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音无力的靠在燕夫人身后,唇边扬起一抹苦笑。
这么多人合作,吴大人就是三头六臂也躲不过这些人的算计。
姑娘,动粮草是死罪啊!燕夫人皱眉,疑惑道:为何他们冒着杀头的大罪要去动粮草啊?这些人难道不怕死吗?为了钱。
粮草丢失,陛下会派人重新拨算银两,重新筹集粮草,如此这般他们可以以次充好,或者将白米换成粗糠,继而贪污更多银两。
白卿音伸手关上门窗,神情没落。
皇粮乃是专供,其价是普通粮食的十倍,这些人怎可能让皇粮落入灾民之口。
白卿音关上门窗,来到小榻边褪去鞋袜:姑姑,睡吧!姑娘,你是不是有其他主意。
燕夫人见白卿音如此气定神闲,立刻凑到她跟前。
姑姑,先休息吧!白卿音握着燕夫人的手,小声道:天无绝人之路,等到了通洲再决定何去何从。
这一批皇粮除非是京墨哥哥亲自押送,否则绝不可能抵达通洲。
既然他们动手了,那她该做的便是将那些人一网打尽,竭尽全力救通州灾民。
皇粮唯有丢了,舅舅才会彻查,这样幕后之人一个也跑不掉。
燕夫人瞧着小姑娘双眼放光的模样,心底的担忧缓缓散去,躺在白卿音外侧。
姑姑,睡吧!白卿音没有多解释,缓缓闭上眼睛。
燕夫人本有疑惑,在见到白卿音气定神闲之后,也闭上眼睛休息。
...........宋宁和宋澈习的是暗杀术,武功相较而言要高于燕夫人和老刘,遂以白卿音让两人轮流盯着港口。
果不其然,路过第一个港口时,她们亲眼看见船只井然有序的将粮草替换下来。
我们不出手阻止吗?老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只有郡主一声令下,我愿身先士卒,去将这些杂碎宰了。
他是武将出身,嫉恶如仇,瞧见这样的事,气的双手发抖,恨不得宰了这群猪狗不如的畜生。
白卿音立刻出声阻止: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在他们的地盘上,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否则怕是会给带来杀身之祸。
粮草的事,我会想办法。
她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便许下承诺。
燕夫人和老刘原只是觉得小郡主耐不住王府无聊的生活,寻个机会出来透气。
他们咬了咬牙,承担着被老王爷和陛下责罚的风险陪着郡主出来,却不曾想郡主给他们带来了这么多惊喜。
白卿音看着眼前安静的两人,小声道:等到了通洲,我会想办法重新募集粮食。
姑娘,到底是什么计划?老刘按耐不住耐心,问道。
白卿音亮了亮自己的手腕,自包袱中取出一件从未穿过的衣裳,道:我包袱中藏了很多黄金和首饰。
这也是为何他们遇到强盗执意抢劫时,她会任由姑姑动手的原因。
因为这件衣裳关系着千千万万老百姓。
燕夫人接过这件衣裳,用手轻轻的扶着衣服上的绣花,惊叹道:郡主竟将所有金珠玉器藏在这件衣服里。
将藏宝绣在衣裳上可以掩人耳目,将他们安全无误的带到通洲。
姑娘这一招,高!白卿音笑着道:有备无患。
燕夫人笑着回道:亏的姑娘家底殷实,否则这吴大人怕是难逃一死啊!丢失粮草致灾情加重,死罪!白卿音看着燕夫人,小声回道:面对如此局势,不论舅舅派遣何人押送粮草,他都不可能抵达通洲。
若是公子押送粮草,便是借这些人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打粮草的主意。
老刘开口道。
京墨哥哥是舅舅和父亲养大的,自是无人能敌。
小姑娘毫不犹豫的夸赞道。
老刘看了一眼白卿音,摇了摇头。
公子手段毒辣,但凡有人敢动他的东西,那付出代价的绝不止一个人。
若是让郡主知道公子的手段,郡主怕是会避之而不急啊!王爷说的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公子的手段。
刘叔,你在想什么呢?白卿音见老刘盯着自己眼睛眨也不眨,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
老刘站在一旁,小声道:只是很欣慰,姑娘真的长大了!刘叔不要打趣我了!白卿音被夸的不好意思,立刻开口阻止他说话。
这几日养好精神,等到了通州,有我们忙的。
白卿音柔声提醒道。
别呀!郡主!老刘见白卿音起身准备休息,立刻提醒道:我们得查清楚他们将粮草运往何处?有哪些人参与到此次事件当中?我们不能放过他们啊!老刘开口道。
放心。
早些休息。
白卿音安抚着,起身踏出房门。
老刘欲追上去,燕夫人却挡住了他的路:姑娘早就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
说完,燕夫人转身离去,追上白卿音。
翌日云雾缭绕,渺茫无边。
白卿音迎风独立,看着弥漫在天地间的雾气。
白雾弥漫在湖泊上空,湖水像白色的浪潮一样深邃,小船似竹叶一样漂浮。
她知道这一场大雾之后,皇粮会被彻底替换。
白姑娘,你站在岸边作甚?唐毅生走到白卿音身后,提醒道:雾太大了,只有等雾散了才能出发!你身子不好,快回去等着!唐毅生催促白卿音回屋。
多谢大人提醒!白卿音福了福身子,方才转身离去。
唐毅生看着白卿音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这个小姑娘真不让人省心,自己身体不好,受不得寒气才去的京城养身子,起了这么大的雾却敢跑出来。
日后,若是有机会,他得想想法子将这个小姑娘的身子调养好。
白卿音踏进屋子,宋宁和宋澈也回到了屋子。
白卿音立刻为两人倒了一杯水,道:快,寒气重,喝些热水,暖暖身子!两人非常听话的端起案几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江面雾气重,寒气大,他们潜伏在江面冻的快失去知觉了。
皇粮如何?白卿音将自己为两人备的衣裳交到两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