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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谢斯年看许萤的眼神

2025-04-02 00:57:30

许萤回到家,厨房传来动静,她换上拖鞋走进去,看到陈时礼拿着汤勺在锅中搅拌。

男人身形玉立,气质矜贵,衬衣袖口挽了一截,露出修韧紧实的小臂。

听到动静,他头也不回,笑道:回来了。

嗯。

许萤走到他身后,纤细的手臂抱住男人的劲腰,脸颊蹭了蹭他的背脊,亲爱的,你在做什么?给你熬了点暖胃的汤。

陈时礼调整火候,饭局上免不了喝酒,而你又喜欢抽烟。

闻言,许萤咯咯笑出声,陈教授,有没有人说你贤惠持家?有。

他轻笑,可不就是你。

陈时礼放下汤勺,转身,揽着她的肩,垂眸凝视许萤。

她今晚参加饭局,喝了些酒,脸颊带着微醺,红唇潋滟,诱人采摘。

男人捧着她的脸,低头亲了亲唇瓣,快去泡个澡吧,待会出来就可以喝汤了。

嗯。

宛若情侣热恋中的相处,俨然成了他们的日常。

许萤回卧室,拿起睡裙去浴室泡澡,陈时礼在熬汤的时候调了时间,等时间一到就会自动熄火。

他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直接在客厅开始办公,又到一年开学季,有些参加国赛的团队需要他带,任课的班级也有所增加,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事。

许萤洗完澡,换上睡裙,她离开卧室来到客厅,正巧看见陈时礼端着暖胃汤出来。

阿萤,快来尝尝。

为了管理身材,一般这个时间点,许萤不会再进食,但她偶尔也会放纵。

许萤并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放着碗,陈时礼就在她身边修改学生的论文。

她听着敲键盘的哒哒声,喝了点甜丝丝的汤,笑道:陈教授挺忙呀。

这是学生即将发表的论文,我不得不替他们把关。

南财大的研究生要想毕业得有一系列要求,其中就有论文发表,不同等级的含金量也不同。

你这老师倒是挺尽职尽责。

许萤端起碗,用勺子舀起暖胃汤吹温,然后拧腰递到男人嘴边,辛苦了。

许萤摘下眼镜,陈时礼又戴上,只不过一个人是因为近视,一个人是为了防蓝光。

他戴着一副银边眼镜,侧脸矜冷,镜片下的那双眼睛因为电脑的光折出清冽的寒芒,闻言,陈时礼垂眸,眼神透着温柔,低头喝汤。

不辛苦,他们愿意努力,我这个当老师的总不能拖他们后腿。

啧,格局。

不得不说,陈时礼变化太多,看他年少时的模样,谁会想到他未来会成为老师。

许萤喝不了那么多汤,吃不完的通通喂给陈时礼,她坐在地毯上,一只手搭着男人的大腿,偶尔也会扭头看几眼电脑上的论文。

这谁写了?挺不错啊。

谢斯年写的。

陈时礼肯定他的优秀,这次的核心期刊多半是稳了。

谢斯年?嗯,怎么了?男人垂眸凝望她。

许萤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今晚发生的事告诉他,毕竟陈时礼现在是谢斯年的导师,有必要清楚自己手底的学生情况。

她三言两语概括完,闻言,陈时礼沉吟片刻,微微蹙眉,我知道谢斯年的母亲重病住院,不过,他前段时间跟我说,已经把医药费用筹集得差不多了。

既然不急用,那又为什么突然要走艺人路线赚钱?应该另有隐情,你是他老师,改天跟他好好聊聊吧。

话落,许萤瞥见陈时礼正盯着她,她怔了怔,旋即趴在他腿上,下颚轻轻枕着,笑问:怎么了?男人摸了摸她光滑细腻的脸,阿萤,我怎么觉得你很关注他。

都说女人第六感很准,但有时候男人的心思也很敏锐。

他曾分析过许萤,对她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许萤挑眉,挽唇:醋了?别关注他,多看看我。

闻言,她嗤笑,涂着指甲油的指尖轻轻点着陈时礼的腿,一路攀沿。

亲爱的,你放心,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你的学生。

漂亮的女人那张嘴惯会哄人,我最爱的人是你呀。

是吗?不信我?许萤起身坐在他怀里,勾着他的脖子,挑逗似的想亲亲他,却被男人轻易避开。

陈时礼的掌心贴着她的腰肢,喉结滚了一圈,在许萤微嗔时,他浅笑,嗓音低低沉沉:先帮我把眼镜摘了。

*BaN许萤先前答应州青禾的要求,帮他找到冉晚母亲的下落,经过长达近两个月的寻找,终于在澳大利亚把人找到了,只不过——情况始料未及,谢昀把冉晚看管得紧,许萤联系不到她,只能把结果告诉州青禾。

