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叶知文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憋屈的撇着嘴巴咬死了后槽牙,贺玄参我告诉你你可不要瞎说啊,你这就是信口雌黄。
我, 我都这么大人了, 怎么可能!解释,狡辩,啧啧啧, 简直不忍直视啊。
难怪她从前撒谎的时候总能被一眼看出来呢, 这演技也太拙劣了,果然得好好想贺影帝好好学学。
贺玄参略带同情的向他投去一个我什么都听到了, 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转而向贺玄参双手两指并拢绕着圈问道:咱们可以, 展开说说。
叶知文这下是真的急了, 半是恳求半是威胁的喊道:贺玄参你慎言啊, 咱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啊, 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对我不利啊, 咱们可是一头的呀。
往小了不说, 咱们现在可还是上了一条贼船的合作伙伴, 同盟啊,你可不能什么都往外面说呀!啧, 怎么说话呢。
苏南星一听他这样说,心里就不乐意了,从贺玄参身后窜了出来,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什么叫不能往外面说?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
她指了指自己, 又指了指贺玄参, 我, 他。
我们俩才是一家人, 我们俩才是真正的一头的,你不过是一个半路被捞上来的,还不是自愿的呢,你现在好意思说是在一条船上的了。
真是没脸没皮的,怎么好意思说的。
再说了,谁说他们的就是贼船了。
苏南星不住的用嘴努着他,恨不得把白眼翻到天上去。
不相信队友,罪加一等!她曲起手肘倒了倒贺玄参低低说道:愣着干啥,你倒是说话呀。
帮人说话的时候,就是要当事人也一样雄起,那才爽呀。
嗯。
贺玄参如愿应和着,是啊,怎么到你的口中我们就变成贼船了?而且我没有听错的话,知文是把我们的兄弟情当成了小事啊。
叶知文愣了一下,没想到贺玄参会在这件事上倒打一耙,顿时感觉头昏脑胀。
他这时候倒说起兄弟情来了,这么些年来可没见他有多顾及着兄弟情啊!他取笑自己的时候也没见他顾及到兄弟情呀!人家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结果到了贺玄参这里,他哪里是手足呀?他简直就贺玄参用来哄自己女人开心的垫脚石。
用得到的时候取笑取笑,用不到的时候直接从窗户口扔下去。
要不怎么说他贼呢,一手好算盘打得叮当响。
那那你也不能什么事都往外……她耳朵里穿啊。
苏南星急忙摆手,瞧你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乱嚼舌根子的人吗?这件事情你知我知他知天知地知,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道了。
随后她又凑了过去,眨着眼睛笑嘻嘻的问,不过你为什么要担心你爹要揍你屁股呀?贺玄参长臂一捞,拉开她与叶知文的距离,缓缓开口,许多药物的躁矢可以为香,入药,炼丹。
大约是在他六七岁的某一天,突然突发奇想从家里后山抓一尖嘴鸡,整日什么事情都不做,就趴在那一屋的面前等着它出恭。
等着那只鸡出恭?苏南星瞪大眼睛看了看贺玄参,又看了看叶知文,简直不敢相信这种奇葩的事情居然是一向好面子,又自诩不凡的叶知文做出来的事情。
她哑笑着望向叶知文,语气中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与试探,不是吧,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此时此刻,叶知文已经被自己黑历史被曝光这事给伤到了。
他哀怨的望向贺玄参,已经不想再解释什么由他去了。
去恋爱吧,去谈不被定义的恋爱,去谈自由的恋爱,去谈把兄弟的笑料当做心爱女人的下饭小菜的恋爱。
见他这般模样,苏南星终于良心发现不再打趣他,转而望向贺玄参。
贺玄参手指有节奏的点着桌面,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那年我爹外出游历时得了一到好茶,便叶家主送去。
只是茶味苦涩,知文他尝了一次便再不想喝。
只是他也太过孝心,担心叶家主会不喜欢这苦味,便想到了躁矢入香这一说法。
不会吧,接下来的事情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苏南星捂着嘴巴,笑得前仰后合。
叶知文早成了那抽了魂魄的走尸,哀怨的望向苏南星。
我佛慈悲,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欲得净土,当净其心,随其心净,即佛土净。
所有的一切都是身外之物,他们的开心与我无关,他们为何开心我不想知道……不错,夫人聪慧,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样,他将那尖嘴鸡的躁矢磨碎加到了叶家主的茶水中了。
