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
大夫正在为凤轻尘诊脉,面色愈发的凝重。
红罗一脸焦急:大夫,我家小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咳出血来?这位小姐的咳疾是从娘胎带出来的毛病,平日里若是不显现还好,但若是显出来了……大夫的话言有未尽。
凤轻尘抬起头:大夫,有话您但说无妨。
大夫叹了口气,继续说:那就好比慢性毒药藏在体内,直到彻底爆发。
怎么会这样?红罗急道,大夫,您可有医治之法?大夫摇了摇头:我为小姐开几贴药,能缓解您的咳疾,让它发作的慢一些。
但这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余下的便只能看小姐自己的造化了。
凤轻尘哑着嗓子问:那我还能活多久?不好说。
大夫一边写药方,一边说,好在您这病发现的早,只要坚持服药,控制好情绪,六年之内应该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那六年之后呢?小姐她还这么年轻。
红罗眼眶微红,您不是这京城最有名的大夫吗?您救救小姐啊。
红罗,休得无礼,去跟着抓药吧。
凤轻尘语气平静,有劳大夫了。
待两人走后,凤轻尘才像是失了力气一样,歪坐在了地上。
她只能安慰自己,她本该已经是个死人了,现在还有整整六年,这些年岁算是自己偷来的,足够了。
……翌日。
小妹,我最后再问你一次,真的想好了吗?凤卿煜看着她,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凤轻尘摇了摇头:大哥,我意已决。
凤卿煜问:那你要与我同去吗?凤轻尘咳嗽了几声:我昨日没睡好,受了些风寒,就不去了罢。
难怪我见你脸色有些苍白。
凤卿煜有些担心,我让人去请大夫。
凤轻尘叫住了他:不用了,昨日我与红罗已经去过医馆开过药了。
那好吧。
凤卿煜不放心地叮嘱,那你好生待在家里,我一会儿就回来。
凤轻尘点了点头:好。
半个时辰后。
凤卿煜带着之前东陵家送来的聘礼独自到了东陵府。
东陵九见只有他一人,问了一句:轻尘呢?她患了些风寒就不过来了。
凤卿煜一挥手,这是你们东陵家的聘礼,如数奉还。
他对送还的聘礼毫不在意,却是有些在意凤轻尘。
她昨日看起来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病了?她病了?东陵九蹙了蹙眉,我去看看她。
不劳东陵大人挂心,我自会照顾好她。
凤卿煜知道凤轻尘多半是为了他伤心,才会身体不适,便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还是尽快先把正事办了。
说着,他又让人抬进来了几个大箱子。
东陵九疑惑:凤将军,您这是?凤卿煜不甚在意地说:毕竟是我们凤家悔婚在先,总归是驳了父辈们的心意,这些金银珠宝便当是赔礼了。
凤将军客气了。
东陵九的眼眸暗了暗,您这是告诉我,凤府要与东陵府彻底划清界限,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