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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陈时礼说:阿萤,你别这……

2025-04-02 00:57:30

头顶是璀璨的流光,宴会上香槟倩影,觥筹交错,舒缓的钢琴曲流淌着,甚至有人跳起了交际舞。

然而,这一切的繁华热闹都与许萤无关。

她静静站在陈时礼面前,脸上的浅笑一点点褪去。

陈时礼凝视她,两人彼此都没有说话。

最先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劲的人是简杭,他微微靠近陈时礼,悄悄拉了拉他的衣摆,压低声音道:老陈,你怎么回事?关键时刻别掉链子啊。

虽然此刻暗恋的人就站在面前,但是你好歹应一声啊,这么唐突地盯着别人,也不怕有损绅士风度,拉低在她眼中的第一印象。

唐枝许也后知后觉,她偷偷看了眼许萤,一时间琢磨不出她的老师是个什么态度。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陈时礼怎么回事啊?就这样盯着她老师也不说话。

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唐枝许对简杭使了个眼神,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后者一脸疑惑,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啊。

许萤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陈时礼久别重逢,时隔六年,昔日种种早已在时光洪流里淡去色彩,就像一张尘封的信纸,经年以后再次翻看,里面的字迹早已泛黄消失,变得模糊不清。

她对陈时礼的记忆,已经停在很远以前。

然而,如今的意外相遇,却把往日的岁月重新涂上色彩,让许萤真切的感受到曾经所经历的一切仿佛就发生在不久以前。

那段真心错付、愚蠢、天真的过去,好像又重新活了过来,开始提醒她、嘲笑她以前有多么不堪。

可以说,陈时礼的出现,让她回顾了最不愿回想的曾经。

陈时礼的视线一直落在许萤身上,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

她似乎并不愿看到他,在这场重逢里,期待、高兴的人一直都他。

男人眼底划过一丝落寞。

许是彼此静默太久,唐枝许站出来打破僵硬的气氛,她伸手在许萤眼前晃了晃:老师?简杭也拉了拉陈时礼,老陈?两人里,率先回过神,并做出反应的人是许萤。

她的脸上重新扬起笑容,精致的妆容将她最真实的神情掩饰得干干净净。

妩媚妖娆的女人对陈时礼伸手,烟嗓带着丝懒意,有点漫不经心的意味:你好。

陈时礼垂眸看着那只干净白皙的手,指甲是稠红的色泽,衬得她肤如凝脂。

他同她握了握手,嗓音温和:你好。

许萤微微一笑,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简杭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总觉得他俩怪怪的,但具体又说不出来。

唐枝许就没想那么多,见两人终于搭话,就觉得当红娘撮合他们的事基本稳了。

她问陈时礼:我听我男朋友说你现在还是单身,真的吗?嗯。

陈时礼看了眼许萤,许萤的视线再次和他撞上,这些年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早就让她练就了一身好本事。

许萤浅笑,眉眼弯弯,大胆的望着他,那副模样似乎挺好奇像他这样青年才俊,怎么还是单身呢。

这种游刃有余又带有纵横情场的老练劲,实在让人难以招架。

唐枝许继续追问:那你现在有谈恋爱的想法吗?说完,她瞪了眼自己的男朋友,示意他别在旁边杵着,赶紧帮帮她。

简杭没忘记唐枝许先前给他下达的任务,趁机对陈时礼和许萤说:要我说,其实我觉得你们站在一起挺般配的,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最重要的是,老陈暗恋许萤已久,而刚刚在那边,许萤也一眼相中老陈。

这说明什么?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啊!这要是不在一起,那就说不过去了。

对对对,我也觉得!唐枝许应和他,并悄悄对简杭竖起大拇指。

简杭嘚瑟得快要膨胀,再接再厉:要不你两先试着处处?唐枝许在旁边赞同的点头:我觉得行。

这对小情侣一唱一和,直接把两个当事人的未来情感状况安排得明明白白。

陈时礼望着许萤,听到简杭和唐枝许推波助澜的话,心里难得升起一丝紧张。

他看得出来,许萤并不希望和他久别重逢,可是,他又心生奢望,想着她能对他有所改观或者……重新接纳他。

许萤已经看透简杭和唐枝许的打算,她轻轻拨了拨自己新染的波浪长发,媚眼如钩,对陈时礼笑得风情万种,语调懒懒的,又带着一丝不自知的撩人。

怎么办?我好像对陈先生一见钟情了。

轻佻而玩味的嗓音,就好像是在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委实听不出什么真心实意,也看不出许萤对他有半点一见钟情的意思。

