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门的打开,别墅内的灯自动亮了起来,江楠站在边上右手往前伸,做出邀请的手势。
要不要看看你未来的家,女主人。
江江江大哥,你刚才说我是什么?车可可紧张得都结巴起来,而江楠直截了当地单膝跪地跪在她的面前,右手从兜里掏出一个丝绒戒指盒,缓缓打开来,里面是一颗璀璨夺目的钻戒。
可可,从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你,可是那个时候我是老师,你是学生,我不想给你造成任何人生上的污点,我也不想别人在你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如今,我也终于等到你毕业,你不再是学生,而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你,我对你的心意,我相信你可以感受得到。
现在请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可以每天早晨陪你醒来,为你吹干每一次的头发,为你穿上最神圣的婚纱。
这里需要一个女主人,而我的心它只需要你,它只认你。
那张温文儒雅的脸深情款款的,比以往都要严肃不少。
车可可站在原地愣了半晌,还是江楠重新唤了她一声,重复问她。
可可,你愿意给我这次机会吗?车可可这才回过神来,缓缓地抬起右手,而左手捂着嘴巴强忍着心底的激动,让自己不要哭出来,不要太丢人,这样神圣浪漫的时刻,她不想以后的回忆里自己是哭哭啼啼的。
江楠抿唇浅笑,将戒指给她戴在无名指上,然后站起身,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江楠关注了她许久,从她还是学生的时候便关注着,到后来她毕业留在帝都大学任教,唯恐她身侧的男同事或者男同学对她抱有不该有的妄想,只要一有时间便去找车可可一起吃饭备课,终于在她工作逐渐顺当起来的时候,才提出正式交往的请求。
而此时的帝大附院,江习刚做完手术,从手术室里面出来,一身的疲惫。
刚在办公室坐下,便有女医生拿着夜宵过来献殷勤。
江医生辛苦了,吃点夜宵垫垫肚子啊。
当那食盒放上办公桌的时候,狄玥刚好拎着从药膳屋打包的汤膳站在门口,瞧见办公室内的情形刚要转身准备离开,便被江习给叫住。
等等。
狄玥背对着办公室,站在门口,就那么僵着不敢回头,也舍不得走掉,只听到身后江习对那医生说已经有人送夜宵了,好意心领了,而后便大步走到狄玥身侧接过她手里的食盒,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拽着她的手腕往里带。
女医生见状,有些生气又尴尬地拿过自己的夜宵转身大步出了办公室。
我怎么每回来都能看到有人跟你示好,你这人怎么这么轻浮!已经记不得是第几次来医院找他了,这个夺走自己初吻的男人,竟然渣得总有人给他表白,每次看到的人都不一样。
江习对于她的指控置若罔闻,慢条斯理的喝着汤,声音冷冷的。
听说你打架很厉害?狄玥侧着坐在椅子上,侧头扫他一眼。
怎么,想要尝尝我的厉害吗?江习仍旧低着头,待喝完了汤,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巴,这才继续开口。
我打算过段时间出国,去贫困和战乱的地区免费给人治病,你打架厉害的话,我想雇你当我的保镖,我可以付你薪水,你随便提。
就是我去的地方都不怎么繁华,甚至有可能是战乱的地方会比较危险,你要想清楚。
而且这一去有可能是好些年,也有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他那清冷的眸中是严肃和认真,和以往嫌弃自己,埋怨自己的样子截然不同,分明是在说雇她当保镖的事情,可狄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听出了一丝丝的情意,心里情不自禁的悸动起来。
好啊,当保镖可以,我所有的费用你承担就行了,你也不用付我薪水。
狄玥话音刚落,江习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修长的食指银行卡往前推了推。
我所有的家当都在里面,都给你保管。
狄玥垂眸看了一眼银行卡,刚要伸手去接,江习却迅速伸手按住银行卡再三提醒她。
你想清楚,我说的可是有可能再也不回来了,还有可能你和我一起死在外头,而且注定是吃苦受累,你真的愿意吗?狄玥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笑得挺没心没肺的,就异常的觉得可爱。
你又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我不去,那你可能待不了一年就死了,到时候我还得去救你,那还不如我跟你一块去,让你多活一段时间。
两人四目相对,静默片刻之后,江习终还是收了手,没再说话。
一周以后,江习就辞了帝大附院主任医师的工作,简单收拾了一番,又把自己的别墅和名下的家当都给变卖了,变为数字存入银行卡中。
记得买机票,现在我所有的证件和钱都在你手里,你可别忘了。
江习正在收拾行李,在帝都生活了这么多年,到最后带走的却只有一个简单的背包和一个黑色的行李箱,而行李箱里大多都是他看病行医需要用到的东西。
狄玥坐在行李箱上,看着手里的银行卡,还有江习的证件,笑得灿烂。
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把你卖了,这样我手里的钱还能更多。
可以,只要……只要什么?只要你舍得。
可话到嘴边,江习却还是没能说出口,而是大步上前,伸手从狄玥的侧脸伸过去,而后从脖颈侧面滑到后脖颈处,扣住她的脖子,俯下身吻了上去。
狄玥整个人愣愣地坐在那里,手握成拳头,刚才差一点就条件反射地揍过去了。
而现在,唇上的柔软和芬芳是她从未体会过的,像是让人迷恋的D品,容易上瘾,且一发不可收拾。
才刚回过味来,江习却已站直了身子看着她,伸手擦了擦嘴角被沾染上的湿润。
还卖吗?狄玥木讷地摇摇头。
两人都上了飞机了,狄玥忽然问他。
你是不是占我便宜了?江习余光瞟她一眼,清冷却又透着温柔地开口。
那你愿意吗?狄玥想说不愿意的,谁被占了便宜会愿意啊,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点了头。
这个便宜,被占大了。
大得把自己的一生都赔了进去,这一走,便再没回去过,陪着江习游走在各个贫困、疾病、战乱之地。
多年以后,国际新闻里播报着这对犹如传奇一样的夫妇,还提名了诺贝尔和平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