病倒真是难受啊,老了就是麻烦。

我戴上口罩,来到他床边,因为范伯伯拒绝,所以离他还是挺远的。

坐下后,范伯伯笑眯眯地打量着我,问:吃饭了吗?还是一醒来就来看我了?吃过了。

我们说话的同时,医生在给范伯伯量体温,我便问,多少度了?范伯伯在发烧吗?三十八点五度。

医生对范伯伯说,得给您输液了。

输吧。

范伯伯笑着说,我这体格还不如孩子们呢,人家抗一抗就过去了,我还得输液,呵呵……我问:您烧了多久了?范伯伯说:早上回来时就有点不舒服,大碍十点多钟烧起来的。

我忙问:那您怎么没叫我呢?电话还是通的,他可以给我打电话,一方面当然可以救我,但就算不能救我,我也能早点来看看他。

现在他一位耄耋老人,独自生了病,多可怜。

而且,一听到他生病,我的心就突突直跳,害怕得要命。

老年人是很脆弱的,可我已经没有爸爸了,真的不能没有他。

这有什么好叫的呀?范伯伯满脸轻松,老头子我还能动,自己打个电话给医生不就是了嘛?说到这儿,他又吩咐护士:快给孩子拿块手帕,这么点事怎么哭了,擦擦眼泪。

护士给我拿了手帕,我擦了擦眼泪,见医生已经给范伯伯扎好了针,便说:要是输液也不退烧可怎么办啊?医生说:输液的话应该就可以顺利退烧了,但如果还不退,就要及时到医院去。

我忙说:不能现在就去医院吗?咱们都把医生请到家了,还去医院干什么呀?傻孩子。

范伯伯笑着说,那里反而会交叉感染呀。

这是常识。

我也知道,但心里还是难过,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用手帕擦了擦眼泪。

沉默片刻,范伯伯的声音再度传来:你们都先出去一下,我跟菲菲单独说几句话。

脚步声陆续响起,我抬起头,见其他人都已出去了。

菲菲,范伯伯关切地问,现在没人了,跟伯伯说,怎么这么伤心?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我伤心是因为害怕,害怕是因为担心范伯伯也像我爸爸那样突然离世。

但我原本的心情就是十分不好的,这会儿他这样关爱地一问,我顿时感觉眼眶一酸,忍不住又淌下一串泪。

范伯伯更紧张了,立刻说:别哭呀,是不是因为权御?别怕,这事也不至于毫无办法。

我听出他话里的含义,问:权御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