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莺没有直接让陆元白找傅家,而是通过警方,将私下调解的诉求告诉了傅家。
宋秀敏似乎一早就等在了那里,警方刚把诉求传过去,没过几分钟,便同意了。
只不过宋秀敏有个要求,那就是到她指定的地方。
她指定的地方,是傅家旗下最出名的一个大酒店,平时要吃饭,可要预约上几个月才能约上。
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从宋秀敏嘴里提出来,那就不太正常了。
傅莺眉头微皱,心里下意识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她还是去了。
有陆元白在身边,她有什么怕的!一走进酒店,报了宋秀敏的名字,礼仪小姐就将傅莺和陆元白带了进去,路上还不住的打量陆元白。
傅夫人不是说就一个小姑娘吗?那这个少年又是怎么回事?傅小姐,傅夫人就在里面了。
礼仪小姐的微笑的打开门。
傅莺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宋秀敏手笔极大,再加上是自己家里的,就算是见面,也是选了最大的一层。
傅莺一走进去,就看到宋秀敏坐在主位上。
她身上穿着暗色旗袍,外面披着一件大衣,脸上的妆容,身上的配饰,无一不是贵重之物。
贵,却不俗。
上一辈子,宋秀敏便格外的喜欢穿旗袍。
因为那样,她看起来会更像大家主母。
宋秀敏出生宋家,宋家却是搞艺术的,以前是跳舞,现在就是进娱乐圈演戏唱歌,虽然赚钱,但却没什么势力。
放在A市一些大家族眼里,宋家的人不过都是些戏子。
而宋秀敏长了一张好脸,又聪明,便勾搭上了傅修远,进门便生了傅甜恬。
傅甜恬在外人面前嚣张跋扈,却极其的讨傅老爷子和傅老太太的欢心。
因着傅甜恬的缘故,宋秀敏那边不够格的身份,不讨喜的性子,傅家都能够接受。
正因为如此,宋秀敏把傅甜恬看的比自己的眼珠子还要厉害。
要不然,前世也干不出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
见到傅莺,宋秀敏勾唇一笑,傅小姐是吧,就是你要与我和谈?傅莺点了点头,漫不经意的坐在了宋秀敏对面。
陆元白紧随其后,坐在了傅莺旁边。
宋秀敏面容一僵,没料到傅莺居然还带了一个人来,而且还是个男人!那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就有点难办了?傅莺抬眸,正好看到宋秀敏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
宋秀敏这人,最喜欢装的温婉贤淑,内里却是个极其阴毒恶劣的,即便是穿的再好,也遮不住。
傅莺压抑住心中的情绪,似乎是不经意的看了宋秀敏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这是我同学,他正好和我在一起,听说事情以后,怕我不安全,便和我一起来看看了,傅夫人,这没事吧?傅莺说话唯唯诺诺,似乎害怕极了。
宋秀敏脸色又是一僵,这是把她当成什么妖魔鬼怪不成?!和谈还带个人,莫不是怕她伤害她?!现在她要是介意,把陆元白赶出去,那岂不是坐实了她要欺负傅莺?宋秀敏咬住舌尖,面上再一次恢复正常,危险着说道,怎么会呢,你既然担心,便让你朋友陪着吧。
宋秀敏很是善解人意。
同样,她也打量了陆元白两眼,心里有些诧异,总感觉这人长的很是眼熟,她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不过也只是诧异一瞬,然后又恢复如常。
傅夫人,你要怎么才能放过我爸妈?傅莺惶恐的直入主题,像极了一个慌张的六神无主的学生。
陆元白想笑,傅莺的演技,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好。
不过为了不拖后腿,陆元白压了几次,可算是把这份笑意压下去了。
对于傅莺的反应,宋秀敏很是满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她微笑着说道,傅小姐,不要着急,慢慢说,我们先吃饭吧。
吃饭?宋秀敏敢请,傅莺可不敢吃。
傅莺低垂着脑袋,下一瞬,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宋秀敏,傅夫人!您就说吧,您怎么才肯放过我爸妈,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会去做!哦?真的吗?宋秀敏没想到事情发展的居然这么顺利,她都还没出手。
傅莺居然就这么把底牌掉出来了?那她要是不抓住,也太对不起了吧。
于是,宋秀敏拧着眉头,似是纠结,傅小姐,我也不是有意为难你,毕竟那份合同,是你父亲签的……话还没说完,傅莺却是直接打断。
不是!那是我大伯签的,我父亲根本没有签,傅夫人,可以做笔迹鉴定!我父亲真的没有签!傅莺焦急的说道。
宋秀敏依旧微笑着,傅小姐,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不论你父亲有没有签,你大伯都已经把钱拿走了。
那你把武馆拿走吧。
傅莺直率的说道,语气又往下压了压,显得极为可怜,傅夫人,武馆您拿走吧,不过我父母是无辜的,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吧!武馆?她要武馆做什么?她又不是真的为了武馆!宋秀敏眉头微皱,这傅莺说话可真是颠三倒四的,一会儿又说什么都愿意,一会儿又说她爸妈无辜。
看来应该是急晕头了吧。
急晕头了也好,这样更能方便她接下来的事。
宋秀敏站了起来,语气满是慈爱,傅小姐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什么恶人一般。
实不相瞒,我有一个女儿,比你小两岁,看到你,我就想起了她,你们都是善良的孩子。
傅莺眨了眨眼,不解的看着她。
宋秀敏望着她的眼睛,不过她身体不好,每个月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医院里面。
谈到傅甜恬,宋秀敏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真实的母性光辉。
傅莺低下头,眼中满是讽刺。
宋秀敏说了一阵傅甜恬的事情,把傅甜恬说的特别惨。
可傅莺却知道,傅甜恬的病虽严重,但因为傅家用了昂贵的药物和好医生吊着,平时只要不作死,就不会犯病。
听着宋秀敏卖了一阵惨,傅莺似乎被蛊惑到了,下意识的开口道,那我能帮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