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哥哥最是聪慧,那几位皇子与之相比。
白卿音回着,双眸却紧紧盯着城下对战。
孬种!城门口,白鹤延看着逃回去的厉楠睿,放声骂道。
陛下英明神武,怎的就生出了这么一个胆小怕事还贼心不死的孽障。
落水一案若心结一般,白鹤延看见谁都没好气,骂起人来也毫不避讳众将士。
天家密幸,程志焕哪里敢说什么,只在一旁听着,不敢插话。
白鹤延没有得到回答,沉了一口气,目光灼灼的看着盛京墨。
从未听说许国武将有这般蛮力的。
白鹤延瞧见完颜烈之勇,不由眉头紧锁,甚是不解这人到底来自于何处!程志焕看着完颜烈,低语道:许国奸诈,毫无人性,他们会不会练就死士之类的战士用来攻城略地?也不无可能!白鹤延暗叹。
许国不仁,生人火祭,女子水祭,剖腹炼丹,活人傀儡,此种鬼魅手段比比皆是。
若完颜烈是傀儡,那剩下的那些将士怕也不是人了。
程志焕忧心忡忡,忙问道:王爷,将军会不会不是其……其对手?不会。
白鹤延抬手阻止程志焕说出疑问,霍乱军心。
看着场上打的难舍难分的两人,白鹤延右手悄悄握紧了手中长枪,左手勒紧缰绳,欲伺机而动。
盛京墨持枪对阵,也察觉到不对。
眼前人目不斜视,直勾勾的盯着他,似是猎豹盯紧猎物,不曾丝毫松懈。
方才对战他刺破完颜烈的手臂,可完颜烈却没有丝毫后退,甚至眉头不曾皱,一声痛呼也不曾发出。
活像时母亲提及过得傀儡。
盛京墨躲开完颜烈攻击,直直向完颜烈心脏刺去。
母亲说过,傀儡的要害是心脏。
不论眼前这个是人还是傀儡,心脏都是要害。
这一战,他必须赢。
完颜烈必须死。
盛京墨眸光深邃,凌冽杀意倾泻而出。
完颜烈见长枪朝自己心脏而来,立刻单手持刀向盛京墨攻去,另一手紧紧护住自己的心脏。
果然是傀儡。
白鹤延神情严肃,勒紧缰绳,纵马而去,道:众将士随我杀敌。
完颜烈的长刀终是没有盛京墨的长枪快,完颜烈单手握住长枪阻止盛京墨却无济于事。
盛京墨虽是身材纤瘦,却是匀称有致,自幼习武更是天生神力,便是完颜烈用手握住长枪,长枪依旧势如破竹……完颜烈不甘欲要同归于尽,他举起长刀便向盛京墨杀去。
长刀刚砍到盛京墨手臂,白鹤延及时赶到,力拔千钧挑开他的长刀。
盛京墨发力长枪将完颜烈刺穿,鲜血横流。
身后程志焕和程凡带着手下士兵蜂拥而上。
盛京墨取回长枪,扬声道:生死营出动,取其心脏,砍下头颅。
是!红衣铠甲兵回着,纵马上前。
宋宁和宋澈当仁不让。
一番乱战,死伤无数。
许帝看着眼前场景,更加确定了盛京墨的身份。
他看着完颜烈倒地的尸首,笑的越发阴沉。
他踏出马车,高声喊道:将士们,刚才杀了你们将军的是许国圣女姚诗云的儿子。
圣女姚诗云不尊国法,不念家国,私自出逃,与人苟且,生下孽障,致许国降下天灾,罪不容诛。
众将士当要生擒盛京墨、姚诗云,火祭上苍,以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嘶吼声,呐喊声,兵械激斗声,也遮盖不住许帝的呐喊声。
白卿音换上铠甲,握着赤虹,站在城头大喊:许帝,休要胡言。
你许国迂腐不堪,冥顽不灵,食古不化。
生人火祭,违背人伦,竟还敢大言不惭。
你蛊惑人心,用生人炼制傀儡,罪过滔天,你才是死有余辜之人。
白卿音运足了内力,放肆大喊。
语落,她抄起鼓锤,重击鼓面:弓箭手准备,瞄准许国人心脏,放箭。
屈鸿看着擂鼓的白卿音站在风中,任由寒风卷起衣角,瘦弱的身影突然变得高大。
他没有想到白卿音第一次看见如此惨烈的场景,竟然毫无畏惧,反而擂鼓激励将士,井然有序的安排与许国人对战。
屈鸿看着小姑娘腰间挂着的赤虹,眸底拂过一丝忧虑:郡主为何会带赤虹来西梁?难道她早已知道许国会借机攻打西梁?那她真的能拔出赤虹吗?郡主,两军对战太近,不能再用弓箭。
手下将士回禀。
白卿音扔下鼓锤,回首来到城墙边,观察成楼下战况。
弓箭手待命,其余人做好准备,随时上阵杀敌。
白卿音当机立断。
郡主,你莫不是开玩笑!屈鸿听的心惊肉跳,立刻开口劝道:您的安全最为重要,您怎能上阵杀敌?他要是拦不住郡主,盛京墨怕是更加不会放过他。
更何况,王爷也在。
白卿音回眸,安抚道:师兄,我本就是将门,如何杀不得敌?我自幼得父王和陛下教导,研读兵书无数,时刻为上战场做准备。
如今,我挚爱之人就在城下迎战悍敌,为人子女若是坐视不管,与禽兽何异?白卿音反问,柔和目光变得尖锐,露着锋芒,浸着寒光。
屈鸿素来能言善道,最擅口舌,可如今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劝说白卿音留在城墙督战。
守城将刘路面露惶恐,开口劝道:郡主,你身份尊贵,若是有个好歹,末将等吃罪不起。
白卿音回眸看着刘路,反问道:事关西梁城安危,何来尊贵之分?西梁是我的封地,若是我连自己的封地都守不住,我还有做这西梁城的主人。
刘将军驻守城楼,待我与父王驱逐许国将士,你便命弓箭手射击。
务必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白卿音看着眼前人,步下城楼。
还差两天就是新年,许国胆敢来犯,她便要将他们打的屁滚尿流,让他们度过一个难忘的新年。
她要让这个新年,成为他们一辈子的噩梦。
白卿音上马,勒紧缰绳,带领将士奔出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