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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信任与不信

2025-04-02 01:00:07

顾宋廷淡然一笑, 漫不经心地玩着手中的玉穗,纵然被抓个正着又能如何呢?无所谓,反正这偷偷摸摸的事不是第一次做, 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你!见她涨红着脸,不知该如何是好,顾宋廷也不打算将这个问题继续下去,他收回了目光,俊朗的容颜稍露几分失落之色,虽然他人不在赵颜悦的身边, 可心却片刻不离。

你今日同曹诜出去了?出去了。

赵颜悦并未否认, 她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可以否认的,毕竟他早已经认为曹诜是她未来的驸马。

怪不得这红光满面,是因为见了自己的情郎。

顾宋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就像在火上烤着, 无人知晓他此刻的心情。

看着他略带质疑和愠色的目光, 赵颜悦咬了咬唇, 撇开了他的目光。

顾宋廷,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只是想知道你同曹诜在一起做了什么。

他想知晓?可是他有什么立场,又有什么资格呢?赵颜悦冷笑,心底闪过的却是白天的种种, 他在抚琴, 而那倾城佳人翩翩起舞, 他们看起来是那样的一对神仙眷侣, 她原不过是萍水相逢的情谊, 又能算得了什么?与你顾大人有关系吗?你还是莫要整日不务正业, 莺歌燕舞的好, 不然当下的位置恐是很难保全的。

顾宋廷在她夹枪带棒的语气中听出了愤怒和酸味, 可想而知, 今日在澜烟楼发生的事她恐怕尽收眼底。

他竟然有些窃喜,她在为自己生气,她竟是会为自己生气。

哦,那我是猜错了,公主这般生气,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我可没有。

赵颜悦说这句话的时候到底是没了底气。

看来你还是很关心我的行踪的,不是吗?赵颜悦绞尽脑汁地去反驳他的话,我没有!我只是无意中撞见,好在我们也有一段时间的交情,好心提醒你罢了。

她确实是无意撞见,她可不是个喜欢跟踪别的宵小之辈!顾宋廷并未介意她说的话,反而笑得越发得意起来,他微微俯身,垂眸,那如呼吸声就如同羽毛一般划过了耳尖,他的声音很轻,却十分有磁性,那我要多谢公主了,不如以后再多关心我一些。

赵颜悦踉跄了两步,眼神有些凌乱,你不要得寸进尺。

他突如其来的撩拨,到底让她失了分寸,只是顾宋廷自以为什么都还未做,他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我只是为她弹奏了一曲,因为这是我同她的交易,还她情分罢了。

他愿意不厌其烦地去解释自己身边的所有人和事,因为只要是她,他都不会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赵颜悦嘴硬道:哦,与我有何干系?难怪别人都说女子容易口是心非。

我只是怕公主今夜辗转难眠,回想此事,抓心挠肝呀。

原不过调笑之言,可顾宋廷却又想到了今日她同曹诜在一起的的画面,他还是有所忧虑,他怕赵颜悦心软。

曹诜,在你心里到底如何?此刻的他面色竟然深沉下来,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严肃。

你问这个干嘛?我想知道,悦儿,你告诉我,你真的想嫁给他吗?透过她那双澄澈的眸子,顾宋廷知晓她在想什么,她是个倔强之人,又怎会不恨曹诜,可是若是要复仇,又何必得不偿失的将自己的终生搭进去?他是我爹爹和娘娘定下来的亲事,难道我可以拒绝吗?杏眸中露出了一丝慌乱,她不会嫁给曹诜,但却要他痛不欲生,可这些她没有人可以倾诉。

只要你想。

赵颜悦对上了顾宋廷那双急切的眸子,连忙反驳道:可我现在不想。

为何?他心乱如麻,如果改变不了这一切,那他此生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看着心爱之人香消玉殒,然后行尸走肉的度过一生,他办不到!没有为什么,顾宋廷,你莫要掺合我的事好不好。

赵颜悦的难言之隐又如何能说出来?难道她要同他说自己前世的种种,让旁人都觉得她是个疯子?他对你别有用心,难道你看不出来?顾宋廷依旧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赵颜悦如今还不能完全释怀,她还需要自己,需要他陪在她的身边慢慢引导。

