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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殿下这是宠着驸马呢。

2025-04-02 00:57:33

实话实说,无论是临城府衙,还是西北军,哪一方愿意做吃力不讨好的事?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还收拾不完呢。

之所以腾出大力气来收治流民,全因边关情势太复杂,着实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一则,流民一概关在城门外,指不定这些人饿红了眼,加上有心之人在其中搅浑水,恐怕会直接引起冲突。

二则,这里面混杂了大齐人与北燕人,即便想分开对待,恐怕里面一些百姓根本就说不清是哪一国人,何谈分开?故而,临城府衙和西北军确实是硬着头皮顶上,倘若没有姜应檀相助粮食和银钱,光凭他们两方根本撑不过半月,更不会有今日欣欣向荣之态势。

而周一诺口中所说的奏折,则是另一件事了。

周一诺叹了口气,言语间颇有些心酸,流民一事,虽说为大齐添了善待子民的名声,但终归是西北军和临城府衙先斩后奏、越权而行,若非殿下在朝中打点,只怕弹劾奏折已经堆满御案,此时监察御史也抵达临城了。

早在辗转而来的流民增多之时,周一诺模仿傅则的字迹,写了一封奏报送往京城,将诸事尽数上禀天弘帝。

可此举再怎么展露西北军营的坦荡,又哪里防得住小人?多的是些奸佞无视奏报,直接出面弹劾,或是暗中使些手段,将奏报一压再压,许就不会上达天听的时候。

而姜应檀一早通过鹰位暗部,快马加鞭将此事呈到天弘帝的案前,又光明正大从青州运粮、运银钱。

她摆明了要入局,之后自会有天弘帝及京中势力帮忙斡旋。

眼下,见周一诺再三谢过,姜应檀坦然道:此计本就是收揽民心,彰显大齐国威,待事态平息后,可在临城之外,为流民再设一些村镇。

她话里留了些余地,但也足够在场的人听出其中深意,纷纷打起了眉眼官司,各有想法。

莫非是朝廷要与北燕开战?众人对此神色不一,有战意高昂者,有忧心忡忡者,也有犹豫不决者,不知道主战还是主和。

无论他们怎么想,上首的姜应檀神色自若,浑不在意自己引起多大波澜。

姜应檀淡道:流民一事暂且如此,近日北燕可有异动?提起此事,周一诺不免变得严肃,先前殿下点出的云骑汇集之处,派出去的斥候已经找到,只是晚了一步,人去无踪影。

是吗?姜应檀右手搭在桌案上,抬眸望去,本宫怎么听闻,那些云骑尚留在城外二百里处,一直未曾离开?周一诺一时顿住,并未立即作答,他对面坐着的秦司却是开了口。

秦司清清嗓子,忧道:北燕云骑是隶属于他们皇帝的私兵,一直停在临城外,只怕北燕所图不小。

姜应檀轻笑一声,意有所指道:不日前,从北燕国都驶出了一辆马车,听说里边坐着北燕端王慕容青,直往临城而来。

闻言,众位将领失态站起,周一诺深深皱眉,眼下既无战事,对方也未传出派遣使者的消息,怎会无端让北燕端王来临城?面对众人的灼灼目光,姜应檀慢条斯理地拉好衣袖,站起了身,北燕人的心思,本宫怎么猜得着?诸位慢慢商议,尽早议出应对之策。

再说,这些都是你们西北军的军务,本宫若是插手,可就犯忌讳了。

说罢,她似是有些疲倦,揉了两下额角,本宫乏了。

下首一干人等心如火烤,又没法逼着姜应檀留下,只得用目光催促傅则多说几句。

然而不论他们的视线有多直白,传递的情绪有多浓烈,傅则一概视之不见,反而随姜应檀起身,准备亲自送她去大帐休息。

众将领:色令智昏啊!姜应檀瞟了一眼周一诺,哼道:周先生,带路吧。

是。

周一诺暗自苦笑,顶着诸位将领迫人的目光,起身为之引路。

中军大帐本是傅则在军中的起居之处,因为用作议事之所,姜应檀不便直接歇在后边,故而为之重新收拾出一处帐篷。

路上,身后不再跟着心思各异的将领,傅则稍微松快许多。

虽然还装着一副正经模样,但显然四肢都放松下来,不再一直紧绷着。

姜应檀目光扫过三三两两的士兵,压低了声音问:找出来了吗?自来了西北大营,就隐在姜应檀后面的魏十,悄悄上前两步,有三人神色有异,属下已派鹰卫去盯着了。

去查。

本宫倒要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做出欺君叛国之事。

姜应檀面色冷极了,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一旁引路的周一诺,听了这一来一回的话,哪里猜不出大概。

他不由心酸道:殿下,您想撒网捕鱼,好歹提前知会一声吧?姜应檀不以为然,左右端王人都没到,你提前一日知晓此事,又能如何?说不定会打草惊蛇,让军中叛徒生出警觉,反倒不美。