贺玄参低笑着证实了她的猜想。
啊哈哈哈,救命呐,他怎么能这么蠢啊?苏南心眼着嘴吃吃的笑个不停,就差没指着他的鼻子直接骂蠢笨了。
叶知文勾着嘴角,只觉得这世间的欢喜已与他无关。
贺玄参眯着眼睛,故作安慰的姿态拍了拍他的后背,仿佛是在说别难过,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可眼底的揶揄彻底暴露了他此刻的真实想法的,可能是因为天之骄子的缘故吧,知文他自小就有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叶知文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始终勾着嘴角,他宣布本年度最让他不想听到的一个词就是天之骄子了。
谁要是再敢说他是天之骄子,他就跟谁急。
然后呢,然后呢,真的被他入了香吗?苏南星迫不及待地追问着,就差没在手中抱着一个瓜啃。
八卦之魂永不灭,吃瓜姿态要摆正。
……没有沉默许久的叶知文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他下巴微微抬起,眼眸眺望远方,似乎是在回忆着当初不堪的记忆。
苏南星自然没指望他能把事情说到最后,摇晃着贺玄参的胳膊娇滴滴的撒着娇,贺贺,你来说接下来的事情呢?接下来?自然是被打了一顿。
对了,当时我在场记得知文是被担在叶家主的膝盖上,啪啪揍屁股呢。
什么!苏南心简直没有办法想象那个场景,而且这个场景居然还被人看了下来,她吃吃笑着看向叶知文,你说你也是看得起自己,六七岁就想着躁矢入香,难为会失败呢。
叶知文生无可恋的撇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如果事情真的像她说的那样简单就好了,只可惜事与愿违,事情远不像她想象的这样单纯。
你这是什么表情,莫非还有隐情?苏南心顿时感觉自己像是个在瓜田中四处乱窜,却还找不到一颗瓜的傻猹,简直被他们这一通哑迷急得抓心挠肺。
贺玄参笑着揽过她的肩,纵容着她的小脾气,他小的时候就比我们要聪明,入湘这种事自然懂的也比我们早,只是他不知道那后山上抓来的尖嘴鸡,只是一只普通的鸡,那躁矢自然也就……后面的话,他便没再说下去,可苏南星也顿时了然于心了。
感情不是因为他入香的本事不够,而是因为那东西压根儿就没法入香。
想到这里,她不禁同情起叶云峰来了,有这么一个糟心的儿子,那些年也没少受累吧!叶知文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蔫巴着被迫回忆了往事,自那以后,我爹是再也没喝过那款茶了,我也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做屁股开花。
当然自那以后,他对鸡这种动物也就唯恐避之不及了。
贺玄参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叹息。
叶知文握住他搭在肩上的手,心中顿时一阵感动,果然这个时候还是得兄弟才知道安慰自己呀!看在他患难见真情的份上,就不计较他方才打趣自己的事这件事了。
他这边正感动着呢,没想到贺玄参下一句话就将他打回了现实。
他这次的一场举止,也是害怕叶家主会连夜杀过来,毕竟可是他随口贸然应下了与我们合作这件事。
叶知文顿时急了,他就不该信这个狗崽子的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什么叫贸然行动呀?我这也是左思右想才答应你的好吧。
再说了,我都这么大人了,哪能因为这点事就躲藏的。
他咽了咽口水,理不直气不壮的辩解道:我说了,我这只是为了监督你们不要大吵大闹。
知道他死鸭子嘴硬,又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苏南星就不逗他了。
只是没想到,原来金字塔顶端的佼佼者们在小的时候也会闹出这种笑话,也会被爸爸的七匹狼所支配。
看来大家也没有什么不同嘛。
好啦好啦,反正这墙都这样了,让不让他住也没什么区别了。
苏南星摆着手,所幸应承了下来。
她答应的爽快,可贺玄参就不乐意了。
这儿就两个能睡觉的地方,一个床一个罗汉床,一个他睡一个夫人睡。
哪里还有容得下叶知文的地方?他摇着头表示拒绝,不行,没地方了,再说这也不合体统。
什么体统不体统的呀。
见自己所求有戏,叶知文连忙加了一把火,我看你去藏剑山庄东扒西扒,去药王谷抢要东西的时候,也没计较什么体统啊,怎么这个时候到假正经起来了?嗯嗯嗯。
这话简直说到苏南星心坎里去了,顿时举双手双脚表示赞同。
要说从前他带着面具生活还计较这些繁文缛节,可自从魔堕无需计较之后,他还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贺玄参长吁一声叹惜,叶知文不懂事也就算了,夫人怎么也跟着凑热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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