那我又该相信谁?相信你吗?她可以依靠谁?顾宋廷目光灼灼,就如同夏夜星河一般,他郑重其事地说道:你可以不相信我,因为我不想你相信任何人,这样你便可以好好保护自己。

他相信赵颜悦便够了,他不需要赵颜悦信任何人,也不去奢求她相信自己,因为他想让她成为一个自私跋扈的小公主,如此,她便可以刀枪不入。

少女听到他的这句话愣在了原地,她甚至并未理清他说的话是何意,云里雾里,只是他却是那样的认真。

而顾宋廷说完这句话便消失在她的房中,他离开了,这次走的并非是窗户。

所以菊青很快便发现赵颜悦的房门口出现了一个黑影,她惊慌失措地跑上前。

公主,刚刚……刚刚顾宋廷来过。

赵颜悦并未想隐瞒,又似乎还在沉浸在他说的那段话里。

啊?!切莫传扬出去。

见她目光深沉,菊青重重地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或许有一个人的出现打乱了赵颜悦的方寸,让她觉得她的生活并非是一片黑暗,也并非是人间地狱,可她却不知该如何回应,就好像前世花光了真心,而这一世,却不敢交托真心。

祁州城的清晨空气中带着丝丝凉意,广阔的郊外充斥着淡淡的青草和露水的香气,十分好闻。

经过一片苍翠的竹林,那是一座巨大的建筑。

三哥,那是什么地方?赵稷解释道:是刚刚修建的麓山学院。

学院?是朝廷修建的?赵稷点点头,回道:是朝廷修建的。

那不管是谁都可以去学院入学吗?国中是不允许私建学院的,所以这学院定然只会是朝廷建的,只是赵颜悦对学院的规定从未有过了解。

当然不是。

赵颜悦恍然明白了什么,也就是说这个学院只招收贵族子弟。

嗯,差不多的意思。

学院就应该能让那些贫苦之人都有机会读书,而不是只有那些名门贵族,那建立这个学院的意义在哪里?那有什么意思?这是朝廷的规章,六品以上官员的子弟才能入学。

六品以上的官员子弟才有资格入学,朝廷一方面要挖掘人才,一方面却埋没了那些寒门子弟,不给他们机会入学。

赵颜悦不懂这个道理,她觉得学院当是没有限制才是。

那那些平民就不配入学吗?修建这座学院原本就是让更多的人读书,好学之人为何还要分身份的贵贱?赵稷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她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说这样的话不怕被爹爹训斥?我说的可是实话,我觉得学院就应该让更多的寻常百姓有入学的机会,从而提拔人才,整顿吏制。

而学院更应该广大招收学子,不应该让明珠蒙尘,而朝廷更需要更进新的思想才对!看着赵颜悦理直气壮的模样,赵稷不得不觉得自己的这个妹妹长大了,有独立的思想,可很多事又如何能像她说的那么简单?你说的不无道理,可规律是爹爹与朝臣定下来的,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

规矩是死的,破旧立新也未尝不可。

赵颜悦觉得朝廷应当改旧立新,而不是古板的去循规蹈矩。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有些规矩一旦定下来并非是为君者一人能够做主,更要听从朝臣的纳谏,而他们若是极力反驳,纵然是皇帝又能如何?失什么也不能失朝臣之心。

赵稷训斥道:休要如此说,你不怕爹爹不悦?我只是说出我心底的想法,纵然是爹爹在这我也敢这么说。

赵颜悦认定的事一旦认定了便按照自己的方法去做,她是个纯粹之人,没有什么歪心思,赵稷明白,她的这个妹妹同以前一点都不相同了,他是不知到底该欣慰还是应当伤怀。

赵稷知晓顾宋廷在自己手下办事,本也没想太多刁难,可想到他与赵颜悦的事,觉得还是应该对他稍加警告,他的妹妹又怎能让一个他不了解的人整日缠着她呢?见过王爷。

见眼前的男子不卑不亢,赵稷连忙给了一计一个下马威。

顾宋廷,你现在还敢出现在本王的面前?属下是王爷的属官,不出现在这,那又该在何处?顾宋廷的面庞挂着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似乎之前的不愉快都不复存在罢了。

本王竟然没想到原来新上任的通判是你,你我的账还没有清算。

如今倒是顾宋廷在理,反倒是显得赵稷理亏了,他还偏偏不信以他王爷的身份竟然会压不住手底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