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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许萤,你就是仗着我爱你……

2025-04-02 00:57:30

谢斯年说得真挚,许萤含笑望着他,揶揄道:专属点歌可不便宜,我这算不算走后门?你开心就好。

谢斯年坐在她身边,两人的距离没有过分远,也不过分亲密,他冲许萤眨眼,眉目间带着未出校园的蓬勃朝气和青葱劲,再说除了你知我知,其他人又不知道。

就好像这独属他俩的秘密,所有隐晦的推拉与追逐、背德与放纵,全都沉溺于声色之下。

夜场里,频闪灯随着躁动的音乐错乱无章的巡场,明的暗的,斑驳交错,晃动间扫过男男女女的脸上,将他们的肆意添上一层朦胧。

这才是快餐式饮食男女追求的快意和纸醉金迷。

许萤眼底的笑意加深,手腕微抬,用杯中红酒示意他,听着挺不错。

轮了几场又到谢斯年上台,许萤慵懒地坐在卡座,时不时喝点酒,包里的手机响个不停,她瞧着时间差不多,指腹滑过屏幕,接听电话。

陈时礼调整自己的情绪,尽量不凶她:阿萤,你在哪?你猜?她不说,嗓音甚至还有几分顽劣。

有个磨人的女朋友真的在考验陈时礼的耐性,他听到电话里震耳欲聋的电子音,还听到有其他男人在找她搭讪。

陈时礼退让道:现在很晚了,我很担心你,告诉我,你在哪,我来接你。

女朋友前脚从家里出来,他后脚追出去,结果人就不见了,他开车找过几家夜场,都没有看到许萤。

不用了,你烦不烦。

阿萤!许萤挂断电话,直接关机,防止陈时礼继续打电话烦她。

深夜凌晨近四点的冷风呼啦啦的吹着,虽然现在已经立春,但气温还是有些凉。

陈时礼眼看她挂掉通话,皱眉抿唇,又耐着性子打过去,这下更绝,对方已经关机了。

摆明不想跟他废话。

他心里憋着挥之不去的浊气,现在很想把许萤抓回家好好收拾教育。

过了半个小时,有人给陈时礼通电话,告诉他已经查到许萤在哪。

这下,陈时礼直接开车抵达SAL。

然后,他坐在车里,看见许萤和谢斯年一起从里面出来。

两人有说有笑,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里刚刚停了辆突兀的车子。

陈时礼绷了一整晚的怒意,终于在濒临处爆发。

他下车,大步走向两人,直接把许萤拉过来护在怀里,顺带还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

许萤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回过神就看见陈时礼冷着一张脸,长臂圈着她给她穿外套。

你干嘛?她横眉冷对。

男人不说话,那双眼睛锐利得很,哪还有平日里温和的模样。

他的力道有些重,在许萤的手臂上留下淡淡的红痕,她挣了挣,没挣脱。

谢斯年插嘴:老师,你没看见师母很痛吗?你给我闭嘴。

陈时礼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给许萤系好大衣扣子后,男人拽着她,把人塞进副驾驶。

他用车钥匙锁了车门,确保许萤不会出来,这才转身拎着谢斯年去其他地方。

许萤拍了拍车门,明显很生气:陈时礼,你是不是有病?!男人置若罔闻,把谢斯年推进角落,在他反抗的时候,直接握紧拳头揍过去。

这些年来,陈时礼活得过于温和,跟他打交道的人都说昔日混不吝的陈家公子,如今俨然变成风度翩翩的谦谦君子,一举一动都是斯文做派。

于是,所有人都忘了他最真实的一面。

陈时礼揍起人来也狠,谢斯年哪有半点招架之力。

男人拽紧他的衣领,把人摁在灰白的墙上,砰地一声,震得谢斯年背后一片青紫。

陈时礼的怒意并没有消除,他眉峰冷冽,声线沉沉又危险:谢斯年,你成天想着觊觎别人的女朋友,你他妈是不是犯贱?谢斯年挨了打,俊秀的脸上也落了彩,嘴角青紫,隐隐还有血迹。

他看着面前勃然大怒的男人,竟还笑得出声:老师。

人前看起来温吞腼腆的人,其实背地里也很疯。

他说:师母其实早就对我有意思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要不是那晚,他不曾近距离接触许萤,他也不会拒绝她。

如果她如隔云端,可望不可即,他绝不会生出这样的心思,可偏偏她近在咫尺,只要他努努力就能触手可得。

多么诱人。

对你有意思?陈时礼被他这句话刺激到,黑眸里迸射出彻骨的寒意,他猛地扣住谢斯年的脖颈,五指用力,语气薄凉而病态:阿萤爱的人是我,我和她自高中就认识,一直以来都是同桌。