偏偏陈时礼听到这话,还是止不住燃起一丝希冀。

就像在沙漠中行走的旅人,在烈日炎炎下快要奄奄一息,濒临死亡的时候却看到海市蜃楼变出的绿洲。

然后义无反顾的栽进去。

闻言,简杭又突然觉得许萤并不喜欢他的兄弟,他有些纠结,觉得自己好像把陈时礼推进火坑,正犹豫着该不该插嘴,却被自己的女朋友一把拽开。

平时拧不动瓶盖,关键时刻却能把简杭推开的唐枝许笑道:要不你们先坐下慢慢交流交流?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

她拖着简杭马不停蹄的离开。

这里转眼间就剩下许萤和陈时礼。

男人骨相优越,喉结微微滑动,温柔中透着一丝谨慎,似乎怕许萤扭头就走,要去坐坐吗?行啊。

许萤笑道。

她转身,长发随着动作在空中划出浅浅的弧度,陈时礼跟在她身后,视线一直停留在许萤身上。

曾经那个对他全心全意,不畏艰辛爬数千阶陡峭石梯、只愿为他求取一珠保平安佛串的人,现在已经变了。

而她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他。

两人来到宴会大厅外面的露天阳台,他们坐在沙发上,中间隔着一点距离,许萤懒懒散散的靠着椅背,拿出手机玩游戏,那架势似乎并不想主动和陈时礼聊天。

陈时礼看着她,抿了抿唇,开口道:阿萤……陈先生请自重。

妩媚性感的女人抬眸,微微偏着脑袋,皮笑肉不笑:你可别败坏我的名声。

以前他俩有多么亲密,现在就有多么疏离。

陈时礼微垂眼皮,骨相绝佳的男人,一举一动都透着赏心悦目,虽然他人品不怎么样,但许萤不得不承认,在她交往或者认识的男人里,陈时礼是最好看的那个。

当年的事,对不起。

嗯?许萤眼里带着疑惑,她笑脸盈盈的模样,仿佛听不懂陈时礼在说什么,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我这个人记性不太好,全都忘了。

他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许萤却突然收起手机,主动朝他靠近,两人之间那点空隙,全部被她抹杀。

一抹浓淡适中却又勾人心魂的香水滑过鼻翼,陈时礼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女人,许萤坦然接受他的目光,指尖暧昧地点了点男人的薄唇,垂眸,勾唇一笑。

陈先生,有没有人说过,你搭讪时说话的方式很无趣?她的目光在他的薄唇上流连,眼里趣味很浓,那专注的模样,似乎在想他尝起来是什么样的滋味。

这些年来陈时礼的心境和性格早就变了,他盯着快要趴在他胸口的妖娆女人,一字一句认真解释:我没有找别人搭过讪。

哦?许萤的指尖还在他的唇上流连,时而轻轻按了按,戳了戳,玩得不亦乐乎,她笑道:为什么?女人抬眸,暗含秋水,眼波流转,就这样用勾人且脉脉含情的眸光看着他。

相较于许萤的妖娆性感撩人,陈时礼就显得格外斯文正经,他背脊挺直,气质清隽,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许萤抬起纤细的手臂,交叠,搭在陈时礼的肩上,她的下颔搁在那,这个姿势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也更加暧昧。

她盯着男人的侧脸,脖颈,以及性感的喉结,在陈时礼的耳边轻轻吹了气,笑得妖娆且不正经,调侃道:是我这样的吗?在和别人调情这方面,许萤显得游刃有余。

耳畔是萦绕的温热,酥酥麻麻的撩人,陈时礼眸光微垂,瞧见许萤身上的披肩下滑,露出半截莹白玉润的香肩,肩颈处是精致的锁骨。

一举一动,一眼一嗔,皆是风情。

男人收回视线,替她拢好披肩,避而不谈:天凉,注意保暖。

许萤背地里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他假正经,都是千年的狐狸在这跟她玩什么聊斋?她贴着陈时礼的手臂,这次更过分,手指从他的脖颈滑过,最后停在男人的喉结处,她轻轻挠了挠,摸了摸,是微凸的手感,尤其是当陈时礼喉结滚动的时候,更别提性感了。

许萤在他耳边说着暧昧不清的话:我觉得现在挺保暖的,因为……女人清凌凌的笑着,嗓音像钩子一样缠上陈时礼,她继续刚刚没有说完的话:你的身体好烫啊。

无人的露天阳台,深秋的夜晚,天色比以前还要漆黑,连带着那点微弱的灯光都变得暧昧。

陈时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许她再在他的喉结上乱来。

男人眸色晦暗,直直的盯着她,阿萤,你别这样。

他不是那些可以随便供她玩弄调情的男人,他也不想成为那些人中的一员。

这样是哪样?许萤觉得如今的陈时礼当真是有意思极了,当她还是以前那个天真愚昧无知的小姑娘吗?谁不知道他陈大公子年少时有多会玩?现在到她这装纯情、装正经,做给谁看呢?!她眼底带着浓浓的嘲讽,面上却笑得妖娆迷人,许萤看着陈时礼握着她手腕的手,指骨漂亮,手指欣长。

