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白闭着眼睛,沉默了很久。
他自然也知道虞端静的苦衷和用心良苦。
虞端静从陆家出来的时候,便一直在给他灌输,虞端静什么时候就会不在了这个概念。
试图想让陆元白在事情来临之前,能够尽早的接受这个事情。
可是无论多少遍,陆元白都接受不了!陆元白拍了拍眼睛,重新睁开眼,眼睛里又恢复到了平时的玩世不恭。
嘴里的话,却还是沉重,妈,以后别说这个话了。
我带你去医院吧。
元白,你知道的,妈妈去不去,都一样。
虞端静在安静的陈述。
陆元白握紧了拳头,正准备和虞端静辩驳。
虞端静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虞端静用手捂住嘴巴,咳嗽了几声。
张开手时,手心里居然有好几滴血液!猩红的血液刺激的陆元白眼睛发红,他强硬的说道,妈,现在去医院,听我的好不好,求求你了!陆元白压抑着自己的痛苦。
虞端静看着这样的陆元白,终究没能说出那些狠心的话,最终还是默认了。
陆元白带着虞端静直奔医院,原本今天就是临时出院,既是给陆元白开家长会,也是给虞端静一个出去放松的机会。
结果一出去,居然就咳血了!为了让虞端静能够静养,陆元白特意挑的单人病房,刚将虞端静安置好,陆元白便跑上跑下的去找医生。
又是陪着虞端静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虞端静劳累了一天,检查完以后,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陆元白给虞端静掖了掖被子,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顾医生,我妈的情况怎么样了?陆元白坐在虞端静的主治医生对面,揪心的问道。
顾崇推了推眼镜,眉头微微蹙起,仔细看了看虞端静今天做的检查,最后得出了结论,你母亲的癌细胞,扩散了。
扩散了!陆元白耳鸣的厉害,有一瞬间,他都坐不稳。
怎么会呢?!不是已经管控起来了吗?怎么会扩散呢?!陆元白执拗的问道,眼里充满了不相信。
顾崇看着这个刚成年不久的少年,眼里很是同情。
作为虞端静的主治医生,顾崇对于陆元白和虞端静的情况还是有一些了解。
父亲出轨,离婚,虞端静和陆元白孤儿寡母,虞端静还得了癌症。
这些中的其中任何一点拉出来,都是生活的坎坷,甚至有些还是一种灭顶的打击!然而这一切,全部压在了陆元白一个人身上。
你别着急!顾崇安抚道,现如今你母亲还是良性,如果能联系到国外的医生,送出国,还是能够有把握的。
他之前就跟陆元白说过,虞端静要想治好,国内没有这个水平。
陆元白抿了抿唇,谢谢顾医生,我知道的。
他一直在积极的往国外找,奈何陆家那边一直挡着,现如今也只联系上M国那边两家一般的医院。
若是去那两家,倒不如在国内治疗。
嗯,你知道就好。
顾崇整理了一下资料,你母亲这边,有我呢,你现在高三了吧,成绩也不能落下。
陆元白点了点头,对顾崇很是感激。
当时陆家压迫,没有一家医院敢收虞端静,是顾崇顶着压力留了下来。
……傅莺回到家便疲惫的倒在了床上。
刚倒下,放在床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傅莺懊恼的摇了摇头,抓狂,啊啊啊!抓狂完了,傅莺还是接了电话。
喂…真的!?傅莺刷的一下坐了起来,认真的听着电话里元镇的汇报。
傅修远的案子下来了!之所以这么快,完全是因为还牵扯了那个人,有不少的人想搞那人,现在落了马,自然有不少人回踩!再加上傅修远本来也不干净,现在判决就已经下来了!判了十年和罚款,不过我估计傅修远那边还会上诉,宋秀敏现在正在积极的走动。
元镇沉声道。
傅莺嘴角微勾。
没了傅修远,宋秀敏根本不足为惧!上一世,要不是傅修远庇护,宋秀敏和傅甜恬也不可能做出那些事情来!不用管她。
傅莺淡然的说道,不过傅修远那边还是要盯着,不到判决生效的那一刻,绝不能松懈。
我知道的。
元镇声音放缓,显然也没有将宋秀敏当一回事。
据他了解,宋秀敏跑遍了傅家,却是没有一个人出手,现在似乎正在联络傅修远之前的一些人脉。
这个女人也是真的蠢,这种时候找人,岂不就是自寻死路!但元镇自然不会说这些。
又简单的说了一些话,元镇便挂断了电话。
挂完电话,傅莺这时候又精神了!傅家算是她上一世的心结,现在解决了一半,压在心上的压力,也松了不少。
她活动了一下身体,打算着出去锻炼锻炼。
走进堂屋,傅国安正在教人练习拳法。
傅莺也没有打扰,默默的在旁边锻炼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整个人大汗淋漓。
正准备去洗澡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挺着个啤酒肚,手里拿着个公文包,从外面冲了进来。
傅莺见状,心里下意识的就冒出来几个字:来者不善!果不其然,中年男人走到了傅国安面前,傅国安脸色一变,跟着他到了角落。
中年男人似是说了些什么,傅国安很是为难。
傅莺心中古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一旁,手上不时的打着沙袋,耳朵却放在傅国安和那个中年男人身上。
叶乐爸爸,这学费是一早就交了的,现在也已经过了半学期了,现在退,根本不符合规矩啊!傅国安为难的说道。
中年男人,也就是叶乐爸爸不屑的看着他,你们武馆不行?还不准我换?!赶紧的,给我退钱!这不是换不换的道理,您若是一开始没有交钱,也没有学,现在换到哪里,都与我没有关系,可是现在已经过了半学期,这学费,退不了。
傅国安直白的说道。
叶乐爸爸听言,啤酒肚一呼一吸,气的不轻,撒泼道,你今天退得给我退,不退也得给我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