近来气温回升,但他身体抱恙,最近都在住院,许萤到了病房后,和他寒暄几句就进入正题。

冉晚的母亲找是找到了,不过已经在数月前去世了。

谢昀当初把人转移到国外,说是医治,其实都在骗冉晚。

他那样心狠手辣的人,怎么可能不斩草除根?不过是找借口控制冉晚罢了。

闻言,州青禾情绪过激开始犯病,许萤连忙把喷雾递给他。

吸了几口后,哮喘暂时稳住,但他说话时声音带着颤意:许小姐,你……你说伯母她去世了?如果弯弯知道了,那该有多绝望。

州青禾心里弥漫着悲戚。

嗯,埋葬的地址我已经发给你。

因为谢昀,现在是家破人亡,青梅竹马的恋人被迫拆散。

许萤说:我会找机会把消息带给冉晚,只要她想离开,就不必再受谢昀的威胁。

非法囚禁和自愿留下,天差地别。

许萤走出病房,乘坐电梯离开住院部,外面天色渐晚,路灯已经亮了。

她朝停车的地方走,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玻璃瓶砸地的声音,刺啦一声很刺耳,紧接着就是男人破罐子破摔的咒骂声。

老子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给钱,老子现在就上楼去拔了你妈的氧气管!都他妈是要死不活的人了,花那冤枉钱有什么用?!听见没,安静点,医院门口不许闹事!你他妈又是哪根葱,老子教训儿子,关你们屁事!分开,快把他们分开!不远处围了很多人,甚至惊动保安,许萤的秘书害怕许萤过来的时候被误伤,已经带着保镖来到她面前。

许萤语气淡漠,那边怎么回事?话落,她竟在人群分散开的时候看到谢斯年的身影。

这时秘书说:许总,好像是因为儿子拿钱给重病的母亲治病,父亲不同意,现在正闹得厉害。

闻言,许萤微微蹙眉,过去看看。

谢安长得魁梧彪悍,发起疯来连保安也制止不住,他拎起碎了一半的瓶口砸向谢斯年,嘴里骂道:败家子,读了那么多书,也不见你挣钱给老子用!谢斯年的嘴角已经挂了红,身上也挨了几拳,眼见那尖锐的玻璃要落到自己身上,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突然有人握住谢安的手腕,咔嚓一声挫骨。

你他妈——谢安疼得额头冒汗,满脸凶狠地扭头,却看见一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穿着西装,板着脸擒住他。

吓得他顿时闭嘴,不敢再造次,说到底还是欺软怕硬的东西。

周围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

谢斯年也是一怔,原以为自己这次躲不过,没想到——高跟鞋踩地时的清脆声响起,许萤从人群里走出来,纤细的鞋跟有时还会碾碎细小的玻璃渣,她来到谢斯年跟前,上下扫了眼。

怎么每次见到你,都弄得这么狼狈?谢斯年却不敢看她。

谢安见眼前这女人竟然还认识他儿子,又开始破口大骂:哪来的臭女人,啊啊啊——话刚说了一半,保镖下手的力道加重,疼得谢安死去活来。

跟在许萤身边的秘书冷冷道:嘴巴放干净点!许萤却没分出半点目光给他,但眼底的冷意已经镀到玫瑰金眼镜的表面。

这是你父亲,你要怎么处置?她问。

送去警局。

闻言,谢安也顾不上疼了,大喊大叫:谢斯年,老子是你爸,你要是敢送老子去警局,你就是大逆不道!许萤淡淡的吩咐:把人带去警局。

这场闹剧结束得很快,周围看戏的人也都散了,谢斯年低头抿唇,或许是自尊心作祟,又或许展露出不堪的原生家庭,因此他仍不敢直视许萤。

或许是同陈时礼待久了,许萤此刻竟也学会他当老师那套对待学生的心理学。

脸上的伤,不做处理吗?许萤刚刚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有多狼狈,嘴角挂了彩,青紫一片,想来在争执的过程中挨了谢安几拳。