我们认识了快八年,你才认识她多久?你连我们的零头都比不上,她根本不可能看上你!话虽这么说,但谢斯年刚刚说的却在陈时礼心里留下疙瘩。

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接受自己爱的女朋友心里装着其他人。

谢斯年轻笑,嘴角牵动疼痛,老师,既然你那么笃定,又为什么这么气急败坏?都说南财大的陈教授端方自持,冷静得像脱离红尘俗世的谪仙,原来,他也会因为爱而惴惴不安。

他的笑太扎眼,尤其是浓墨似的夜色罩下来,衬得他更加渗人。

陈时礼的五指拢紧,手腕、手背青筋暴起,谢斯年只感觉呼吸逐渐困难,俊秀的脸涨得发红。

男人盯着他,半晌,松手,谢斯年一下子卸去所有的力气,身体顺着墙面下滑。

他坐在地上,掌心撑着,呼吸急促,陈时礼居高临下睥睨他,警告道:谢斯年,离她远点。

男人放下挽起的袖口,转身离开。

在他走后没多久,谢斯年撑着墙,试着从地上爬起来,他身上挨了好几拳,光是动一下就疼得要命,可想而知陈时礼下手有多狠。

寂静的小巷传来脚步声,听那声音的质感,很像皮鞋摩擦地面发出的。

突然,谢斯年眼前一暗,阴影彻底笼罩他,连最后几缕光亮都被遮住。

他扶着墙,抬头望去,只见自己面前站着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为首那人穿着西装,单手插兜,一身上位者的气势凛冽骇人。

谢昀用看蝼蚁一样的目光看着他,冷笑:真是个废物,没什么本事还敢和陈时礼抢女人。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愚蠢的弟弟?*陈时礼回到车上,系好安全带准备驱车离开。

许萤没看到谢斯年,想开门,但又打不开,她扭头,蹙眉问:你把人怎么了?闻言,他又想起谢斯年刚刚说的话。

‘师母其实早就对我有意思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陈时礼顿时脸色阴沉,下颚紧绷,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

你很担心他?许萤错开他审问的视线,靠着椅背,目视前方,漫不经心道:我是怕你摊上事。

耳旁传来一声轻呵,似嘲非嘲,阿萤,你说这话,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到底是关心谢斯年的安危,还是担心他摊上事,犹未可知。

许萤不说话,扭头,视线落到窗外,外面的树影近乎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向后飞速滑过,尽管车窗关着,她依旧能感受到那种疾驰的寒风刮过脸颊。

她握着横亘在身上的安全带,陈公子这是想玩飙车吗?许萤会叫他陈时礼、陈老师、陈教授,亲爱的,却从未叫他陈公子,仅仅这个称呼,仿佛将他们拉回几年前。

青春年少时,还是他最风光无限的时候,因为家庭背景,谁见了不得客气的唤这么一句。

陈时礼无动于衷,驶进车库,停车,拉着许萤乘坐电梯回家。

关上门的刹那,他把人压到墙上,勾着她的腰肢和后脑勺,低头吻住她的红唇,力道之重,恨不得把人拆吞入腹。

许萤被他粗蛮的行径吻得喘不过气,对他又推又掐,结果对方依旧稳如泰山。

她气急,抬脚,膝盖抵过去。

力道够狠,不留情面。

陈时礼一声闷哼,扣着她的力道猛然加重,脖颈处青筋暴起,鬓角开始浸出冷汗。

他还是没有放开许萤,在她耳边用极慢、极慢的语气咬牙切齿道:阿萤,你要是废了我,我这辈子更要赖定你,不信你试试?听到他疼痛难耐的声音,不知怎的,许萤心情大好,仿佛他不好受,她就舒坦。

漂亮的女人勾起潋滟红唇,一副蛇蝎心肠的模样,试试就试试!美人带刺有毒,莫过如此。

她再次提膝,陈时礼早有准备,比她快一步将人打横抱起。

他忍着痛把人抱进卧室,然后丢在床上。

许萤整个身子荡进柔软的床垫,如海藻般的长发散在身后,她撑起身,看到陈时礼站在床边,掌心握着衣帽架,把它当做支撑。

她下脚是真的狠,陈时礼也是真的痛。

他盯着许萤,像是在克制某种暴戾的情绪,胸膛微微起伏,很快又归于平静。

阿萤,你到底想怎么样?她一脸无所畏惧:什么怎么样?眼见快清晨五点,陈时礼还没睡觉。

他昨天早上八点就开始忙,要给专业班上课,要给自己的学生开组会,还要参加院里的讲座和会议,一直忙到凌晨十二点半,考虑到许萤即将出差回来,他也没有休息,而是开车去接她,回家后,两人趋于冷战不说,深更半夜,女朋友还跑出去蹦迪,他好不容易把人找到,现在又闹这一出。

