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穆氏和f.h现在都是我的了,这是繁华确实悔过的证据。
我也听得出,苏怜茵虽然跟我吵了一架,话里话外最终却还是落到了想要和睦相处的意思上。
毕竟繁华没我不行。
呵……和睦相处的前提是我愿意打掉牙齿往肚里咽,他们希望那是我。
而我,也希望那是他们。
走着瞧,我倒要看看,是谁会先低头?繁华醒来后,我将苏怜茵打过电话的事告诉他,并说:所以,她已经保证会跟你妈妈说了,你安心等着吧。
繁华顿时眼睛一亮,语调也上扬了几分:你是怎么做到的?只是跟她商量了一下。
我说,其实你完全不用怕,没有妈妈舍得真的这样对自己的孩子,她只是想吓吓你罢了。
繁华虽已经放松了不少,但听到这句话,还是脸色一灰,摇了摇头,道:她不一样……我没说话。
沉默半晌,繁华又出了声:菲菲……嗯?她不止说了这些吧。
他看着我说。
我点了点头。
那怎么不问我?繁华认真地问。
问他?问了也只能收获一堆谎言。
就像他到现在都不承认是他谋杀了我爸爸。
没有必要问,都过去了。
我握住他的手,柔声说,何况经过她一解释,我才完全理解了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你那时也很不容易。
繁华看着我的眼睛,也不说话,更没有反握我的手。
我问:怎么了?这是什么表情?没想到你会这么说。
他说。
我确实还有个疑问,我说,不过其实也是无关紧要的。
毕竟我平时不是这么大度的人设,他估计是有点不习惯吧。
繁华立刻问:什么疑问?就是……我说,如果那时候你没有跟我结婚,你们家人真的会像你姐姐说的那样,杀我们全家吗?繁华立刻就笑了,反握住我的手,刚一开口,我又截住他的话,说:算了,你肯定说不会。
繁华说:就算没有跟你结婚,我也是爱你的,不会让你死。
他说得是你。
嗯,这很符合他的作风。
我点了点头,说:谢谢你这么说……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又道,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说完,我握住他的手,试图拉开时,他又攥紧了。
我解释道:你该吃东西了,我去帮你拿。
我不饿。
他越攥越紧,我想让你陪着我。
陪着你当然可以。
我看了看我那只可怜的手,说,不过你别再用力了,我很痛。
繁华立刻放开了手。
我的手都被他攥红了,便放到嘴边吹着。
吹了一会儿,见他仍盯着我看。
我毕竟心中有鬼,不由得紧张起来,问:你看着我做什么?繁华微微地眯起了眼睛,语气又轻又柔,就像在梦呓:觉得好像已经很久没见你了。
我说:才几天而已。
他没吭声。
我被他看得心烦,又道:而且你明明是去看妈妈,为什么要骗我说是回总公司?本来是要回总公司的,但上飞机之前接到了我爸爸的电话。
繁华说,说我妈妈状况不好。
我说:那你也应该告诉我的。
这几天我可趁他不在办了不少事,甚至跟侯少鸿……而繁华家在d国,据这里飞机只需要两小时,如果被他抓住,我的孩子们恐怕性命不保。
繁华没说话。
我又补充道:不然你出事,我都不知道你在哪里。
繁华依旧只是看着我,不说话。
这样的沉默令人焦虑,我忍不住问:你怎么又不吭声了?觉得自己很蠢。
繁华轻声说。
蠢?我问:怎么突然这么说?感觉自己从来都不了解你。
他说到这儿,微微掀了掀唇角,许是因为脸色苍白,这抹笑容看上去极为勉强。
这……我心里越发不舒服,强自镇定地问: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只是有些意外,他说,我以为你知道那件事后,会质问我,会告诉我,说你爸爸不是那样子,要我拿出证据证明……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态度。
原来他还卡在这儿。
知道症结就好办了,至少不是莫名的阴阳怪气。
我说:你想听实话么?他说:说你想说的吧。
我想说的就是刚刚那些。
