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凤卿煜拿出了已经准备好的退婚书，递给他，只要东陵大人签上名字，你我两家就两清了。
东陵九看着上面凤轻尘已经签好的名字，突然觉得有些刺眼。
他拿起了笔墨，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既然已经签好了退婚书，那我便告辞了。
凤卿煜说着就向外走去。
等等。
东陵九叫住了他。
凤卿煜回过了身来：东陵大人还有事吗？凤、东陵两家总归是世交大族，总不好因为一桩未成的婚事就划清界限，有伤父辈间的情谊。
东陵九面色清冷，情绪没有什么起伏，况且，我与轻尘自小相识，虽然结不成夫妻，但总归情谊还在，她生病了，我自然该去探望一番。
我可不管什么世交不世交，总归是上一辈的事了，我只在乎小妹一人。
凤卿煜轻笑，当然了，东陵大人若是想去探望，我自然不会拦你。
只是，小妹应该不想见你。
东陵九平静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这就不劳凤将军操心了。
他跟着凤卿煜到了东陵府。
东陵大人，你请便吧。
凤卿煜说，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她不想见你，还请你自行离去。
说完，凤卿煜便兀自离开了。
东陵九来到凤轻尘的院子，扣响了她的房门：轻尘，是我。
听到他的声音，凤轻尘怔了怔，她走到门边刚想开门，手却停在了半空。
她清了清嗓子：今日我大哥应该已经将退婚书送到贵府了，不知东陵大人此来有何贵干？东陵九听到她如此疏离的话语，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退婚书我已经签了，我听说你病了，送了些你爱喝的冰糖雪梨水来。
听他像是随手签下什么东西一样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凤轻尘的心口不可抑制地疼了一下。
她的声音从门内传出去：东陵大人有心了，你放在门口就行。
东陵九有些不悦：你要一直与我隔着门说话吗？凤轻尘靠在了门边：我受了风寒，怕过病给东陵大人，就不出来相见了罢。
见她仍然没有丝毫要出来的意思，东陵九莫名觉得有些烦躁，沉下了声音：你不想见我？听他这么问，凤轻尘的心沉了沉，一时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从前他虽然也会关心她，但至多不过是随意一提。
东陵九性子淡薄，似乎对什么事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除了对一个人。
可惜，那个人不是她。
凤轻尘眼眸里的光暗了暗：我们，还有再见的必要吗？东陵九有些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没什么。
凤轻尘敛去了情绪，东陵大人，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身体有些不适，想休息了，我让红罗送您。
房门的一侧打开，红罗从里面走了出来：东陵大人，请。
见她不由分说地下了逐客令，东陵九波澜不惊的眼底掀起了一些涟漪：我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他便离开了。
红罗走了进来：小姐，东陵大人已经走了。
凤轻尘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我知道了。
这是东陵大人留下的。
红罗端起了一盅冰糖雪梨水，忍不住问，东陵大人似乎很关心您，您为何不见他？凤轻尘看着那盅糖水，缓缓开口：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我与他，并非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