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苏南星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脸颊顿时红的滴血。
她这是被表白了吗?还是当面表白!救命,怎么没人告诉她被人当面表白会这么羞耻啊!天呐她要做什么,捂嘴, 娇羞, 还是惊恐啊!拜托没有人教过她呀!苏南星红着脸咽了咽口水,撇嘴不屑道:谁稀罕你喜欢,我才不稀罕你喜欢呢。
刚说完她就后悔了, 抿着嘴巴不知所措, 她其实不是这样想的可不知为何一开口就成了这样。
哦?是吗?贺玄参轻笑出声,那夫人真是狠心呀, 可我已经伤心欲绝了该如何是好呀。
话虽如此, 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半点伤心欲绝的样子。
苏南星眨了眨眼, 他这副模样倒是难得的可爱, 她唇角动了动, 除非, 除非你亲我一下。
说完, 她一如在马车中的那日一眼, 侧着脸歪向他那一侧。
贺玄参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低低的笑了起来,毫不犹豫的凑近她在脸颊轻轻一啄。
哼, 谁跟你说是这边啦,这次不算,重新来!苏南星撅起嘴巴瞪大眼睛,不依不饶。
贺玄参轻笑道:好, 都依夫人的。
他眼眸微眯, 轻启薄唇声, 俯身轻轻又在苏南星的右脸颊落下一吻。
最后吻住她的精心刻画红润的嘴唇, 辗转厮磨,吸允,品尝,将她所有的话语都吞入腹中。
苏南星只觉得自己似乎不受控制了一般,只觉得一阵眩晕,眼神渐渐迷离,酥麻感顿时传遍她的全身。
此时她无比庆幸自己是坐着而不是站着,否则自己一定会丢人的站不稳。
一吻作罢,苏南星靠在他的肩上微微喘息,,俏丽的容颜上满是绯色,娇艳欲滴。
双手搂着他的腰肢,整个人仿佛挂在他身上一般,此时耳边却忽然传来低低的笑声。
这个臭男人,莫非是在嘲笑她?先是猝不及防的偷亲了她,现在居然还敢来嘲笑她,简直可恶。
苏南星恼怒的抬手锤了捶他,可是他却并没有躲开。
她抬头瞪着贺玄参,气呼呼的质问道:谁许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亲我的。
贺玄参笑得更加畅快了,这次是我冒失了,那我现在可以亲你了吗?不行!苏南星脸瞬间涨红,咬牙切齿的别过头去,你失去这个机会了,我现在不同意了。
哼,你要亲就亲,岂不是便宜了你了。
好,既然夫人不同意的话,那我就等下次再问。
贺玄参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便再也移不开了。
哼,那我要是答应你了,岂不是显得我很不矜持。
苏南星翻了个白眼,眉眼带笑,那你刚刚说的我那些话,是不是在哄我啊?你要是敢说是的,我就撕烂你的嘴。
苏南星藏在桌子下面的双手已经蓄势待发了。
贺玄参眉眼一弯,唇角微扬缓缓道来,哄夫人开心的话有很多,自然不会是刚刚那一句。
他一手抓住桌角,一边欺身上前贴到苏南星的耳边,肺腑之言,天地可鉴。
苏南星的呼吸猛地一滞,最可怖之处在于撩人于无形,瞧他一副认真的模样,仿佛并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有多么诱人。
她深深吸了几口气,尴尬的咳嗽了几声,然后干巴得转移话题,继,继续剥荔枝啊,愣着做什么。
可贺玄参似乎并不准备安静下来,他一边投食一边继续说着,好似是要把这些年没说的话全部都说出一样。
最先知道要娶夫人的时候我并不开心,因为你骄纵,你无礼,你霸道,可那时候我无法拒绝得罪梦山,于是便想等你嫁过来之后便将你丢在云水阁中置之不顾,凭你的性子一定忍不了几天,等兴趣过了之后自然会自己回去的。
这是,在和她解释吗?苏南星诧异的望向他,他想要置之不顾倒的确是个办法,只不过却不知道即便是书中的原主对他这个人也不是一般的执拗,他也低估了原主的蛮横,用这样的办法只会不进反退。
可后来我却发现你虽然有时会无理取闹,却绝非传闻中说的那样,你善良,你勇敢,你甚至毫不犹豫地偏袒我。
苏南星被他说的脸红,哪有他这样夸人的呀,这不就是我一开始想甩了你,你体会到你的好之后后悔了吗。
哼,臭男人。
现在知道我最好了吧,你就感谢自己醒悟的早吧,要不然我可就被人给抢走了。
她撅着嘴,故意说话激他。
贺玄参手底的动作不停,抬起手臂擦拭去她额头的汗珠,天似乎越来越热了,他手指冰块上轻轻一点,寒气就从其中四散开来。
是啊,多亏我醒悟的早。
