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音听说晚睡会长不高,转身跑回院子……吱呀!盛京墨看着关闭的大门,红唇微扬,抬手摸着自己耳唇后的细小朱砂痣,似乎还能感受到她指尖的温暖。
音音,你何时才能长大?淡淡的叹息声消散于风中。
翌日白卿音夜里不愿意麻烦别人照顾自己,晚间屋子里是没有下人伺候的。
晨起,打开房门,没有瞧见盛京墨的身影,失落不已。
明知这个时间是早朝时间,却还是忍不住想要见他。
心里忧心宋宁与宋澈,蹑手蹑脚的来到两人居住的院子,发现两人已经起床,正在打扫院子,开口问道:饿了吗?与我一起去用餐。
漂亮.....妹妹。
宋宁放下手中扫帚,向白卿音走来。
宋澈见到白卿音,放下手中的抹布。
你不能这么唤我,会被人笑话的。
白卿音立刻堵住宋宁的嘴。
爹说比我矮的都是妹妹。
宋宁摇头,目光紧锁着白卿音的脸,道:妹妹,也很漂亮。
她见过很多貌美的女人,面前的妹妹模样最好。
为什么不能唤她漂亮妹妹?那也不行。
白卿音急忙制止,这要是让别人听见了,可怎么是好?别人一定会说是她哄骗了宋宁让她说这样的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宋宁改变主意。
只得向宋澈求救。
宋澈看着妹妹,而后一脸疑惑的看着白卿音,非常认真的说道:妹妹......说得对!白卿音无语,虽然两人唤她妹妹时,很是可爱,很认真,可加个漂亮算怎么一回事吗?千哄万哄才将两人哄好,劝说两人不要喊自己漂亮妹妹,才哄着两人与自己一起用膳。
怕他们两人想起伤心的事,白卿音带着他们去喂鲤鱼。
两人似是从未见过鲤鱼,双眼放光:哥哥,喂胖他们,我们就有烤鱼吃了。
不行,这是我舅舅送给我的,你们不能吃它。
白卿音挡住两人,将鲤鱼护在自己身后。
舅舅送给她时还只是幼苗,她好不容易才养大的。
她带回来的到底是个什么怨种兄妹啊!她怕两人打自己鲤鱼的主意,为了让两人能够安静下来,将两人拉到自己的画室。
你们还记得自己以前住的地方吗?她取来纸笔,研墨。
白卿音看着两人,诱哄道:你们若是记得你们以前居住的地方,我便为你们绘一张你们父亲的画像。
爹的画像!两人眸光一亮。
我们记得哪里。
宋澈回着。
城南……有一湖泊,左拐……有条小路。
小路尽头是……宋澈一字一句的回着,白卿音按照他的记忆绘下一副地图。
哪里……不好。
宋宁摆手:不要……去……哪里!他们打……我们,不给……我们……饭吃。
宋澈道。
他们……逼我们打架!宋澈说道。
白卿音不知他口中的打架便是杀人!受伤的……扔到……街上……讨钱……好多人……都不见了……白卿音看着眼前平静叙述过往的兄妹,手中笔掉落于地,墨点洒湿衣裙……不见了,最大的可能便是死了!她拿起桌上画纸,道:我带你们去找昨天那个哥哥,好不好?不能留,烟雨楼一日都不能留。
她要去找京墨哥哥,带兵剿了烟雨楼。
白卿音踏出画室,晴雨紧随其后……兄妹俩对视一眼,眸底懵懂无辜,也追了上去。
拈花小苑大门盛京墨,你敢拦本宫与大皇兄?厉楠尘看着拦住自己的盛京墨,大声呵斥道。
别忘记,你不是西梁王世子,你只是个养子。
本宫和大皇子都是当今陛下亲生子,你有几个脑袋敢拦本宫?厉楠翼言之凿凿的威胁。
盛京墨,一个父不详的孩子,哪里来的好命被姑姑收为义子带在身边教养。
姑姑去世后,父皇更将音音与他一起接到宫中教养。
父皇对他们兄弟五人都没有那么上过心。
他从战场回来也不过是个正二品将军,他有何资格拦当朝皇子。
面对恼羞成怒的厉楠尘与他身侧厉声呵斥的大皇子厉楠翼,盛京墨冷眸微扬:郡主落水案尚未完结,陛下不允许任何人接近郡主!皇上下了口谕让他保护郡主,他自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郡主。
白卿音远远听见争吵声,站在府内唤道:京墨哥哥,我有要事说与你听。
前世厉楠尘逼她嫁给他,而她杀了他。
如今看见厉楠尘,白卿音心底多少有些抵触,不愿靠近。
说不上是恨还是愧疚,就是不想靠近他。
盛京墨看着两人,面色沉寂,淡定如风:陛下公务繁忙,两位皇子若想得陛下青睐,当侍奉陛下身侧,为陛下分忧才是。
盛京墨!历楠尘与历南博大喊,想要进府,却还是被盛京墨的下属堵在门外。
白卿音看着踏进府门的盛京墨,担忧的问道:你就这么将他们拦在门外就不怕他们心底记恨你,借机报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作甚?盛京墨从容回着,而后放柔语气,轻道:今日为何来迎我?白卿音握着盛京墨的手,将画纸交到他手中:这是烟雨楼的位置,是方才我询问宋宁和宋澈后,绘出的图。
你是否要进宫与舅舅协商,领兵剿灭。
盛京墨摊开图纸,眸光微沉:音音,烟雨楼的位置绝不可能凭借这张图就能找到。
二十年,她隐匿于世二十年,定是危险重重。
语落,他看着白卿音,小声道:宋宁和宋澈心智不全,你怎敢肯定他们记忆未有缺失。
贸然出兵,乃兵家大忌。
白卿音回眸看着远处想要靠近自己又不敢靠近自己的兄妹俩,小手紧握,回首看着盛京墨,鼓足了勇气,道:你点齐兵马,带我和他们一起去。
一定能找到。
烟雨楼绝不能留,留置一日,不知会有多少人妻离子散。
宋氏父子的话,有犹在耳,烟雨楼根本不是寻负心人报仇的组织,他们就是诱拐儿童,利用这些儿童为自己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