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岁安静地吃着饭,吃着吃着忍不住盯着对面的暮封看。
鼻峰高挺,眼型微微上挑,面若冠玉,丰神俊秀大概就是为他这种人量身打造的吧。
跟第一次见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真的是同一个人吗?吃完饭,顾岁窝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看着全息投影,就和在家一样。
主人,有客人来访啦~003解决完厨房,端着处理好的水果放在桌子上。
客人?帝国婚姻管理局的人?顾岁看了眼时间,六点多了,确实该来了。
暮封下楼,递给顾岁一个安抚的眼神,让003把人带了进来。
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没有进屋,女的则在003的带领下上楼。
顾岁没动,开始好奇看了两眼,之后就没了兴趣,吃着水果看着投影,十分悠闲。
这边。
男人微低着头,恭敬道,阁下,这是最新的心理评估报告,您的情况还算稳定。
您现在结婚了,陛下的意思是,给夫人也做一下心理评估。
暮封垂眸,眼底神色不明,担心我伤害她?男人赶紧解释,当然不是,这只是陛下的建议,如果阁下不喜欢,就当我没说。
一片静默中,暮封突然道,我不会伤害她。
小姑娘是他求来的,无论是哪种状态的他,都不会伤害她。
男人一愣,随即头低得更低了。
十分钟之后,003领着人离开了。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很快到了九点。
该睡觉了。
暮封,浴室在哪儿啊?房间里有,睡衣带了吗?……带了。
想到她的睡衣款式,顾岁红着脸点点头,转身去衣帽间拿衣服。
回来的时候抱在怀里,暮封只看见一小块白色布料。
房间很大,一看就是暮封常住的地方,整体格调是深邃的蓝墨色,床的右边是一块巨大的落地窗,对着外面的花园。
傍晚时分,落日余晖为花园铺上了一层暖色。
暮封靠在床对面的桌子上,低头看着光脑,时不时敲击屏幕,丝毫不显急躁。
同一时间的顾岁已经把自己搓了个遍,本来白嫩的肌肤透着一层粉。
眼看要泡起皮了,顾岁只好起身。
咔哒。
暮封听到声音,抬头看向透出白色水雾的浴室门。
一只白白嫩嫩的兔子出现了。
睡衣是仿真兔子款,轻薄透气,柔软舒适,帽子上有两根毛茸茸软乎乎的兔耳,臀部也有缩在一起的兔尾巴。
顾岁拽着两根长长的兔耳朵往后藏,故作镇定,我洗好了。
……暮封上下打量了几眼,看见顾岁眼底的紧张,关闭光脑走了过去。
在路过她身边的时候,低声夸赞,挺可爱的。
顾岁:???一扭头,只看见被顺手关上的浴室门。
你……你带睡衣了吗?003之前备好了。
隔着门,暮封的声音有些闷,但是依旧很有磁性。
顾岁忍不住揉了揉耳朵,脑海里自发地浮现出之前在宴会楼上的景象。
然后就出现了一只粉兔子。
顾岁红着脸,自发地缩进被窝里。
深呼吸试图冷静,结果被子里全部都是冷松香。
然后……顾岁脸更红了。
暮封裹着黑色睡袍,刚出来就看见空荡荡的房间,还有床上微微鼓起的那一团。
听到动静,顾岁红着脸掀开被子下床,我怕我认床……所以试一下。
感觉怎么样?挺好的。
软软的还带着香味,就是有点热。
那就早点休息吧。
暮封点点头,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就要上床。
顾岁愣愣地看着他,不用分房睡吗?我无所谓,如果你想,明天我让003把隔壁收拾出来。
但是新婚第一天,先委屈你一下。
暮封的表情很认真,顾岁呆呆地点头,不委屈。
顾岁掀开被子躺好,双手规规矩矩地放着。
暮封见她肢体僵硬,微微皱眉,安慰道,我睡觉不乱动,你不用紧张。
顾岁默默往被子里缩了缩,可是……我怕我会乱动。
每个早晨她都从床这边离奇地滚到另一边。
深吸一口气,顾岁板着小脸,认真道,如果你半夜发现我乱动,你可以叫醒我,如果我睡得太沉,你也可以使用一些暴力手段,我不介意的。
暮封看着她,见她不像是在开玩笑,沉默不语,起身从桌子上拿起那只大鹅玩偶递给她。
可以抱着玩偶睡。
嗯。
抱着大鹅,顾岁终于有了一点安全感,默默检查了一下他们之间的距离,闭上了眼睛。
啪。
灯关了,一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趋于平静,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顾岁紧张地扣着脚趾,不能动不能动,千万不能动……心里默念着,顾岁努力给自己催眠。
一刻钟后,顾岁带着紧张和不安沉沉睡去。
*窗帘昨晚没关严,有些刺眼的阳光透过帘子划过床上柔软的被子,照在了顾岁脸上。
顾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意识仿佛搅在一起,分不清身在何处。
眼睛费劲地睁开,最后缓缓定格在眼前白皙的肌肤上。
哦,还有半截精致的锁骨,随着呼吸起伏~!!!顾岁陡然清醒,脑子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一个激灵回过神。
半晌,顾岁僵着身子,轻轻地,轻轻地抬起她那只搭在暮封腰上的手。
关节发出嘎吱的声音,顾岁精神紧绷,连呼吸都放缓了。
收回手,再看看眼前近在咫尺的碎骨,顾岁艰难的撕开黏在上面的视线,以略显扭曲的姿势别过头。
等等……衣服好像散开了。
顾岁又扭头,看见暮封原本整齐的睡袍此刻皱巴巴的,一看就然后浮想联翩。
她昨晚到底干什么了?心虚的顾岁羞得满脸通红,一边盯着暮封的眼睛,一边小心翼翼地把睡袍理好。
做完这一切,顾岁心里长舒一口气,动作艰难地翻身背对着他,仓鼠一般窸窸窣窣地往另一边靠近。
那是她昨晚睡觉的地方。
是的,暮封和昨晚的姿势位置一模一样,只有她,跨越了山海,不要脸地扒在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