夫人,如今世人皆传我堕入魔族罪不可恕,他们怎么想我不在乎,只想告诉夫人在从药王谷救你出来之前,我不曾害过一人性命,那日之所以大开杀戒着实是因为他们三番五次阻扰我寻找夫人,又将欲将我二人彻底分开,这次一时做了错事。
至于净池旁死的那些弟子,与我全无关系。
只是不知是哪些有心之人造的谣。
救她?苏南星:......这怎么把药王谷说的像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地方一样。
唔,你怎么忽然说这些啊,我相信你。
虽然刚开始她的确对贺玄参有了些怀疑,看到药王谷的惨案也的确心有余悸。
可时候想想也就能看出不对的地方,贺玄参再怎么入魔也绝不会像是萧衍口中说的那样与魔族勾结,大肆杀戮修真之人。
再加上知道了萧衍做的那些事情,如今看来那些话也未必是真的了,而至于那些谣言,只怕也都是有心之人的诡计了。
不过,你忽然和我说这些作甚。
感觉就像是在外工作的老公给家里不安分的小娇妻日常报备一样,有些怪怪的,但她很受用。
贺玄参狡黠的眨了眨眼,不是夫人说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瞒着你,不论你问没问,我都要如实回答吗。
什,什么......苏南星猛地一顿,这句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昨晚她在梦中说过的话吧。
你,你怎么会知道?难不成这个人偷听她说话了。
呸,不对,现在这个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昨天晚上她在梦里见到的那个贺玄参不是忆梦枕创造出来的假象,而是真人,是真真切切存在着,有思想的贺玄参。
那岂不就是说,她昨晚偷亲的人,乱摸的人,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还一脸羞涩的接受了他的表白。
彭——苏南星的额头猛地砸到桌面上,贺玄参急忙捧起她的脸检查着有没有受伤。
丢人,太丢人了,从小到大都没这么丢人过。
苏南星,我看你还是挖个地洞钻进去吧。
苏南星欲哭无泪,只想就此晕过去把这一切都当作一场梦。
你明知道,你昨晚为什么不说啊?苏南星悲愤的向前倒去,整颗脑袋都埋在了贺玄参的怀里,她不想见人了。
贺玄参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头,但笑不语。
苏南星哼唧了几声后跨着一张脸抬头,气势汹汹的瞪着贺玄参,这件事就此翻篇,你要是敢再提,我就扒了你的皮。
她一口咬下荔枝果肉,哼,反正她是坏心思的坏女人,才不是在吓唬你呢。
好,一切皆听夫人的。
贺玄参低头带笑。
诶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去仙莲会啊?说实话她还蛮想去玩的呢,昨日听他们说的觉得要比才秀盟会有意思多了。
下午。
贺玄参答。
什么!苏南星瞪大双眼,下午就去,这人怎么总喜欢搞突袭啊。
算了,能早些去玩也不是件坏事,姐姐今天心情好,就不怪你了。
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贺玄参轻笑一声手指点上了她的眉心,一道微光从中间散开,不过在去之前,需要做些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啊?苏南星正疑惑不解中,却发现贺玄参脸上的模样从中间化开,如同泥塑一般逐渐成了另一幅模样,浓眉大眼,身子也变成了中等身形,全然是一副扔在人群里绝对不会看第二眼的普通模样。
她惊讶地站了起来,却发现镜子中自己的容貌也变了模样,苏南星激动的冲到铜镜面前,不可置信地攥住铜镜两边恨不得把头埋进去,凄惨的哭诉,我的大眼睛,我的大红唇,我的绝世美颜,没了,为什么全没了!她怒不可遏地冲到贺玄参的面前,她这么绝世的一张脸蛋没了也就算了,怎么连她的大长腿也没了,还有她的胸,怎么瘪下去了!这次凭他怎么解释都要给自己讨个说法。
贺玄参宠溺的替她整理好衣角,其实不论她便成什么摸样,在他心中的都是最美的。
更何况现在这个样子,似乎也不难看吧,此番去仙莲会为便宜行事,需得隐藏行迹,这才隐去了夫人的容颜。
好吧。
苏南星哼了一声,虽然心中仍是不满但也只好就此罢休。
不过我们这样虽然方便行事了些,但该怎么去见苏志帆啊?总不能盯着一张假脸去见人吧。
贺玄参思忖片刻,眼底藏着狠厉,我们不必去寻他,而要让他来找我们。
如果苏志帆真和才秀盟会的惨剧有关,他不介意将他拨皮去骨,打入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