傅则惯是奉姜应檀的话为圭臬,附和道:可不是吗?这种事越少人知晓越好,周先生何必不甘?闻言,周一诺狠狠地瞪了傅则一眼,此人失去记忆后,他算是看明白傅则的本性了,左右是殿下说什么都对!殿下所言有理,周一诺无奈应下,提起了另一茬,那可否告知草民,端王此行为何而来?姜应檀不轻不重地扫了他一眼,转而远眺北方,闭口不言。

北燕的端王,慕容青,是北燕皇帝慕容迟的同母兄弟,两人感情深厚。

他来临城的目的之一,只怕是冲着阿姐来的。

于他们而言,那日来流民营地,探听阿姐情报的云骑失去踪迹,便可猜测阿姐或许还活着。

虽然尚不是十足的把握,但只要有一分成算,疯了的慕容迟绝不会放过。

他自己出不了国都,可不就派最亲近的弟弟慕容青来临城,不然云骑为何迟迟不离去?姜应檀眸色晦涩,在心中推演各种情形,忽然察觉手被人握住,不由望了过去。

擅自握住她手的傅则,对着姜应檀微微点头,或许只是遣了端王做使臣,想与我大齐恢复邦交,又或者是想要刺探军情,妄想再度开战……种种皆未可知,未必就是冲着那位来的。

听他隐晦提及阿姐,姜应檀就知他对阿姐的身份猜了大概。

一时不知,是该说他猜得准,还是猜得太快,总归自己本就不准备瞒着,猜出来了也无妨。

倒是看傅则一副了然于胸的神色,便知他定不是现下的灵机一动,许是在先前的五日内猜出,只不过一直藏在心中不说。

姜应檀细细打量他两眼,心中嗤想,见他不把猜测出的真相宣之于口,反而深埋心中的行事风格,与先前五岁傅则倒有几分相似,总算能看出一丝两者之间的关联。

说话间,几人来到了专门为姜应檀收拾出的大帐。

入了帐,绿萼有条不紊地指挥人再拾掇一番,桩桩件件都按照姜应檀的喜好来布置。

姜应檀寻了一张交椅坐下,支着下巴问:行了,你们速速回去吧,光是端王一事,今日就有你们耗的。

不同于周一诺急着离开,傅则有些依依不舍,反正我去了,也就是点点头,用不着说什么真知灼见,不如让我留下陪夫人?姜应檀困倦到打了个哈欠,闲闲看他,嗯?好吧,我去就是了!傅则最怕她隐含威胁的笑,几乎是立刻服软,长吁短叹,唉,如果不是夫人叮嘱,我何必抛下如花美眷,去陪一群糙壮汉子呢?周一诺扫了一眼自己的胳膊,不满地瞪过去。

瞧这话说得!什么糙壮汉子,是他这细胳膊细腿不够瘦弱,还是面容不够俊俏?姜应檀凤眼斜睨,故作威严道:那些人的画像、姓甚名谁,以及对各类要事如何应对,可记熟了?仗着帐中都是自己人,外边守着营帐的皆是鹰卫,傅则卸去所有伪装,嬉皮笑脸道:铭记于心,哪里敢忘?姜应檀不由瞥了他一眼,他把今早差点忘记秦司姓名,险些捅出篓子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傅则不退反进,得寸进尺道:殿下,我若等会儿去中军大帐议事,芝麻大点的错都没有犯,那回来了可有赏?再说吧。

姜应檀又打了个哈欠,只差没直接甩手把人赶走。

傅则见好就收,夫人没有拒绝,我就当答应了啊。

说罢,他扯着周一诺往外走,步伐飞快,生怕听到姜应檀冷冷的婉拒。

姜应檀到底是没出声,懒懒靠在椅背上,目光随着傅则而去,从一开一合的帐帘缝隙内,看到傅则飞速挂上漠然的神色。

忙活完了的绿萼,缓步走到姜应檀背后,力道适中地揉捏起肩膀,笑道:殿下这是宠着驸马呢。

是你看错了。

姜应檀收回目光,阖上双目小憩。

绿萼但笑不语,明明殿下最厌烦有人谈条件,方才不还是默许了驸马的话?她们殿下啊,最是嘴硬心软了。

-或许因为姜应檀抛出的消息太重要,又或者西北军中积压的事务太多,傅则一去许久未归。

姜应檀乐得清闲,亦觉得耳边少了一个聒噪的鸟儿,自己很是松快。

与平日里在府中一般,她和魏十、萧五一同处理鹰卫的事情,让人快马加鞭将端王的事情送至京城,好让天弘帝提前做出应对。

处理完这些,她又挑了几件鹰卫内务,拿出来详细商讨后,逐一定下了章程。

随后,姜应檀悠闲品起了茶,用着绿萼带来的糕点。

直到未时二刻,傅则从帐门外进来。

他兴致盎然道:夫人,去看比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