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厉挑眉,问:皇夫这是打算做什么?皇甫令尧一脸的理所当然,道:自然是上早朝,难道不应该吗?他一脸的倨傲,道:以前只要我在,都是我夫妻二人共同临朝。
她若身子不适、或者有其他事耽搁,便是本王替她。
如今她昏迷了,难道不该本王来上朝?难不成,还要将江山拱手让给别人?听到这话,皇甫厉便知道:对方终于不再蛰伏了!也是,设计柳拭眉掉下悬崖,若她摔死了,这天下就肯定还得是皇甫令尧的。
即便不是,未满一岁的储君皇甫执登基,那么摄政之人,不还得是皇甫令尧?皇甫厉若是让了,那以后想要赶走他,就绝不容易。
可他若不让,也没有道理!他是辅政王没错,但那是柳拭眉需要的,皇甫令尧不需要!到时候,皇甫令尧可以理所当然地把皇甫厉赶出朝堂。
只要阻挠慕将离回帝京,这里完全可以被皇甫令尧掌控!亲近的人都知道,他这张脸长得跟真货几乎一模一样,又将皇甫令尧模仿了个形似。
只不过,因为亲近,大家都知道他的不对劲之处。
可是,不太了解皇甫令尧性情的人何其多,又怎么认得出来?把他们这些拥护女帝的人都给赶跑,找各种理由卸了权力、甚至要了他们的命,他顺理成章上位!皇甫厉甚至想到了一个可能:这群人都是柳拭眉的拥趸,只要皇甫令尧把柳拭眉控制住,他们更不可能对他做什么!厉皇叔。
皇甫令尧看着他,唇角挂着一丝微笑,道:当初我媳妇儿封你为辅政王,那是因为身边没有个皇甫家的男人依靠。
不得已而为之!后来本王回来了,你便理所应当退让,不是吗?皇甫厉心道:果然!皇甫令尧又道:后来发生的种种事,让厉皇叔抽不开手。
不过现在将辅政的权力,还回来给本王,是不是理所当然?他本以为,皇甫厉应该紧张了、焦急了。
却不想——皇甫厉竟然笑了,道:可以,只要圣旨下就行。
他歪了歪头,轻笑道:真真正正的女帝圣旨,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假传圣旨!你……皇甫令尧被说成阿猫阿狗,不由生怒。
从皇甫厉的眼里,他看到了对自己的不屑!他眯起眼眸,道:厉皇叔,你是不是想趁着我媳妇儿昏迷的时候,夺政?本王若是想要皇位,当初何必送一个女人上去?皇甫厉冷笑,道:皇兄驾崩,储君失踪,皇太孙尚未出生……当时若本王想要上去,谁又能阻挠?他朝皇甫令尧一步步逼近,道:皇侄,早前陛下要把皇位交给你,是你自己拒绝的。
对于陛下做的一切安排,表明过没有异议。
如今你再来改变主意,你这到底怎么想的?皇甫令尧面色顿时阴沉。
平时看着皇甫厉总是温和得很,尤其是面对柳拭眉的时候,简直完全不像是替帝王掌管暗部的人。
没想到,他这么强势!但他不能后退。
一个要当天下霸主的人,怎么可能退让?他倏地拔剑,怒喝:皇甫厉,你想要以下犯上!皇甫厉冷笑,道:到底是谁想以下犯上,你心里有数。
因为是在金殿门外,等着上朝的文武百官都在,看到这种情况,众人都是心头一凛。
没想到,女帝陷入昏迷、掉了孩子的这个节骨眼,皇夫竟然和辅政王争权了?这边剑拔弩张,皇甫厉毫无畏惧地往前走,对着皇甫令尧指向自己的利剑,竟然面无惧色。
皇夫,本王劝你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他一步步往前走,一边说道:你太沉不住气了,现在还真的不是时候!如今他们拖延几日,等到真正的皇甫令尧回来就好了!皇甫令尧不可能退让,只能硬着头皮刚:你再向前一步试试看,本王敢不敢立刻让你血溅五步!皇甫厉的胸口,距离剑尖只有一寸之遥,只要皇甫令尧往前一送,那柄剑就会刺入他的心脏!看着这境况,张阁老与杜恒两个文官互相对望,也发现这个皇甫令尧不对劲了!他们也算了解皇甫令尧,他可能做事冲动,但女帝昏迷落胎,皇甫令尧一定心痛欲绝,只会日日夜夜守着她,绝对不会想着来跟皇甫厉争夺辅政大权!皇甫厉是女帝重视的人是一回事,以皇甫令尧对柳拭眉的那种要命的爱,根本就不可能顾得上权势不权势的。
他若想要皇位,柳拭眉早就巴不得扔给他了!又何必抢?而皇甫厉呢?既然当初把柳拭眉送上帝位,自己也没想把握大权,虽然做了辅政王,但这不到一年间,他至少有半年时间并不在朝中。
他根本不是想要权力的人,以前皇甫令尧也代替柳拭眉上朝,皇甫厉也不曾反对,却为何,今日这样反对皇甫令尧拿住主权?所以,眼前这个皇甫令尧——有问题!他们这类人的脑子,一旦思考起来,很容易将很多事情拉扯在一起。
譬如:女帝之所以从玉山上摔下来,是因为跟皇夫一起去爬山。
怀着孕的女帝,为什么要去爬山?柳拭眉为人处事有多小心翼翼,张阁老和杜恒都很清楚。
难道不是因为皇夫这里出了问题?血溅五步?皇甫厉有恃无恐,朝梁小七招了招手。
梁小七立刻带羽林军,将他们团团围住!皇甫令尧厉声喝道:皇甫厉,你想造反吗!皇甫厉脸色淡然,道:本王受陛下隆恩,身为辅政王,自当揽起辅国重任!若皇夫有任何不满,可待陛下醒来,本王若有任何失职之处,任由陛下处置!他转头看了一旁众人,道:还请皇夫回中宫,安守本分!对于皇夫——一个男后来说,他需要安守的本分是什么?自然是——后宫不得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