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柳闻澜风风火火的赶到,苏合也跟在后面。
萧长渝紧忙把他拽到跟前,掀开裙子的一角。
现下她的伤口处已经开始微微发紫,向周围扩散。
柳闻澜仔细查看了一下伤口,抬起头来,正色道:应该是鸟蛛。
是蜘蛛吗?萧长渝没有听过。
不错,鸟蛛在这个潮湿的环境中很常见,被咬的人一般会出现伤口疼痛,头晕,发热,甚至神志不清的状况,如果不及时治疗,会坏血而死。
萧长渝头也没回,目光一直停留在江影的身上,他攥起她的手问道:何解?先要将毒血排出,配以雄黄,麝香,红薯叶涂抹,再喝上煮沸的羊奶,该是不难。
只是.....柳闻澜看着她的伤口,这毒该怎么排出呢?萧长渝吩咐小筝去搜集药材,之后二话不说趴在床角,一点一点的将毒血用嘴吸了出来,吐在地上。
哎,你.....柳闻澜抬手想要制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可是这样也会有少许的毒液进到他身体里呀,这人现在怎么傻成这样。
萧长渝觉得有些头晕,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如释重负的笑了笑。
王爷,药拿来了。
柳闻澜刚想接过来,萧长渝扯住了他的衣角,歪头笑着说:我的王妃,不用你来。
说着看向站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苏合:苏姑娘,拜托了。
苏合点点头,接了过来。
柳闻澜一只手拽住萧长渝,把他拉了起来。
拍了拍他的胸脯:都这时候了还这么小气啊!萧长渝嘴角歪向左边,拍拍他的肩膀:不得不防啊。
你防别人也就是了,防我干嘛,你难道不知道我喜欢....苏姑娘啊。
柳闻澜越说声音越小,可还是被一旁上药的苏合听到了。
她的手顿了顿。
柳闻澜赶忙越过萧长渝,快走几步来到苏合身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我就是顺口一说,你别生气,我真的不是在逼你!真的!萧长渝觉得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之前柳闻澜平日大大咧咧,有什么就说什么,以前也不是没说过类似的话,怎么今日这般小心翼翼。
趁苏合正忙着的空当,他把柳闻澜拉出房间,一脸看戏的表情,问道:说吧,你俩之间发生什么了。
柳闻澜往里面瞅了瞅,有环顾了四周,确定没人了才清了清嗓子,小声说道:我今天....嗨呀,今天苏合去房间找我商量药房的事,我不知道怎么了,一时脑热...你把人家姑娘怎么了!说呀!萧长渝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拿手指着他:啊~你不会....小声点!柳闻澜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我情不自禁的抱了她一下,就一下!他比划着手指:就这一下,她就生气了。
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能做这么蠢的事!他拍着自己的脑袋,好不容易这段时间他俩关系变得好些,结果就被自己毁了。
然后呢?萧长渝有些好奇。
然后?然后她就把我推开了,眼睛瞪得溜圆!我怂的只好一劲儿说对不起,再然后你的丫鬟就来找我们了。
柳闻澜抬头望着挂在天空上的皎月,叹了一口气:唉~我算是知道你八妹总跟在我屁股后面是什么感觉了。
太难了~好了。
柳闻澜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苏合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瞟了柳闻澜一眼。
柳闻澜瞬间觉得全身发冷,惊得咽了口唾沫。
待她走远,柳闻澜叫苦不迭:长渝兄,我可怎么办啊,形象全毁了~他哭丧个脸回过头,却发现萧长渝早就进屋去了。
重色轻友!他噘着嘴,嘟囔着小声骂了一句。
江影悠悠转醒,此时烈日当空了。
她睁眼便看见萧长渝趴在床边,这样一醒来就看见他守在身边的场景,她已经记不得见过多少次了。
可转瞬,她就想起萧明岑的话,他是真的已经知道了吧。
她心虚的闭上了眼睛,她昨日之所以出走,就是因为无法面对他,不是不敢,是不想。
她不能想象,她要怎么面对他那一双清澈的双眸,她翻身背对着他,害怕自己的伪装会被看出来。
萧长渝真的是太累了,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她醒来的动作。
常青轻悄悄的推门进来,萧长渝之前告诉过他有事不要通报,直接进来,他怕会吵到江影。
虽然她没什么事了,可还是很虚弱,需要休息。
爷,常青轻轻拍了拍萧长渝。
他微微动了动,眼神中还是带着疲惫,隐约还能看见一些红血丝:什么事?常青指了指手里端着的碗:柳公子让我给你带来的。
说这蛛毒毒性极强,虽然你没有伤口,可毒液还是会从口中进入少许,所以爷您才觉得乏困无力。
他把手中的羊奶端给王爷:柳公子特意交代让我把这端给您,让您趁着热赶紧喝了,好好休息。
原来乏困无力是因为这个,萧长渝端起羊奶一饮而尽,挥了挥手,让常青下去。
爷,别怪属下多嘴,您再怎么样也该爱惜自己的身体啊,这次只是发困,要是下次是砒霜呢!常青实在忍不住了,自从王妃回到爷身边后,王爷总是莫名其妙的遭罪,最近心情还这么不好,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憔悴了。
属下知道,王妃是爷您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可要是总这样,属下倒宁愿希望爷没有心。
萧长渝看着眼前这个为自己抱不平的人,笑了笑:常青,你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常青挠挠头,尴尬的笑了笑:爷,这我怎么可能知道嘛。
爱一个人就是,即使前方千难万险,但还是要拼尽全力保护她。
无论自己有多痛,最担心的还是那个人。
希望那个人活的好好的,即使会为此失去一切。
即使明明知道她在骗你,可还是会陪着她演戏。
常青听不懂这些话,一个人怎么会为了另一个人做出这么多,在他看来这根本就做不到,他又转眼一想,眼前的爷不就做到了嘛!萧长渝顿了顿,笑自己可能真是神志不清了,干嘛和他说这些,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先下去吧。
哦。
常青失望的走掉了。
常青。
啊?常青回过头,等待着他的吩咐。
多谢。
他知道常青是在关心他,他只是没有经历过,还不懂而已。
只是两个大男人说这个实在太别扭了,他又加了一句:这个月,你和留风都辛苦了,自己去多领十两月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