明明旁边就是大医院,但谢斯年却选择去不远处的小诊所买了酒精、医用棉和一盒便宜的药膏。

他一言不发,坐在石凳上准备简单处理伤口。

挨揍的地方痕迹深浅不一,许萤见他涂抹得粗糙,抽了一根医用棉,先沾酒精替他消毒。

她抬手帮他清理伤口,镜片下那双漂亮的眸子坦坦荡荡,你父亲是怎么回事?许萤觉得,她真是被陈时礼影响得太深,竟然跟他一样学着关心晚辈。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谢斯年浑身一僵,石凳之间的距离不近不远,刚刚好,然而却因为许萤的靠近,他闻到一阵若有似无的浅香。

谢斯年不知道她用的什么香水,但在这种清寒的气候,香味显得各位令人心旷神怡,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他不自觉乖乖坐好,只有当许萤的目光停留在伤口上时,谢斯年才敢偷偷看她。

我爸因为赌博欠了很多债,想让我把治病的钱给他。

闻言,许萤顿时明了,所以这就是你前不久跟赵归去饭局的原因?嗯。

你爸欠了多少?一千万。

其实最开始没那么多,后来利滚利,直接演变成惊天金额。

许萤给他上完药,再多的就没有问,每个人都有自己身处的环境,她没必要对谢斯年刨根问底。

然而,谢斯年却问她:师母,你……是不是觉得我生活的环境很糟糕?他的神情有些小心翼翼,哪怕尽量克制,许萤还是看到了,她想,现在的谢斯年,还真像她以前。

许萤把用完的医用棉丢进垃圾桶,闻言,漫不经心笑了笑,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我就想知道……你的看法。

他说半句藏半句,倒不会让人有所察觉。

你现在的生活环境不好。

话说到一半,谢斯年的眸色就已经暗下去,许萤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话锋一转,用轻快的语气笑说:不过这并不代表以后。

她安慰谢斯年:我以前的生活环境比你更窒息,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吗?谢斯年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眸色不再像刚刚那样黯淡。

他盯着许萤,由衷地笑了笑,问道:师母,你以前的生活环境是什么样?许萤扫了他一眼,似看穿又没看穿,问这么多干嘛?都是过去的事了。

*料峭春寒,转眼凛冬已过。

今年是闰年,二月共有二十九天,这种每四年一次的盛况,同时也是陈时礼的生日。

他出生于2月29日,四年才能过一次生日,陈时礼十八岁那年,许萤在寒山寺爬了数千阶石梯,才为他求得一珠佑平安的佛串。

这天下午,她早早离开公司,司机把她送到南财大,许萤拎着包去找陈时礼。

自从他们交往后,她到学校的次数明显提升,许萤轻车熟路来到办公室,正巧碰见他们开完组会。

王晓眼尖地瞧见她,挥了挥手,惊喜道:师母!其他几人也顺势望去,个顶个的开心:师母!许萤推开玻璃门走进办公室,她今天穿了显身材的冰蓝色旗袍,外搭一件长款风衣驱寒,婀娜娉婷,妩媚妖娆。

她笑着同陈时礼那四个活泼开朗的学生打招呼,好久不见。

师母,你今天好漂亮啊!真好看!师母师母,你是因为今天要给陈导庆生,所以才打扮得这么隆重的吗?我们导简直太幸福了,祝老师、师母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陈时礼亲收的这四个学生是真的青春活力,好听的话,漂亮的话,一股溜往外说,直把人哄得开心。

在此对比下,旁边的谢斯年就显得沉默寡言,他只敢趁大家都看着许萤时,才敢这般光明正大瞧她。

他看见许萤面带浅笑,神情鲜活,眉眼间皆是流转的风情,一瞥一回眸都像小钩子一样挠人心神。

他还看见陈时礼走向许萤,自然地揽着她的腰,注视她时,眸光温柔而亮。

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陈时礼替许萤拎包,对自己的五个学生说:赶紧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我们待会出发。

今天生日,前几天学生们就开始缠着陈时礼,起哄让他请吃饭。

活跃气氛的永远是陈时礼最开始收的四个学生:好!大家很快整理好组会的资料放在抽屉里,一行人离开办公大楼,出发前往事先定好的餐厅。

陈时礼和许萤走在前头,男人拉着她的手,有点凉,正是倒春寒的时候,你穿这么少,冻着怎么办?你懂什么?这个季节已经可以展示身材了。

许萤哼了声,高傲道:我今天美吗?女人都喜欢听别人夸自己漂亮,她也不例外。

陈时礼无奈又宠溺:美,你最美了。

那你喜欢吗?喜欢。

这还差不多。

两人旁若无人的恩爱,自觉跟在后面的几人一副已经嗑疯的表情。

老师和师母这不结婚很难收场啊。

师母真的是可以又酷又美,咱不得不说陈导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嘿嘿,希望在我毕业前能喝到老师和师母的喜酒。