许萤调笑,继续恶劣道:陈先生,你能不能轻点?陈时礼被她盯得抿唇,总觉得她这张嘴说不出什么好话,果不其然,下一秒,许萤用可怜兮兮又令人浮想联翩的语调说:你弄疼我了。

也就在这时,许萤丢在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响了,特殊的来电铃声让她面色一变,先前所有的轻佻、散漫、不正经通通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瞬间变得严肃认真,抽回自己的手腕,捞起自己的手机摁下接听键。

电话里传来一道气焰嚣张却哼哼唧唧的男音:女人,我到南城国际机场了,你快来接我。

陈时礼的视线落在许萤身上,也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她的表情变幻莫测,最后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有病?!女人,你再说一遍?你有病!确实,我感冒了,你过来的时候顺便给我带点药吧。

男人吸了吸鼻子,声音有点沙哑。

许萤:……两人短暂的聊了会,自重逢起,陈时礼还是第一次从许萤脸上看到鲜活的表情,不似那种虚伪、客套、玩弄,而是发自内心的。

挂掉电话后,许萤拢好披肩,懒得跟陈时礼打招呼,径直踩着高跟鞋走了。

对她来说,今晚的重逢并不意味着以后还会再相遇,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陈时礼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无声又涩然的笑了笑,撩拨的人是她,冷漠的人也是她。

许萤走后,陈时礼坐了会,起身回到宴会大厅准备离开。

简杭和唐枝许一直蛰伏在里面,他们先是看到许萤匆匆离场,两人疑惑地对视一眼,没过多久,又看到陈时礼推开玻璃门进来。

唐枝许推了简杭一把,让他去打听消息。

简杭回头望了她一眼,不是很乐意,被唐枝许瞪了后,乖乖去了。

他拦住想要离开的陈时礼,问道:老陈,你跟许萤怎么样了?话落,简杭眼尖的发现,陈时礼肩颈处的衬衣领上沾了一点女人的口红。

这这这!简杭自以为掌握了确切消息,悄悄在背后对唐枝许比了个OK的手势。

唐枝许刚与何霜说完话,一回头就看到男朋友发来的信号,她顿时明了,然后踩着高跟鞋走过去。

老陈,你可以啊,这么迅速!简杭拍了拍他的手臂,然后指了指他的领口边缘,提醒道:不过你还是得注意点形象,口红都沾上了。

陈时礼微怔,垂眸扫了眼,白衬衣上染着暧昧的口红,像是把方才的场面旖旎化,令人浮想联翩。

唐枝许走过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她自动理解为陈时礼已经和她老师在一起,于是把他当做新一任师娘来看待,只是……她不解:你怎么不跟我老师一起去机场接人?接人?接什么人?简杭问出陈时礼想问的话。

陈时礼的脑海里浮现许萤刚刚接到电话时的反应,他微微抿唇,目光落到唐枝许身上。

唐枝许:我老师的前男友啊。

她觉得男朋友的这个好友虽然长得帅吧,但是脑子有点迟钝,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这前男友都来了,还敢不跟着自己的女朋友?是他对自己的长相太过自信,还是觉得她老师非他不可?简杭:……他连忙拉了拉唐枝许,暗示她这种话就别说了。

唐枝许是无条件拥护许萤的,她瞪了眼简杭,然后对陈时礼说:我告诉你啊,喜欢我老师的男人可多了,你这样是会被挖墙脚的。

不给他制造点紧张和恐慌,这男人是不知道珍惜。

简杭:……我的祖宗,您可少说几句吧!陈时礼沉默了瞬,半晌,开口问:她去机场接的前男友是盛长决吗?盛长决,那个曾经在国外陪伴许萤治病、带她走上歌手那条道路的男人。

在陈时礼的记忆里,除了盛长决,估计没人能得到许萤的特殊对待。

这点小问题,唐枝许还是清楚的。

她说:怎么可能是盛长决那个风流浪子?是老师的另一个前男友,等会,人太多了,你让我想想他叫什么。

简杭:……你想就想,干嘛透露那么多?我很难不怀疑你是故意的。

唐枝许在那琢磨了半天,嘴里嘀嘀咕咕念了好多人的名字,都没有对上号,听得简杭恨不得捂住她的嘴。

过了好一会,唐枝许才想起那人叫什么。

她说:我想起来了,他叫陆鹤!谁?简杭怀疑自己听错了。

唐枝许白了他一眼,陆鹤。

好家伙!简杭由衷佩服许萤,他对唐枝许说:这有钱有权有势的男人,都被你老师交了个遍吧!他扭头看了眼陈时礼,拍拍男人的肩,安慰道:没事,老陈,最起码许萤现在的男朋友是你。

陈·无名无分·时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