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沁是被一声巨响惊醒的,她昨晚是趴在床边睡得,此时只觉得全身酸痛。
她抬起头来疑惑的朝门口看去,是通红着眼的安羽铭。
他昨晚回去后,一直不安着,于是天才刚亮就迫不及待来楚沁的家里,果不其然他看到了萧云卿。
楚沁叹道:我这个月已经换过三次门板了。
安羽铭又手足无措起来,楚沁看着局促的安羽铭,轻声说道:帮我一个忙。
楚沁让安羽铭将萧云卿搬到医馆,付了药钱后就走了。
安羽铭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忍了半天没忍住:你打算怎么办?楚沁淡然道:什么怎么办。
他找到你了,你打算怎么做?我与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我没有事,你不用担心我。
安羽铭沉默着,他不想拆穿楚沁的强装镇定,他盯着楚沁颤抖的手,漆黑的瞳里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
萧云卿醒来时,没有看见楚沁气得差点把医馆给拆了。
他拖着病痛的身子,来到楚沁的酒馆前,对着她质问道:你为什么把我丢在那里不管了?这位公子,我付过药钱了。
楚沁客客气气的回答。
萧云卿被这一声公子和楚沁疏离的态度扎得面目狰狞,还想说什么,就被旁边的安羽铭打断:你这个鬼样子,还能跑到这里来,看来伤的也不重嘛,伤好了就赶紧离开!安羽铭一边说一边拿手挥着,像是挥开什么脏东西。
萧云卿见楚沁不为所动,便换一种方法。
他直接往地上一坐,哀声嚎了起来:我好痛啊,我全身的骨头好像都碎了,我好难受啊。
难受就去医馆接受治疗。
楚沁皱眉。
你不在我心不安,我害怕,我要你陪我,不然我就死在你酒馆前,让你做不了生意。
你!安羽铭被他这幅不要脸皮的样子震惊了。
楚沁不想与他多纠缠,但她好不容易重新开了一家酒馆,只想好好经营下去。
而萧云卿确实妨碍了她做生意,只好无奈的上前拉他起来,说道:你先去医馆,晚些我去接你。
萧云卿顺势抓着楚沁的胳膊,红着眼睛哑声道:楚沁,你不在我面前的时候,死过两次,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楚沁心一痛,她不着痕迹掩藏起心酸,让安羽铭去喊医师。
安羽铭自然不肯,但是也想让萧云卿伤好了赶紧离开,于是不情愿的去请了医师。
萧云卿看病的时候一手仍然拉着楚沁,一眼不错的看着她。
楚沁则眼观鼻鼻观心在一旁陪着,医师很快就看完了,开了几幅药说调养几天既可康复。
安羽铭急不可耐的上前说道:病看完了就赶紧滚,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谁知萧云卿突然跪下,说道: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愿做牛做马报答恩情!楚沁既然不想认他,那么他同样可以和她重新来过,萧云卿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不会离开楚沁了。
楚沁猛地后退了一步,沉声道:我不需要你报恩,你走吧!说完便匆匆的去柜台忙碌去了。
萧云卿看着楚沁避如猛虎的样子,紧紧捏着竹椅,竹椅不可承受的发出一声呻吟裂开来。
安羽铭静默了一会,突然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蹦出字来:你昨晚是故意让我打伤你的?好趁机接近楚沁?萧云卿像看傻子一样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安羽铭要气死了,恨不得回到昨晚打死他算了。
萧云卿慢慢的挪着身子朝外面走去,刻意在楚沁面前表现得很痛苦很苦难,时不时发出一声哀叹。
他用余光观察着楚沁,果然看到了她红的眼眶和一瞬间僵硬的身体。
萧云卿压下嘴角,出了酒馆,便唤出暗卫,说道:买下楚沁隔壁的房子,我以后就住这儿了。
暗卫点点头,又递来一张纸,是大理寺传来的消息:大牢里少了一个女囚,上次撞墙而死的不是楚思夏。
如今楚思夏下落不明,千万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