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萧云卿再也没来,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仿若无事发生一样,来给楚沁念书。
但是楚沁依旧提出要走,萧云卿自是不肯,每日都是如此拉锯着。
两人像两只刺猬,身上都是对方扎的刺,即使这样仍不知疲倦的拉扯,鲜血淋漓,没有输赢。
王府的下人们变得战战兢兢起来,现在的王爷又回到整日不开心、怒气冲冲的模样了,整个王府的气息低沉,无人敢大声言语。
楚沁开始拒绝喝药,身体明显的每况愈下。
萧云卿气得发抖,可也无可奈何,直到一天,楚沁与他争执时,突然昏了过去。
萧云卿焦躁的看着太医,束手无策的踱着步子。
太医诊完脉,跪着答道:回王爷,楚姑娘她心率交瘁,不宜再伤心,应当静养,否则……性命堪忧啊!萧云卿大脑当即一片空白,他带着杀意,低声道:什么叫性命堪忧?她不是服过神仙草了吗!?太医吓得声音都哆嗦:神仙草也只是续着楚姑娘的命,若不静养,则时日也不长了。
他的手剧烈的抖着,楚沁会死……这个念头如同吃人的藤蔓缠绕在萧云卿身上,叫他透不过气。
更叫他痛不欲生的是,要想楚沁活下去就只有离开他这一条选择。
萧云卿看着脸白得透明的楚沁,眼睛里的失望和酸楚溢了出来。
他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步步都走错了?萧云卿妥协了,刚刚还怒不可遏的他,肩膀倏地一塌。
楚沁,我放你走。
萧云卿看着安羽铭,全身笼着一团黑气。
怎么是你?语气说不出的差。
他原以为楚沁会喊邻居大娘或者其他人来接她,谁知竟是安羽铭!安羽铭扬眉,表情挑衅:她的我的妻,不由我带回,谁带?她没有其他亲人了,你不知道吗?而且她也不想继续留在这个地方。
安羽铭眼神如刺,如果没有遇上这个男人,楚沁根本不会吃那么多苦。
他这几日在京城打听到的有关楚沁的消息时,恨不得提刀杀进平今王府,在他眼里楚家跟萧云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云卿闻言心一痛,她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他怎么舍得放她走?萧云卿寒声道:这件宝物只是暂时交给你保管,我一定会上门拿回。
安羽铭眯着眼提醒:这本侯的妻。
萧云卿毫不示弱的上前,狂狷道:什么妻不妻?本王的,就是本王的。
安羽铭无语的看着他,没想到堂堂平今王竟比他这个混世魔王还要不讲道理。
就在二人对峙时,侍女扶着楚沁缓缓的走了出来。
安羽铭二话不说解了披风要给楚沁,谁知萧云卿动作更快。
楚沁避了一下,没躲过。
萧云卿强硬着用披风把楚沁裹好,红着眼哑声道:等我,我会来接你的。
楚沁的眼瞬间就红了,她想劝萧云卿放下这段执念,可是她自己都放不下,又怎么能劝呢?安羽铭见不得萧云卿靠近楚沁,于是大手一揽,将楚沁抱进了马车。
萧云卿怒视着安羽铭,强忍着悔意,不去毁车夺人。
指甲深深的陷进掌心,掉落在雪地里印出斑斑血迹。
直到马车消失,萧云卿仍站在府外,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
良久,萧云卿的眼神一沉,说道:牵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