我也是!四人都在激动,王晓离谢斯年最近,见他盯着前面的背影看却不说话,用手肘碰了碰他。

欸,谢斯年,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也被老师和师母的感情羡慕到了。

因为王晓,谢斯年不得不仓促收回落在许萤背影上的目光,垂眸,没有回应。

见此,王晓自觉无趣,便不再和他说什么,而是扭头和其他三人闹作一团,谢斯年这温吞腼腆的性格,他们都习惯了。

众人来到餐厅,先吃饭再唱歌,且这是一体式,KTV就在楼顶。

吃饭的时候,陈时礼也在顾着许萤,作为气氛组的四人,时不时就要起哄闹闹他们,当然,不会过分也不会惹人烦。

晚上八点半,他们转场顶楼的KTV包厢,几个学生先前就已经定好蛋糕,他们神神秘秘出去,而后又推着餐车大张旗鼓进来。

餐车上摆着一个双层大蛋糕,顶上那层捏了两个小人,一男一女,神似陈时礼和许萤,蛋糕周边是蜡烛,跳跃的火光衬得漆黑的包厢有几分光亮。

四个学生异口同声:老师,快来许愿。

因为年纪差不了多少,陈时礼对他们而言是亦师亦友的存在。

男人嘴角啐着浅笑,在大家的催促下阖眼许愿,然后吹灭所有的蜡烛,也就在这个时候,礼炮声响起,气氛组成员边鼓掌边说:老师,生日快乐!有人开了灯,陈时礼给他们切蛋糕。

王晓率先追问:老师,你许的愿是不是跟师母有关?许萤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嗯。

哇哦~大家调笑着,似乎都跟明镜似的。

又有人问许萤:师母师母,老师生日,你打算送什么礼物呀?这下轮到陈时礼看向她。

在一众人期待的眼神下,许萤微抬下颔,跟他们开玩笑,只要我待在你们老师身边,就是送给他最好的礼物,不信你们问问。

老师,是吗?有人兴奋道。

陈时礼揽着她的肩,大大方方承认:确实。

闻言,大家直呼磕到了,不过闹腾完,许萤还是拿出给陈时礼准备的生日礼物。

她把一个小方盒递给男人,微微歪着头,笑道:亲爱的,生日快乐。

啊啊啊老师,快打开看看!好奇师母送了什么?同。

四人翘首以盼,就连从未开腔的谢斯年,也把注意力放在陈时礼手中的小方盒上。

她会送什么?陈时礼打开方盒,里面静静躺着两条红绳,他怔了怔,却见许萤拿起其中一条戴在男人的左手手腕上。

这是我去月老祠求的红绳,陈时礼,我爱你。

许萤伸出自己的右手。

啊啊啊啊啊——老师,你还愣着干嘛?快给师母戴上啊!气氛组成员已经在那推波助澜,片刻后,陈时礼拿起另一条红绳,低头,替许萤系在右手手腕上。

他俩的红绳是一对。

陈时礼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头,心脏砰砰直跳,他想,这一年,是这些年来,许萤最爱他的时候。

王晓带着自己的同门起哄他们亲一个,两人对视着,陈时礼的眸色温柔而清亮,许萤的眼神清凌凌的,又有些润。

男人发自内心地笑了笑,抬起左手,掌心轻轻抚扣许萤纤细莹白的脖颈,低头,吻上她的红唇。

包厢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谢斯年却觉得刺耳极了,目光盯着陈时礼手腕上的红绳。

陈时礼过生日,他的学生很高兴,包厢里响起娱乐的声音,有唱歌,有玩其他游戏的。

中途,许萤的烟瘾犯了,随便寻了个理由离场,然后去外面的露天观景台抽烟。

她低头咬住烟,点火,指尖夹着细长的女士烟吸了一口。

她站在那吞云吐雾,背影窈窕绮丽。

抽完一根烟,许萤凭栏站了会,准备散一散身上淡淡的烟味。

她垂眸拨弄右手手腕上的红绳,无声地笑了笑,突然,肩上传来温热,有衣服披在她身上。

许萤以为是陈时礼,扬起笑,边回头边说:亲爱的,你怎么——话未说完,余下的全部卡在喉咙里。

因为,站在她面前的人并不是陈时礼,而是离开包厢的谢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