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当我在想你

2025-04-02 00:54:47

侯少鸿跟了上来,也没生气,反而一脸轻松:这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我问。

以后还有得见。

他说。

我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他。

正要开口,侯少鸿先我一步出了声:你知道,他笑着说,当面拒绝一个冲动的男人可不是个明智的主意。

我皱起眉问:你想干什么?他歪了歪嘴巴:取决于你怎么做了。

我问:怎么?难道你还想打我?侯少鸿一愣,继而露出恍然:这就是你那天晚上被吓坏的原因么?……别怕,他笑了,你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打你?说着,他抬起手。

我想退后已经晚了,他捏住了我的下巴。

男人要想让女人乖乖听话,方法多得是。

说着话,他已经微微低头,下一秒就要吻上来。

幸而我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一把打开他的手,转身上了车。

然而刚坐好,这家伙就又阴魂不散地跟了上来,按住了我即将关上的车门:我送你去。

我说:不用了,谢谢。

你姐姐说你最近情况很糟,拜托我照顾你。

他显得正经了几分,你的医生说他怀疑你滥用成瘾物质,希望我能告诉他是什么。

我忍不住嘀咕:他俩还真相配……成瘾物质的事你姐姐肯定还不知道吧,侯少鸿自信地笑了,当然了,成年人嘛,偶尔喝一杯其实也没什么,我可以陪酒。

我问:不让你陪你就会告诉我姐姐么?穆安安现在帮我分担了大部分带孩子的工作,我很感激她。

但她总是自以为是地管教我,我始终不喜欢。

侯少鸿笑笑不说话。

我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起身从驾驶位上下来,一边说:不要再对他们乱说话。

遵命,女王。

按照我指得路,很快,侯少鸿便把车开到了医院门口,并对我说:我在车里等你。

我说:真意外你会说出这种话。

毕竟是脆弱的病人啊。

侯少鸿嘲讽道,虽然我觉得也不至于此。

我看向他。

他耸了耸肩。

我说:我知道你总是把人想得很坏,也知道你多数时间想得没错。

但你不了解权御。

有位作家写过‘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

侯少鸿笑着说,没有谁能真的了解另一个人。

我还想辩驳:可是……好啦,侯少鸿说着,握住了我的手,去看他吧,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说着,作势就要往他嘴边拉。

