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延忠看着逼近自己的二殿下,眸底流出一丝畏惧。
他以前对二殿下的亲近心底又惧又怕又期待,他害怕殿下不要他,也害怕殿下亲近他,可今日他生出了一种厌恶。
历南博仔细的打量着眼前人,没有从他眼中瞧见胆怯畏惧喜悦,而是一片模糊,他红了眼眶,怒不可遏扯下他的衣衫:你是我的人,这辈子,下辈子,永远都是。
..............薛宛搜索完所有宫殿并没有搜索到肩胛上处有印迹的人,却并不失落,毕竟没有人会傻到将把柄留在自己身边。
这次搜宫一是为郡主和公子出气,二是为了完成郡主交代的任务,让肖峥有机会搜查二皇子的宫殿。
而今,瞧见肖峥一脸怒气踏出二皇子宫殿,薛宛开口道:肖大人,为何这般生气?是否查出肩胛上有疤痕的人?下官并未查出任何异样。
肖峥敛去眸底怒气和疼惜,小声回道。
薛宛看着肖峥竭力压下心中怒火的模样,眸底微沉,失落的开口道:既如此,本将军便只能出宫巡查。
语落,薛宛转身离去,飒爽英姿。
肖峥看着薛宛离去的背影,又回眸看向二皇子居住的宫殿,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双眸中含着热泪和无力回天的懊悔。
司延忠,你这个白痴!你竟将那个害了你一辈子的人,当成依靠。
你是男人,不是..........肖峥,他有今日是他自己的报应。
你何必多管闲事?肖峥忍下眼泪,转身离去。
大人。
路过的禁军士兵向肖峥行礼。
肖峥沉寂自己的思绪中,并未理睬任何人,大步流星而去。
陛下,薛宛殿前胡闹,特来请罪。
薛宛并未离去,而是直奔宣安殿,伏地请罪。
嘉宁帝看着前来请罪的薛宛,开口道:想来是音音在信中叮嘱过你,让你不要闹事你才没有将事情闹大。
是吗?这些人都是长姐留下的人,在他们心中音音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音音受了伤若是她们能忍住这口气不闹事才叫不正常。
是,郡主说只要将事情上报即可,不准我等妄为给陛下添麻烦。
薛宛毫不犹豫的回道。
嘉宁帝白了一眼请罪的薛宛,微叹了一口气:就你这个倔性子,还知道回来请罪,不容易啊!音音做任何事都在为他这个做舅舅的考虑,他这个做舅舅的又怎能不竭力相护?!薛某为臣,陛下为君。
郡主提醒过臣行事当要稳重,不可损陛下颜面,遂以臣来请罪。
薛宛抱拳请罪,沉声道:陛下有任何惩罚,臣都接受。
但请陛下莫要阻止臣搜城。
语毕,薛宛不卑不亢,抬首看着嘉宁帝,道:臣愿为陛下,为东沅舍弃性命,但前提是郡主和将军必须安然无恙。
嘉宁帝看着薛宛,挥手命令道:朕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你下去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犹豫。
遵旨。
薛宛回答,而后转身离去。
踏出宣安殿,薛宛唇角微勾:一切都在郡主预料之中,接下来的事就要等郡主回京之后再执行。
薛宛踏出皇宫,旋身上马,冷声命令道:来啊,给我挨家挨户的搜,肩胛处有伤疤或印记的人一律拿下,严审!得令。
一众女兵回应道...........薛宛离开宣安殿,看着所有人厉声呵斥道:来人,将那个五个孽障带到宣安殿。
遵旨。
易公公回着,立刻派人去传话。
大皇子和六皇子最先到场,而后便是四皇子和三皇子,四人规规矩矩的跪在嘉宁帝面前,沉默不语。
历南博匆忙赶到,行路匆忙,满身大汗,踏进宣安殿,立刻请罪道:参见父皇。
嘉宁帝瞧着历南博额间的汗水,拿起桌上的砚台便砸了过去:你干什么去了?砚台重重的砸到历南博的身上,历南博吃痛却只能咬牙忍着,俯首认罪:父皇,恕罪!看着跪在地上请罪的五个儿子,嘉宁帝怒不可遏,厉声大骂:音音才十三岁,便心系百姓,只身前往通州赈灾,安抚民心。
京墨身为将军却敢作敢为,以身犯险抢修堤坝,你们呢?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你们不配做朕的儿子,不配做东沅的皇子。
嘉宁帝起身,来到几人身边:说,粮草丢失一案是谁干的?刺杀京墨又是谁干得?几人伏地请罪:父皇明鉴,此事与儿臣无关!几人异口同声,让嘉宁帝垂眸俯瞰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几人,眸底尽是嘲讽,道:不是你们,还能是谁?曹正寅官至二品,位极人臣,他为何要贪污皇粮?京墨常年征战,从未与朝中人有牵连,便是有仇敌也远在大漠边关,他们根本无法越境,如何刺杀?京墨身边不止一路人马?他哪里的那么多仇家?今日,你们若是能主动承认给朕一个答案,朕保证既往不咎。
嘉宁帝俯瞰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五人,许下承诺。
嘉宁帝一连抛出问题,五位皇子皆不敢回答,嘉宁帝又抛出了既往不咎的承诺,可几人依旧不为所动,跪在地上以示清白。
枉顾灾民,贪污皇粮。
刺杀一朝将军,伤及郡主。
这样的罪,若是认了便会与和皇位失之交臂!若是得不到皇位,他又如何能活的安稳?好,有骨气。
嘉宁帝回到案几边,拿起桌上的奏折,眸底蕴着失望、无奈和痛心。
同是为人子女,为何他的孩子如此不上进。
你们不承认没关系,朕会查。
话间,嘉宁帝抬眸看着眼前几人,眉眼含笑,幽冷沉寂:若是朕查到了真相,朕会直接要了你们的脑袋。
几人不敢抬眸,只垂眸低语:父皇明鉴,此事非儿臣所为。
儿臣不缺银两,更不敢伤及表妹。
父皇明鉴。
嘉宁帝看着几人,眸底浮上一丝冷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