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盛京墨抬眸看着天上皎月,心底却觉有些空虚。
程凡与他自幼相识,一起长大,如今程凡成婚了,他该是恭喜,可更多的却是嫉妒。
程凡自幼便与女孩子无缘,而他十三岁时便已经认定了音音,可他没有想到程凡竟比自己先成婚。
盛泽推开房门看着儿子,轻声问道:是不是看着程凡成婚,心底有些失落?盛京墨没有回首,轻声道:不是失落,是羡慕。
所有人都以为程凡没有女人缘,却没有想到他比我还要早成婚!盛泽又道:怕什么,距你和郡主的婚期也不过五个月的时间,你担心什么。
盛泽抬手拍了拍盛京墨的肩膀,小声道:别忧心,这一次我们都在,谁也伤不了你们。
盛京墨侧眸,拿下他的手,道:明日之后,我们将要面对滔天谣言,你要护好我母亲,她性子软,经不起事。
你去做你想做的事,这个家交给我。
盛泽承诺。
有他在,谁也伤不了这个家,谁也伤不了他儿子和夫人。
好,我去拈花小苑一趟。
得了承诺,盛京墨便已心安,而后便踱步离去。
盛泽无奈:这个时候还去,若是碰到王爷,怕是会将你打出来。
这一夜盛京墨站在千秋阁门外一夜,并没有进去,只是静静的守在门外,一如前世他站在廊下守着她,看着她,等着她。
只要如此,他便有面对一切的勇气与力量。
清晨,盛京墨回到屋子里换了一身衣裳,步入朝堂。
此时大殿已吵的不可开交。
陛下,外界传言。
护国公生母姚氏乃是许国圣女,现在许国王室群龙无首,许国有些朝臣提议要将姚氏接回去,继任国君之位。
谏议大夫刘畅开口禀道。
刘畅话音刚落,另一位大夫温守峰上前,道:陛下,臣左思右想都觉得盛将军心思深沉,还请陛下将盛京墨羁押,关进大牢,以免酿成大祸。
你胡说什么?你要以何罪名让陛下关押一品重臣?吴同洲迈步上前,厉声呵斥,而后又道:护国公忠君爱国,虽然行事有些毒辣,对陛下却是忠心耿耿。
你凭甚说出关押之言?温守峰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吴同洲,眸底浮上一丝鄙夷:吴大人,你与郡主走的近,才会被盛京墨迷惑。
盛京墨此人心机深沉,他知自己生母是许国圣女一直秘而不宣,将她母亲放在自己院子里守着。
自己远赴边关镇守,以杀名立世。
这些年他行军路上遇匪杀匪,遇敌杀敌,所到之处片甲不留,为的便是攻占许国时让自己屠戮皇室的举动不再惹人注目。
说着,温守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陛下,他是故意屠戮许国皇室,为的不是战功,而是想要将自己生母推上高位。
这些年,他掌握着东沅军机要秘。
若是他将姚氏偷偷送回许国,而后带着许国兵马攻打东沅,这天下还有谁能阻挡得了他?温守峰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道:陛下,盛京墨为人毒辣,什么事做不出来。
还请陛下早做决断,以免养虎为患。
刘畅跪地,开口:郡主年幼,盛京墨定是哄骗郡主与其订婚,其目标定是西梁郡主手中的五十万西梁军。
骆明上前,恨不得踹死眼前两个搬弄是非:刘大人,温大人莫不是戏曲看多了,一个人一张嘴便可以编出这样荒唐的故事。
我瞧二位大人不适合在朝为官,倒是尤为合适去戏院为那些唱戏的戏子编写戏文。
骆大人这话说错了,若是他们两人编撰戏文演将出来,不出一日便会因妖言惑众被拿下大牢,甚至会牵连他人与你同罪。
嘉宁帝看着出言维护盛京墨的罗明和吴同洲,眸底无半似波澜,沉声道:你们两个何时变得这般默契?两人毫不隐晦的回道:陛下,前段日子,护国公约见我们两人,告知我二人定有人会拿他生母身份做文章,甚至编撰出祸国殃民的言论,以图在朝堂掀起风波。
你们倒是诚实!就不怕别人说你们与盛京墨勾结,意图谋反吗?嘉宁帝看着两人,低语道。
将军不需要勾结我们两人。
吴同洲言之凿凿的回道:我们只是文臣,手中连一丝兵马也没有。
而且我与骆大人性格孤僻,办案时不会顾及任何人的颜面,这些年得罪的朝臣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勾结我二人会得罪更多人,护国公没那么傻。
你二人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嘉宁帝白了一眼两人。
嘉宁帝拿起御案上的奏折,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温、刘二人,开口道:说吧,这谣言是何处听来的,你们又是如何编造出这样的谣言来污蔑京墨。
陛下明鉴,臣等赤胆忠心,所思所想只为东沅将来。
温、刘二人跪地请命,只呼自己赤胆忠心,一心为国。
嘉宁帝却笑:京墨在朕身边三年,而后由西梁王带在身教养。
他生父是谁,生母是谁,朕一直都知道。
嘉宁帝看着大殿上跪着的两人,豁然起身:他和音音是朕这一生最大的骄傲。
朕这一辈子养了五个儿子,他们五个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一个盛京墨。
可他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动辄屠村,屠城,屠王庭皇室,这样的人他什么事干不出来。
刘畅俯首,痛哭流涕,声泪俱下的劝道:陛下,如此性格狂逆之人,留之必定为祸呀!还请陛下早做决断,以免后患无穷。
刘畅、温守峰伏地哀求。
战场杀敌,拼的就是心狠手辣。
白鹤延踏进大殿,声若洪钟。
他行至两人面前,沉声问道:那是战场,是掉脑袋的地方。
面对敌人,若不斩草除根,难道留着成长之后凝聚势力来报仇吗?你们两个是没长脑子吗?说出这样的言论。
白鹤延看着两人,目光阴鸷:说,是谁挑唆你们污蔑本王义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