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过来了十余个人飞向他们。
萧长渝一手搂起江影的腰,另一只胳膊打开,一跃而上,带着江影跃到岸边。
退到我身后!萧长渝顺手抄起搭衣服的长竿,挡在面前,啪的一声被一人砍下一截,正好只剩剑的长度,使用起来更加灵活。
只见那些黑衣人每一剑都砍向要害,但是感觉不经常使剑,招式虽有些笨拙,可却十分有力,看身法,更像是经常用刀。
因此萧长渝左右闪躲,倒也没有受伤。
一人见躲在他身后的女人,看出他在保护她,便向她刺去,将二人前后夹击。
萧长渝听到剑声,转身挥动竹竿,把那人打倒在地,竹竿却被人劈断了。
王爷小心身后!江影大叫。
他躲闪不及,被人一剑砍中了右胳膊的上臂。
他一把撇下竹竿,用脚挑起地上的剑,一个转身,一剑封喉。
可是过后,他的伤口不停流血,沉重麻木,抬不起来。
一道冷光乍现,剑气袭来,江影来不及躲闪,紧张的闭上眼睛,萧长渝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将后背暴露在刺客的剑下。
啪嗒——江影听见了剑落地的声音,睁开眼睛,是常青和留风!这二人原本正坐在自己床上数银子数的不亦乐乎,听到外面有隐隐约约的打斗的声音,本来以为是听错了,结果突然听见江影的尖叫声,赶紧抄起剑一跃而下。
他二人手起剑落,落花流水。
只剩最后一个,常青刚想刺过去,留风大喝道:留活口!你们怎么不等我死了再来?一向不爱说话的萧长渝捂着手臂,靠在江影的怀里,瞪着他们。
常青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右脸皱到了一起,怎么说?他也不能说他俩在乐呵呵的数银子啊。
江影扶着萧长渝走到那刺客跟前,那人被留风踢了后腿一脚,跪倒在地,萧长渝居高临下的问道:是谁派你来的?那个刺客没有回答,眼神里带着决绝。
他要自尽!江影看到了他眼中的狠戾,指着他大声喊道。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倒在地上,呼吸全无了。
王爷,您怎么了?常青注意到萧长渝嘴唇惨败,脸色发青,看他手上的血竟然是黑色的,不好,剑上有毒!萧长渝缓缓的倒了下去。
这位公子所中的,该是乌头草之毒。
一个蓄着胡子的大夫看向躺在床上的萧长渝。
此毒可有解?江影焦急的问道。
身中此剧毒者,多会昏迷不醒,后期还会呼吸不畅,脉搏减弱。
此毒虽常见,可这边缘小镇,却不好找到解药啊。
缺什么药材,你说!我去找!江影急的握住大夫的胳膊。
这,金银花,绿豆,甘草倒是寻常之物,只是,最重要的,还是犀角。
犀角?不错,这个药材,多在北方,咱们这里,怕是寻不到的啊。
老夫只能先用用苦参为他催吐,为你们多争取时间。
你去镇上的药铺,找一找吧。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
大夫摇摇头,叹着气走了出去。
这两天,她走遍了镇上的每一家药铺,都没有这味药。
她抬头看着这间店。
最后一家了!如果还没有,她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掌柜的,你这里,有没有犀角这味药材!她跑到柜台前。
犀角?咱们这小镇,很少用的上这玩意儿,价格那么贵,普通人也用不上啊。
劳烦掌柜,帮我看看有没有渠道能弄到,我夫君身中剧毒,等着这味药救命呢!哎呀,没有没有!劳驾您到别的地方看看吧。
中毒?她这话引起了旁边红衣女子的注意。
什么毒。
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
天无绝人之路!江影闻声惊喜的抬头。
是乌头草!姑娘可有办法?乌头草?那红衣女子睥睨一眼,冷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剧毒呢。
见这女子这么说,江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听姑娘的语气,这等小事对于姑娘来说怕是轻而易举,您可否救救我家夫君?她几近乞求的说道。
救他?我和他非亲非故,为何要救?她转身就走。
江影赶忙跟出去,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你烦不烦!我说了我不想救!那红衣女子终于不耐烦了,停住脚步,冷冷的说道。
姑娘,我看您的通身气派便知道您并非常人,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1您就当积德行善,好不好?江影能看的出来,这个人,不是用重金就能打动的了的,需要动之以情。
行善?保佑我不杀人就不错了!你如果再烦我,我就把你也一块杀了!她眼露凶光,狠狠的看向江影。
江影知道萧长渝时日无多,于是把心一横,豁出去了:姑娘就算杀了我,我也要救我夫君。
若是他死了,我绝不独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话的,是出自真心还是逢场作戏,她自己也分不清了,她看到红衣女子顿了顿,知道有希望了;姑娘可曾尝过,亲眼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那种绝望的滋味吗?那红衣女子眼神飘向远方,像是想起了什么。
只要有一丝希望,就要坚持。
因为那是自己所爱之人不是吗?够了!那女子撇下她往前走,就在江影以为不可能的时候,前面那人停下了脚步,前方轻飘飘的传来一句:走不走?跟她来到客栈,那女子从床头掏出一包药递给了江影:拿了赶紧走!江影喜出望外,连忙道谢:不知姑娘尊姓大名,日后我必定携夫君报答!那女子露出厌恶的神情:我没有名字!赶快走!江影觉得这人太奇怪了,人怎么会没有名字呢?不管了,救人要紧!她赶紧回到客栈熬药。
依照大夫的嘱咐,这药需文火煮三个时辰,一日两次。
她命常青将炉子搬到屋里,守在萧长渝身边,一刻也不敢懈怠。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都不想让他死,她希望他活着,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