我说,不管我愿不愿意相信,你姐姐告诉我的一切,至少在逻辑上是通的……我也由衷地高兴,那时你就这么爱我。
繁华又不说话了,就像我说得不是好话似的,望着我的目光有些忧郁。
之前确实恨你,不止恨你,也恨我姐姐。
我说,但最近跟她聊了很多,也算是想开了。
没有了我姐姐,也没有了你和孩子,我就真的没有亲人了……说到这儿,我看向他,微微一笑:这也不是我爸爸想看到的。
繁华还是不说话,连眼神都没有变一下。
我问:你不相信这些话么?他轻轻摇了摇头,但依旧不出声。
你就是心虚,我笑了笑,半真半假地说,既然不信,不如就把孩子们还给我,看看我跑不跑,不就知道了?繁华也掀起了唇角,配合地露出了一抹微笑,说:我会考虑的。
我也笑了,倾身靠过去,却见他微微侧开脸。
我动作一滞,繁华便道:会传染。
本来也没想亲你的嘴。
说罢,我在他的脸颊上吻了吻,我去给你拿东西吃,看你都快睡着了。
他在我的背上抚了抚,没说话。
这几天繁华在家,因此我哪儿也不能动。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也拉黑了侯少鸿的电话。
自然也没办法调出那天晚上的录音检查,起初的几天我还挺焦虑,很想知道自己到底跟侯少鸿睡了没有。
但逐渐也就想开了,如果没睡,证明侯少鸿对我的感觉比x虫上脑更深刻些,是好事。
如果睡了,便可以要挟他,也是好事。
这几天我跟穆腾聊天时也格外小心,幸好他虽然表面铁憨憨,其实高智商一点也没白长,在接到我关于繁华在家的暗示后,便没有再展示有关摄像头的事。
最近繁华虽然生着病,但他一直没有粘我,甚至对我有些冷淡和勉强。
起初我还忍不住在思考他为何如此,怀疑他是不是发现了我和侯少鸿的事。
所以待他病稍好一些时,我便不由分说地把他按在了床上。
在得到了很热情的回应后,便彻底放了些。
不过第二天一早,我正待醒来时,便听到了繁华起床的声音。
睁眼时,便看到衣帽间的灯亮着。
我看了它好久,直到它的门重新打开。
繁华出来了。
我眼看着他径直朝门口走去,摸上门把时突然停下,遂转过了身。
我赶紧闭上眼。
脚步声临近,不多时,熟悉的气味儿飘来。
脸颊上传来温软。
早安。
他的声音传来,低沉而温柔。
我没有动,仍旧闭着眼。
繁华也没有再说话,很快,他的气息便离开了我,脚步声逐渐远离。
关门声传来时,我睁开眼,望着空空如也的卧室。
这一刻,我终于完全确定,繁华有事瞒着我。
算了,我不在乎。
赵宝宝发来新的行程,繁华这次去了总公司。
他还特地打来电话,说:这次是真的去总公司,已经上飞机了。
我说:干嘛还跟我强调这个?上次行程改的突然,是我工作失误,忘记传给您了。
赵宝宝讨好地说,总裁说您都生气了,对不起,对不起啦。
我说:我生气是小,他的安全最重要。
嘿嘿……赵宝宝笑着说,您放心吧,我对天发誓,以后不会再出错了。
挂了电话,我感觉有点莫名。
繁华干嘛要让赵宝宝特地给我打这通电话?我看上去有那么生气吗?本来今天还想联络侯少鸿,现在却也不敢了……就这样又等了一天,直到我去医院看了穆安安。
今天她就在病房,而且破天荒的,梁听南也在。
我进门时,穆安安穿着病号服,衣领大开着,一侧肩膀落了下来,梁听南手边摆着一堆器械,正给她处理伤口。
见这场面,我忙问:这是出什么事了?你的伤口怎么了?穆安安的伤已经愈合了最外面一层,严格来说已经可以出院了,是我强留着她。
被一只小狗咬了一口。
穆安安笑着说。
小狗?我问,小狗怎么可能咬到你的伤口?一般小狗不能,穆安安撇撇嘴,说:有虎牙的小公狗可以。
小公狗?反问完后,我也反应过来了。
这家伙说得该不会是……想到这儿我看向梁听南,他却好像戴着耳塞似的,对我的到来视而不见,只是脸色铁青。
穆安安蛮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说:梁院长已经知道了,是他查房时发现的。
我不得不将目光从梁听南身上收回来,问穆安安:我没听懂,你能不能详细给我解释一下,他干嘛要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