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宫中办起了云乔的生辰宴。
她主张一切从简,就办个寻常家宴。
只为让云徽帝心有所感,他并非只是帝王,亦是父亲。
云徽帝问她想要什么生辰礼,云乔凝着太子的空位不语。
云徽帝转瞬面色阴沉:若是替那逆子求情,那就别说了!想起太子哥哥叮嘱她的话,云乔勉强挤出一抹笑:父皇,沈湛文武双全,儿臣不忍埋没了栋梁之材。
可沈家……云徽帝游移不定。
沈湛之父通敌一事,为了保住沈湛,不仅满朝堂无人知晓,连沈湛本人都不知道。
想了想,云徽帝不忍再次驳了云乔:那便许个御前侍卫吧。
二人齐齐谢恩过后,沈湛破天荒勾了勾唇,对云乔道了声多谢。
果然,男人的志向都是在朝堂的。
云乔的心绪也此好转一些。
只盼自此以后,沈湛与她的关系能有所转圜。
云乔并未察觉,在她与云徽帝交谈之际,沈湛眸中阴冷森寒。
酒杯在他掌中碎裂,鲜红一片。
宫宴进行到一半。
云乔才蓦然发觉,沈湛不知何时不见了人影。
见她寻觅,内侍连忙上前:驸马爷醉酒后不慎手掌划破,如今应是在太医院包扎醒酒。
听闻沈湛受伤,云乔瞬时紧张起来,起身离席去太医院寻他。
太医院。
四周静悄悄的,云乔忽听得内间传来沈湛的声音:……劳烦仙师了。
那人回道:驸马爷客气,这是贫道的本职所在。
听出是太虚道人的声音,云乔蹙起眉。
在她看来,云徽帝性格大变与这太虚道人可脱不了干系!云乔脚下一顿,刚想再听听他们说什么,门突然从内开了!她正对上沈湛深沉的眸子。
云乔尴尬的愣在原地: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太虚道人也走出内间,向她拱手行了一礼:公主殿下,贫道先行告退。
沈湛凝着她久久不语,云乔心中狂跳,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太虚怎会在此,可是你找他有什么事?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我沈家十余口人死无葬身之处,难道为他们做场法事,求个魂魄安宁也有错吗?云乔心头一窒:我不是那个意思,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必当尽心竭力。
闻言,沈湛的面色稍缓:你有这个心意就行了。
凝着他掌中沁出血色的白布,云乔心疼的蹙起眉,三两步走到他跟前:你的伤势如何?很疼吗?沈湛避开云乔的察看与触碰,云淡风轻道:无妨,已经处理过了。
二人再回到席间,宫宴已接近尾声。
回到公主府后,沈湛破天荒的与她打了招呼后才回的房。
见他主动示好,云乔的心中再次升起雀跃与希冀。
一切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这一夜,蝉声却古怪鸣叫不休。
过了几日,宫中总管内侍急急来寻她。
公主,大事不好了!云乔心中一跳,急急道:出什么事了?总管脸色惨白:皇上被太子气得呕血,昏迷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