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尤为阴寒,莫说是盛京墨,便是殿上的文臣武将都瞧出了陛下和白鹤延的阴鸷的目光,不由心中好奇:王爷和陛下最是宠爱将军,为何今日瞧将军的眼神如此不善。
盛京墨上前一步,开口道:陛下与王爷昨夜醉酒跌倒受伤,臣已为两位备好伤药。
说着,他取出两瓶伤药。
易公公立刻上前取走一瓶,而后小声道:将军有心了。
白鹤延来到盛京墨身边,拿走一瓶:你小子给我等着。
竟敢算计你老子。
盛京墨轻声道:义父,为了你和陛下,昨夜我也没少喝,回到府上头疼的厉害。
白鹤延怒气更甚:今早管家已经告诉我了,你小子还敢提昨夜。
盛京墨立刻道歉:义父,昨夜孩儿喝醉。
他也不知自己昨夜做了什么!醉没醉你自己心里清楚。
白鹤延白了一眼盛京墨,威胁道:这事我们没完。
盛京墨笑着提醒:义父,这是朝堂,是庄重肃穆之地,有些话还是回家说。
白鹤延立刻回眸,却见所有人调转了方向,一副今日天气很好,我们方才什么都不曾看见。
好似方才围观他和盛京墨斗嘴的不是他们一般。
嘉宁帝见两人不在谈话,开口道:大皇子品行不端,贬为庶人,驱逐出京,若涉足皇城,杀无赦。
其余事务交由御史台处理即可。
语落,不等朝臣反应便踱步而去。
众臣不由面面相觑,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啊!大皇子已被囚禁,如何能犯错,何至于被贬为庶人,永世不得踏入皇城,甚至说出了杀无赦这样的毒话。
彼时不少人看向西梁王又回想起昨日西梁王半夜方才归家和几人面上的伤,心底锃明,他们明白大皇子所犯之事怕是与西梁王府或西梁郡主有关。
白鹤延见嘉宁帝走了,目光倏变,揪着盛京墨的衣襟,冷声道:小子,现在该算一算我们的账了。
盛京墨猝不及防就这么被揪出大殿,众人看得死目瞪口呆。
这还是传言中的活阎王吗?吴同洲小声道。
大人这您就不懂了。
骆明见吴同洲面有不解,当即开口解释道:国公爷本是王爷义子,如今又将迎娶郡主。
程太傅接过话,道:面对自己的义父和未来岳丈,便是他位居一等公侯,有天大的本事也得低头!语落,程太傅抚着自己花白胡须,哈哈大笑,畅然而去。
这做未来老丈人的好处,那可是多了去了,每次程凡那个臭小子见到他都点头哈腰,深怕惹他生气。
想到自己女儿即将被人拐走,心底多少有些不乐意,可每每见到程凡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又畅快无比。
吴同洲看着远走的太傅大人,低语道:原先嫁女儿自一百个不愿意,怎的如今这般通透。
那定是程凡将军会哄岳父大人开心了。
骆明回道。
近日风云变幻,神秘莫测,不若你我相聚一番,预测以后风雨之势。
吴同洲看着身前几人,开口提议道。
正合我意。
几人应着。
尚书府你们说大皇子究竟犯了何种错误会被陛下贬为庶民?吴同洲看着眼前人,又问道:你们说陛下和王爷那一身伤与大皇子被贬一事可有关系?吴同洲将疑问抛出,目光紧锁着眼前几人。
李文正回道:定有关系,不久前陛下和国公爷去了大皇子的府邸,听说陛下出府门时被气昏了过去。
大皇子定是犯了不可原谅的大错。
骆明沉思片刻,斩钉截铁地回道。
没错。
吴同洲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能够牵扯到西梁王,怕是只有郡主……吴同洲这话一出,众人便明白:大皇子才是郡主落水一案背后的真凶。
可陛下还是决定将大皇子的两个儿子交由郡主抚养。
骆明忧心忡忡。
古语云:龙生龙凤生凤。
大皇子那般虚伪做作之人,他生的儿子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大皇子心计深沉,二皇子胡作非为,四皇子贪赃枉法,六皇子不辨是非,这三皇子身上怕是也不干净。
吴同洲下了定论。
而后在众人目光中起身:我欲辅佐郡主登上帝位,不知几位大人是否愿我同行。
这是他第一次公开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
不瞒各位,通州一行我便下定决心要让郡主登上高位。
吴同洲居高临下看着眼前至交:通州一行让我明白只有郡主能担得起东沅的江山社稷,百姓福祉。
郡主本就有军权,未婚夫君能征善战,是承继帝王位的最佳人选。
骆明起身应道。
西梁城一行,我也将东沅未来压在盛将军和郡主身上。
骆明回道。
我心亦然。
那我等今日便去寻盛将军,看他的意思。
吴同洲再下定论。
他们都知道郡主不愿称帝,可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没有选择了。
那厢盛京墨被白鹤延提溜出大殿,塞进马车,一路不言。
抵进国公府时,白鹤延揪着盛京墨的衣襟:说,你平日与音音在一起时,都是那么欺负音音的马?当然不是。
盛京墨立刻回答:我从未让她受过半分委屈,昨夜我是真的喝多了。
喝多了?白鹤延眼神微眯,有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
想着,白鹤延掐着盛京墨的脖颈,控制着力度摇晃着:你喝多了,就拉着老子女儿的手,让她给你端茶递水,揉肩捶背,你咋不上天呢!盛京墨,老子警告你,以后你要是敢喝酒,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语落,白鹤延下了马车。
也不知昨夜跟嘉宁帝互殴时打到了何处,这脖子疼的紧,胳膊也难受的厉害。
今儿暂时饶过这个臭小子,等他休息好了。
哼哼,走着瞧!义父,我真不知道我昨夜如此胡为?盛京墨下车,边整理自己衣襟边追上白鹤延解释。
我保证回去之后就戒酒。
他三支并起,指天发誓。
他也没怎么喝过酒,也不知自己酒后这么会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