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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好夫人,你疼疼我吧

2025-04-02 00:57:33

一时间,场上鸦雀无声,人人都怕这把刀落在了自己头上。

姜应檀忽略众人意味不一的视线,正色道:今日之事,本宫虽不在意,但也不能辜负手下人的赤胆忠心。

故而,你们这场比武须得继续。

孰是孰非,皆由最后胜出者来定,你们可认?双方人对视一眼,齐声喊道:认!很好,姜应檀微微一笑,施施然下了高台,望向候在一侧的秦司,接下来的事,便交由秦将军了。

秦司连忙抱拳,是。

而傅则从头至尾,只淡然补了一句:比武切磋,点到为止。

秦司再次行礼,老秦晓得!待后边的将领纷纷让出位置,自去了别的地方带着,又有绿萼着人从里到外清理一番后,姜应檀这才与傅则一道入座,占据了正中间最好的席位。

落座后,傅则见左右无人,上半身微微倾斜,压低了声音:夫人,我方才那话说得,是不是很从容不迫,又大将之风?姜应他斜斜扫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装得挺像。

和原先那个古板的傅则,真真是如出一辙!傅则却是心中暗喜,放开了些胆子,巧言卖好道:我就说这种热闹,夫人定会喜欢的。

嗯?你倒是挺会揣摩本宫心思,姜应檀闲闲地睨了他一眼,将这一茬揭了过去,比武开始了,安分点。

此话一出,傅则哪里还敢造次,立马端正坐了回去,一丝不苟地装起大将军的风范来。

殊不知,他这一近一远间的低声私语,落在了周遭将领眼中,实打实颠覆了他们过往的印象。

谁说傅将军与顺安长公主分居两地,是因为夫妻感情不睦的?真得让那些说瞎话的人亲眼瞧瞧,将军看着和平日一般无二,但时不时就凑到长公主身边说话,片刻都分离不得的样子,分明是极为爱重这位妻子。

再说那位殿下,方才一番话说得很是大气,极为合他们这些武将的性子。

眼下瞧着,也没有对将军有任何不满,一直是笑意盈盈地倾听,很是纵容的模样,哪里又是传闻中的不闻不问、冷眼相待了?传言误人啊!他们收回目光时,与同僚的目光在半空中不期而遇,彼此眸中写满了感叹。

诸位将领心中的所思所想,姜应檀与傅则是不得而知了,两人正直视场内。

比武规则是秦司和魏十一并定下的,双方各自派人上场,只比拳脚,败者退下,胜者守擂,端看最终是哪一方留下,便算哪边人赢了。

又因这里到底是西北军的大营,留在营内的将士多达三万人,而今日来此的鹰卫不过六十余人,所以额外定下一个规矩,双方上场人数不得多于十人。

临到要开打,周一诺受众人之托,腆着脸皮来了姜应檀这儿。

殿下有所不知,西北军内时常有这种比武的事,按照惯例,在场的将领须得添些彩头,周一诺笑得坦荡,姿态亦是落落大方,故而,须得殿下与将军出个彩头。

姜应檀初听闻这个事儿,倒是生出些好奇,既然人在西北大营,应是按你们的惯例走,就是不知都添些什么?提及这个,傅则是熟的,先前他认画像认得累了,就会让周一诺说些军中趣事,其中就谈到了比武的彩头。

傅则轻咳一声,淡道:军中比武的彩头,只是添份喜气,无需什么贵重物件,几两银子、一件称手兵器……皆是有的。

闻言,姜应檀颔首,刚想说个什么彩头,就看见傅则冲着周一诺挤眉弄眼。

周一诺看懂傅则的暗示,叹了口气,顺他的意思问:咳,这彩头,殿下与将军是同出一份呢?还是分开来?见周一诺丝毫不差地说出自己的意思,傅则心中大定,一双眼直盯着姜应檀。

他就差没直接说,我与夫人是夫妻一体,定然是一份彩头足以。

傅则这么想着,心中喜不自禁,一边乐滋滋地品着夫妻情深,一边得意于自己的勤俭节约,懂得持家。

哪知,姜应檀理所当然道:自然要分开,此乃西北军与鹰卫的公事,牵扯什么私情。

听得这么斩钉截铁一番话,傅则内心仿若天打雷劈,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殿下言之有理的样子,着实苦不堪言。

殿下,所言……甚是。

傅则强忍下不甘,一字一顿说完。

姜应檀怎会看不出傅则与周一诺的眉眼官司,瞧见傅则吃闷亏的样,她就觉得很是愉悦,招了绿萼来。

去取一百两黄金,聊作添头吧。

绿萼神色如常,应声而退。

对于姜应檀轻飘飘拿出的一百两黄金,周一诺不禁咋舌。

这位殿下的私库未免太过惊人,早就听闻青州富饶,倒真没想过能富裕至此,实在惊人。

而傅则先是傻了眼,很快回过神,不由暗暗觉得肉疼,同时下定决心。

夫人看着是不会过日子,日后还须得他来持家才是,否则不出十年,顺安长公主府和怀化大将军府的家底,定会被夫人挥霍一空。

无论主位的几人怎么想,这个消息传到前边,直让众人惊叹,更是点燃了他们的熊熊胜负之心。

只能赢,不许输!咚!咚!咚!随着三声击鼓声,比武正式开始了。

西北军一方走出一位高大结实的汉子,四肢修长有力,率先站到了空地中央;鹰卫一方,出来的是个面脸带笑的青年人,比他的对手略矮些。

护在姜应檀身后的魏十见状,轻声道:这是钱虎,先前就是派他去送的那位主子去营地,后来也多亏了他,属下才能及时告知殿下那位的下落。

听魏十这么一说,姜应檀依稀回想起当时情景,笑道:倒是个机灵人,不知拳脚功夫如何?魏十细细说来:殿下别看他身高七尺多,看着气势上弱于对手,实则他的拳脚功夫在此行的鹰卫中,算得上不错了。