我赶忙甩开他的手,睖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只听到身后他放声大笑的声音。

在电梯里,我的心始终是悬着的。

这都过去两天了,毫无疑问,我一上去就会立刻知道权御还在不在。

不过幸好,打开病房时,我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人。

躺在床上那个全身都连满了管子的人当然就是权御,权海伦趴在床边。

权御闭着眼,但仪器规律地嘀嗒着,显示他只是睡着而非死去。

不过纵然如此,我还是放轻脚步来到床前,将手探到了他的鼻子下。

虽然很微弱,但还是能够感觉到那温热的呼吸。

我彻底放了心,收回了手,这时,突然听到一声低斥:你在干什么!是权海伦。

她已经醒了,圆瞪着双眼,目光非常不善。

我轻声说:我来看看他。

见权海伦还欲开口,我朝外面侧了侧脸,示意她跟我出去说。

权海伦会意地站起身,我正要往外走,忽然,手被握住了。

我不由得一愣,抬起头。

权御已经醒了。

他握着我的手,双眼用力地看着我,仿佛已经用尽了全力。

我总不能逃避,便说:我来看看你。

说着,我握住他的手,试图拉开,一边柔声道:我去跟医生聊聊你的病情。

医生现在不在。

说话的是权海伦。

我看向她,她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转身出门去了。

我的借口失效,权御又不放手,我只好放弃了离开的念头,见不远处又把椅子,便想伸手去拿。

然而权御却握得更紧了,于是我忙抚了抚他的手,说:我不走,只是腰有点痛,坐一下。

权御明显仍很不情愿,但还是松开了手。

我拿来椅子坐下,此时权御脸上的脆弱也少了几分,变得冷静了不少。

抱歉,我说,我昨天其实就赶来了,但因为有点病了,就没有立刻来看你……不过你别怕,不是传染病。

权御这才开口:你的脸色也糟。

主要是没有化妆的缘故。

我笑着说,以前我们见面,我都多少会抹点粉的。

权御也不笑,他本来就不爱笑,这会儿更是有点温柔地望着我。

我不知该跟他说什么,不想说对他太过温柔,怕给他希望。

又不能对他太过冷淡,怕他痛苦。

只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相对无言。

良久,权御出了声:我不是故意的。

我问:什么?心脏明明没有问题,但总是会莫名的……非常难受。

权御因为没什么力气,说话时也是轻轻的,尤其是……当我在想你时。

我发自内心地说:是我做得不好。

是我给了他这样的病,又无法不让他痛苦。

不,我并不是这么感性的人,自认还算坚强。

权御轻轻摇着头,说,我一直都明白……你并不爱我……他说着,忽然皱起了眉。

与此同时,心电图也骤然发出刺耳的提示音。

我顿时吓了一跳,忙握住他的手,喊道:权御!你别吓我……我赶紧拿下电话,正要按,权御已经握住了我的手。

提示音也结束了,心电图恢复了正常。

护士进来检查了一番,很快便又离开了。

门再度关上,病房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我擦了擦脸上的汗,眼前由于心跳的过速而有些晕眩。

这时,权御再度握住了我的手。

我看向他。

你还好么?他倒是问我了。

我说:我没事。

不要害怕。

权御满脸歉意地说,总是这样的。

我说:是因为……我让你很难过的关系吗?不是……权御摇头道,就算是换心脏之前,也没有如此频繁……我爱你,但我也有接受事实的能力,我不是个脆弱的孩子。

我听不出这话是为了让我宽心还是确实如此,便问:那是心脏有什么问题么?权御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说,心脏手术是这间医院做的吗?这里的股份现在属于谁?属于繁念。

权御说,手术不是这间医院做的,而是繁念的医院。

不过做完之后,我第一时间被转了回来。

我说:如果你不是在特地安慰我,那就是这颗心脏确实有些问题。

它常常会暂停是么?不,它常常会很难过。

权御纠正道,会很想你……或许它原本的主人是个感性的人。

我陷入无言。

诚然,我现在开始相信命运了。

可要我相信,一个像心脏这样的器官会把原主人的性格带给新的宿主……我还是有点做不到。

权御毕竟虚弱,不多时便睡了。

我来到门外,见权海伦正在走廊里坐着,或许是因为担心,整个人都呆呆的。

我让她带我去找医生。

医生表示,就目前的检测来看,心脏本身没有问题。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权海伦说:你真可笑。

……他只是太爱你了,而你对他太残忍。

权海伦说,你把他对你的思念,和这思念造成的痛苦当成是病。

我说:是他自己说,他变得感性了,这种感性甚至影响到了心脏。

那只是因为他在故作坚强。

权海伦说,他一向都只是表面坚强罢了!我没理会权海伦,而是找了个角落,拨通了穆安安的号码。

她接起来,那边传来孩子们的笑闹声:怎么啦?那封信里是不是写了权御换心脏的事?我说,这颗心脏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穆安安说:不是……他的心脏怎么了?他的心脏会突然骤停。

我说,而且他觉得自己换心之后,性格变得更感性,更容易激动。

呵……穆安安直接发出了一声讽笑。

我问:你什么意思?我有个高中同学是心理医生。

穆安安说,我现在就联络他,你一回来就立刻去看看。

我有些怒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觉得你心理出问题了。

穆安安语气有些冲,你觉得什么类型的心脏病能把他变得更‘感性’?林黛玉病吗?……我知道你爱他,但菲菲,你看男人的眼光真的不行!穆安安说,你得明白,你现在是个富可敌国的寡妇!身边还有个钻石单身汉跟着,而他除了病什么都没有!这话太犀利了,我忍不住道:你怎么突然这样针对权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