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恒帝竟然听得心情舒畅?温酥酥觉着他就是欠骂!这可是他自找的……她蓄力后,朝着嘉恒帝开始猛烈地攻击,把之前说过的事情又重新说了一遍,话更粗鄙些。
……惠妃在你面前搔首弄姿几下你就信她了?那么大一股子绿茶味儿你闻不到?什么事都要往我身上赖,赖蛤蟆也赖不到我身上啊……弹幕:说清楚,是癞蛤蟆,还是赖蛤蟆?谐音梗是要扣钱的。
温酥酥心想,你当我说脱口秀哪?她心里想着,嘴上却没停,继续带着累月的怨恨疯狂输出,怼怼怼……当她说完后,竟然觉着心情大好,心里那叫一个敞亮通透,感觉心底里堆积了几十年的灰尘都扫干净了。
真是痛快!爽!解气!然而嘉恒帝却笑问了一句,这就骂完了?温酥酥微怔,表示不理解。
弹幕成群结队飘过,骂他!继续骂他!多骂点,我爱听。
恶妃,让他严肃点!挨骂还敢在那笑?恶妃,问他知道错了没。
让他跪搓衣板!恶妃别愣着啊,我是会员,我要看你骂嘉恒帝。
温酥酥感到无奈,得了,又都叫她恶妃了,天知道,她真没做过坏事啊。
瞧着嘉恒帝嘴角含笑,温酥酥小声嘟囔道:挨骂还在那笑……弹幕:气势气势!怎么又弱了呢?然而嘉恒帝却乐了出声,饶有兴致地问道:不然呢?朕给你哭一个?温酥酥愣住,嗯?嘉恒帝是在跟她开玩笑吗?好家伙,真是活久见啊。
此时的嘉恒帝看上去心情好极了,谁能想到刚才温酥酥骂他骂得狗血喷头。
他是死猪吗?被骂还不生气?可是平日里他那心又像是玻璃做的,稍微磕碰一下,都会变成玻璃渣子扎人。
温酥酥表示不理解。
反正无论是哪样的他,她都是看不懂的,一会好一会恼,反复横跳。
嘉恒帝取出躺在砚台里的朱砂墨,用废弃的纸擦干净,然后自己动手磨墨。
他恢复了往日的淡定神色,边磨边说道:本来朕是想把那些菜劈成两半,还你一半的……温酥酥一听,更高兴了,一半也成啊。
然而嘉恒帝却扫了她一眼,继续说道:看在你骂朕的份上,就不还你了。
什么?温酥酥的火气又冲上来了。
嘉恒帝放下朱砂墨,拿起毛笔在砚台里蘸了蘸,徐徐道:你先回去吧。
温酥酥没走。
他抬头道:猫和狗也不打算要了?你……温酥酥愣是没说出话。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云淡风轻地说出这么绝情的话的。
被骂时还笑呢,现在倒是又高高端起架子了。
温酥酥暗叹,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行,我走。
温酥酥轻睨了他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猫和狗她还是要的!回了得意殿,温酥酥发现云珠她们几个蹲在墙边瞧着什么。
她凑过去一瞧,是一只鸡。
爪子和翅膀都被绑着,看上去奄奄一息的,不过瞧着颜色,像是她养的。
哪来的鸡啊?温酥酥问。
宫娥们回头,请安后小铃铛回答道:奴婢在院子里逗狗,忽然听到响动,过来一瞧,它就在这了。
温酥酥顺着墙根往上瞧,估摸着是谁把它从墙头扔进来的。
在她们打量时,鸡脖子忽然一梗,凉凉。
娘娘,它好像死了。
云珠扭头说道。
温酥酥幽幽说道:估计是摔死的,你去烧热水,我们把它收拾了吃肉。
还好它是自己死的,不然温酥酥可不敢处理活鸡,不过摔死也挺可怜的……是谁扔的呢?她拍了拍小铃铛的背,你出去打听一下,鸡鸭鹅送去了哪?处理了吗?小铃铛乖巧地跑了出去。
而她忙着收拾鸡。
等到水烧开了,把鸡扔进开水里,浸湿后,上手一薅,鸡毛很容易就掉了。
这时小铃铛也回来了,奴婢去打听了,鸡鸭鹅和瓜果蔬都送去了御膳房,听说今儿陛下要去德妃那吃饭,所以……见小铃铛欲言又止,温酥酥无奈地说道:本宫养的鸡鸭鹅,种的花果蔬,都做成吃的,送去如意殿了是吧?小铃铛点点头,没说话。
温酥酥没再说话,继续收拾着手里的鸡。
收拾好后,在厨房里一顿爆炒呈盘,端到了正殿内。
她正打算尝尝,小铃铛却担忧道:娘娘,这鸡来历不明……温酥酥略思忖,小铃铛的担忧确实是对的,到底是从外面扔进来的,不得不防。
想起嘉恒帝之前送过她一个银针,她嘱咐云珠,把银针拿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云珠将那盒银针找了出来,打开盒子,将一根银针递了过来。
温酥酥接过,往肉块里杵。
过了稍许,将它拿出,停在面前端详着。
这个颜色……云珠,再递我一根银针。
温酥酥说道。
拿着两根银针,很明显杵进肉块里的银针变了颜色。
有毒?温酥酥眉头一皱。
此时她心里不是很恐慌,而是诧异,怎么会有毒呢?倒是几个宫娥吓坏了,云珠忙用帕子把温酥酥手里的银针取走并包好。
温酥酥后知后觉感到后脊阵阵发凉,是谁?砒霜。
她沉声道。
娘娘,您说什么?小铃铛不解地问着。
温酥酥重复道:鸡里的毒是砒霜,古代冶炼技术差,砒霜里会参杂大量的硫化物,银遇到硫或硫化物会变黑。
娘娘,您说什么呢?奴婢怎么听不懂?云珠急道。
弹幕:嘉恒帝和德妃要一起吃鸡了。
温酥酥脑内轰鸣,嘉恒帝……她急忙跑了出去,往如意殿跑去,而得意殿的宫娥不明情况,也跟着跑了出去。
跑到得意殿门口,温酥酥气喘吁吁的,弯腰扶着膝盖,双腿忍不住发抖。
正要往里走,却听如意殿内传来嘈杂的声音。
紧接着如意殿的宫娥挑兮和达兮忙跑出去请太医和女医官。
温酥酥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云珠她们也追了过来,温酥酥抓着云珠的手,觉着心慌得厉害。
她努力平复情绪,迈入了如意殿的院子,进了大殿。
此时大殿内已经乱作一团,徐常面无丁点笑意,整个人严肃又恐慌,指挥着内侍们把嘉恒帝腾挪到榻上,德妃则抬到小炕上。
娘娘,您怎么来了?徐常瞧见温酥酥后,过来问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