刚巧,一声响亮的鼓声后,第一场开始了。

看着场上两人的你来我往,瞥见姜应檀脸上的兴致正浓郁,魏十十分上道,结合场上形势,为姜应檀婉婉道来。

殿下请看,钱虎的拳脚,胜在一个灵巧有力,虽一时落了下风,但不过是暗中寻找对方破绽。

而西北军这位将士,看似拳拳生风、气势逼人,实际上多有落空,一招一式都被钱虎带着走,是落在下风的……魏十就这么一场又一场地讲下来,直说得口干舌燥,得了姜应檀赏下的一杯茶。

他接过绿萼递来的茶盏,轻声道谢,接着一饮而尽,顿时解了渴。

就在这时,他忽然察觉到左侧而来的一道迫人视线。

魏十下意识偏头看去,与傅则直勾勾的眼神撞了个正着,他不禁流露出询问之意。

哪知傅则谨慎地扫了左右两眼,见周遭人都盯着场上看后,他狠狠朝着自己瞪了一眼,弄得魏十摸不着头脑。

驸马突然瞪他做什么,莫非是嫌他太吵?直至魏十顺着傅则幽怨的视线,落在专心致志盯着场上的姜应檀身上,方恍然大悟,连忙朝着傅则比了个请罪的姿势。

原是驸马吃了醋,罪过罪过!达成目的的傅则在心中颔首,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正襟危坐地望向场中,耳边忽然传来姜应檀压低的声音。

好端端的,你又去为难魏十作甚?傅则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扫,只见姜应檀仍维持原先的样子,视线半分未曾偏移过来。

几乎是一瞬间,傅则福至心灵,猜测夫人这是要大庭广众之下,偷偷摸摸地打情骂俏。

他暗自喜悦,也学着姜应檀的模样坐着,目不斜视,仅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话。

我只是羡慕他,能时刻与夫人说话,为夫人讲场中形势,傅则语气里不禁带上一丝抱怨,更多的是委屈,倘若我记忆尚在,那么为夫人细细讲述的人便会是我了。

闻言,姜应檀神色都不带动的,从齿缝间溢出一声哼,眸色深沉。

倘若你记忆尚在,恐怕此时已是相看两眼,哪里还有什么细细道来?不过,她心中所想并不为傅则所知。

傅则除了听到那声哼,久久听不到姜应檀之后再开口,心中顿时感伤起来。

他可真是个蠢笨脑子,好好地看着比武,尽说些什么坏兴致的话来!瞧,这不就惹得夫人心中悲伤,难过到说不出话么!思及此处,傅则一改方才的幽怨样,故意挑出新的话由头,夫人,我今日在中军大帐议事,什么错漏都没出,周一诺可以为我作证的。

他这话没说完,不过也足够让姜应檀听出他的未尽之意。

早先他自顾自地放话,如若他议事时不出任何纰漏,便要回来要赏赐,这是讨债来了。

姜应檀声音里带上一丝笑意,纹丝不动坐着,怎得,来与本宫谈条件了?本宫可没应下你的话。

傅则早有防备,仗着周围人不往这里瞧,故意凑近了些,软下声音道:好夫人,你疼疼我吧,我这些日子吃了许多苦……就疼疼我吧。

这一声又一声的求,直让姜应檀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凤眸冷冷瞪他。

坐回去。

没脸没皮的玩意儿,真不知忠国公是怎么教养子孙的!那你可应了吗?傅则眼睛滴溜溜转着,一边讨好,一边还要留意四周,又是一番低声下气的哄,夫人心肠最好了,就应了我这次,仔细心疼些我罢!瞧瞧,这说起讨好话的样子,和五岁的样子真是如出一辙!姜应檀觉得耳边低低的声音,无比烦人,余光斜扫过去,没好气道:本宫应了,你先坐回去,这像什么样子!得偿所愿地傅则,立即端正坐好,维持表面严肃的同时,还不忘递来一句讨好:殿下果真心软又善良!得了便宜,嘴巴自是甜得很。

姜应檀哼笑一声,不愿搭理他这信手拈来的话,转而问:说吧,想要什么?傅则清清嗓子,正声道:想要夫人腾出一日,陪我去街上走一走。

听到这个要求,姜应檀不由怔住。

本以为他会说些别的,比如回京城,比如给兄长寄一封家书,比如不再把他困在府中……没成想,他想要求的,是让自己陪他去逛一逛临城的街道。

长久听不见回答,傅则有些急了,声音既轻又急。

殿下不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