陈时礼觉得,他都快被许萤气死了。

可对上她,他再怎么生气也无法全部使出来,阿萤,如果你对我有任何不满,你可以跟我说,但是,请你不要折磨我。

闻言,许萤嗤笑,微抬下颔,我折磨你什么了?无论陈时礼如何情真意切,许萤都能用一句话刺他,那抬杠的语气让人又爱又恨。

男人觉得头疼,阿萤!你要是受不了我,咱们大可以分手。

她轻飘飘说出分手,模样没有丝毫犹豫。

陈时礼用力咬了咬牙,一双深邃的眼眸陡然变得凛冽,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擒住许萤的脖子。

他大步上前,一把拽着许萤的手腕,很生气道:你说什么?!我说——许萤虽然坐在床上,但她挺胸抬背时的气势丝毫不输陈时礼,你要是受不了我,咱们大可以分手,现在听清了吗!陈时礼冷笑,呵,分手后放任你和谢斯年双宿双飞是吧,做梦。

许萤知道他不会主动和她分手,所以行事肆无忌惮,很乖张,行啊,你以为不分手就可以困住我吗?陈时礼,你信不信我后脚就敢给你戴绿帽,跟别的男人上床。

你——许萤梗起脖子,我什么我?卧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无形的硝烟正在迅速弥漫扩散。

陈时礼眼睛猩红,额角青筋暴露,有着忍无可忍后的破碎感,许萤,你他妈就是仗着我爱你!他真想刨开她的心口,取出她的心脏看看是不是石头做的,怎么能又硬又冷。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手腕上还戴着当初生日时,许萤送给他的红绳。

他一直都戴着。

这是你送给我的,距离现在也才过了大半个月,你说你爱我,你就是这样爱的吗?许萤瞥了眼,偏头不看,可陈时礼偏偏就要她看着,掰着她的下颔,迫使她盯着自己。

我看你就是被外面的男人迷花了眼,谢斯年有什么地方比得上我?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他比你年轻。

许萤轻飘飘的来了句。

……这是不可逆转,也不可反驳的原因,陈时礼有一瞬间深感无力。

他拽着许萤的手腕,五指的力道渐渐卸去,男人坐在床边,突然沉默着不说话。

随着激烈的争吵之后,陈时礼开始理智回笼,他也意识到再这样吵下去除了无解,根本起不到任何缓解的作用。

许萤扫了眼他的身影,男人肩宽窄腰,微微弓起的背脊有种说不出的力量感,劲劲的。

卧室陡然归于平静,过了好久,陈时礼站起身,就这样背对她,语气平静: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这晚,许萤和陈时礼分床睡,她没心没肺惯了,再加上舟车劳顿,回来后又去夜场玩了圈,眼下沾床没多久就开始犯困。

对比许萤这个没良心的渣女,陈时礼在客卧辗转反侧,迟迟不能入睡,脑子里满是她说的那些话。

‘你信不信我后脚就敢给你戴绿帽,跟别的男人上床’一想到这,他更加头疼,气得胸口闷闷的,快要眼冒金星。

陈时礼彻夜失眠,清早七点,闹钟响了,他摁了摁酸胀的额角,起床洗漱,然后出门晨跑,回来后又洗了澡,换上今天要穿的衣服,最后开始做早餐。

他今天没有早课,第一堂专业课在上午十点二十五。

早上八点四十,许萤被饿醒,她洗漱完离开卧室,客厅弥漫着浓郁的粥香,陈时礼摆好早餐,听见动静,扭头,对她笑道。

阿萤,快来吃早餐。

男人气质温和,面带浅笑,待她一如既往地好,仿佛几个小时前激烈的争吵都是假象。

许萤一怔,疑惑的看着他。

陈时礼见她不动,把人拉过来,又替她拉开餐椅。

这是我刚榨的豆浆,还很热乎,你先喝点暖暖胃。

许萤捧着杯子,怔愣地看着豆浆,心里寻思着陈时礼这是怎么了?示好?妥协?退让?还是……她思维发散,立马想歪。

他该不会想下毒害她吧?阿萤,我想过了,我们和好吧,别吵架,别冷战。

陈时礼不知道她的心思已经飞到九霄云外。

他低头亲吻她的脸颊,神情有着说不出的虔诚,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喜欢谢斯年,你只是对他有新鲜感而已。

新鲜感只是一时的,我们之间可以去不断探索、追寻、创造它,你有我就好了,没必要再选择谢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