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只觉得凤怀南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有如铁铸一般。
她奋力挣扎起来:你放开我!凤怀南见她一个劲地躲开自己的手,心口一股躁郁倏地燃了起来。
他抓起燕宁的双手禁锢在头顶,右手猛地扯开她的衣襟,不管不顾地吻上了她细白的脖子。
燕宁僵了一瞬,随即更加用力地挣扎起来,却怎么也挣不开。
热泪汹涌而出,燕宁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凤怀南,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人?一滴热泪从眼睫上滚下,落在凤怀南的指尖上。
凤怀南一怔,随即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不由得收回了手。
他垂眸看了眼哀泣的燕宁,又飞速移开了视线。
抱歉。
凤怀南站起身,脸上闪过一丝克制。
见燕宁双臂紧抱、一副生怕他再靠近的样子,凤怀南只觉胸口堵得不行。
谢景辞就那么好?闻言,燕宁舌尖瞬间化开一抹苦涩。
明明是凤怀南心有所属,她放手成全,却反被他连声质问,甚至被怀疑和其他男人有染!她垂睫掩下眼底思绪,不着痕迹地往后缩了缩:我们之间的事,跟景辞无关。
只是你我不合适……凤怀南听着她还在给谢景辞开脱,广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凸起。
既如此,再过一段时间,我会如你所愿。
说完,他不再看燕宁一眼,抿唇离去了。
燕宁揽起凌乱的衣衫,轻轻抹去眼角的泪痕。
两世的纠缠,已经让她筋疲力竭了。
如今凤怀南同意和离,骤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自那日起,一连几日,燕宁都没见到凤怀南和楚含烟。
转眼中秋将至,按例是要回燕府与家人团圆赏月的,燕宁便带着碧桃去街上采买一些礼物。
刚走到丝绸坊,便迎面撞上了谢景辞。
阿宁。
谢景辞笑容和煦,从怀中掏出一包松子糖递过来,你小时候最爱吃的。
多谢你还记得。
燕宁心头涌起一股暖意,刚接过来,眼角就瞥见不远处的月老祠门口,凤怀南与楚含烟并肩站在那里。
此刻,凤怀南摩挲着手中一枚姻缘结,身侧的楚含烟眉眼弯弯。
燕宁唇角的笑意倏地凝住,心头微痛。
她也曾邀凤怀南同去月老祠,却被他以太过儿女情长为借口推辞了。
原来只是不想与她一起来罢了……燕宁一下子没了闲逛的心思,辞别了谢景辞,便回了凤府。
深夜。
燕宁辗转反侧,眼前一时是凤怀南压在她身上的样子,一时又是他站在月老祠的样子。
天穹上挂着一轮圆月,庭院里的丹桂隐隐飘来香味。
燕宁索性批衣下床,坐到了院中的石凳上。
刚落座,就见凤怀南与楚含烟一齐从书房中走了出来,楚含烟手里还捧着一个锦盒。
一见到她,楚含烟便款款走了过来,柔声道。
燕姐姐,明日是中秋佳节,怀南哥哥要陪我去上香,没空陪你回燕府了。
说着,楚含烟把锦盒推到她面前。
这是我和怀南哥哥特地为你挑的贺礼,也算是怀南哥哥对燕府的恩赐。
燕宁呼吸一窒,不由自主地看向凤怀南。
月色下,凤怀南一脸冷漠,显然是默许了楚含烟的话。
在他心里,楚含烟这种正妻的语气也是理所应当的吧……再留在这里,也不过是徒增难堪罢了。
燕宁克制住喉间的哽塞,淡淡道:不必,贺礼我已经准备好了。
说完她不再看二人,起身快步回到了卧房中。
凤怀南看着燕宁离去的背影,眼底迅速滑过一抹晦涩。
翌日,燕府。
燕宁刚下马车,却见整个燕府被一队禁卫军围得水泄不通,围观的百姓纷纷对着燕府的大门指指点点——听说了吗?首辅大人通敌卖国,全家都被圈禁起来、等候发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