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伯允之又瞅了一眼,笃定道,宫中只有你生孩子。
看着襁褓中又红又皱巴的小老头,云乔万分嫌弃的皱起眉:以我们俩的相貌,怎么可能生出个猴来?伯允之想来也是有所疑惑,早已问过稳婆:她们说孩子刚生下来都是这样的,根本看不出模样好赖,养养就好看了。
云乔抿嘴轻笑:他是望字辈,姓得随云氏,你可想好名字了?就叫望舒吧。
伯允之沉吟片刻,取登群山之巅,望云卷云舒之意。
是个好寓意的名字。
云乔点头赞同。
既然娘子满意,我能不能讨个奖赏?伯允之展颜一笑,原本就清冷矜贵的面容愈发惑人:再生个孩子,便随我姓吧!云乔心中了然,他定是听了外头的风言风语,纵不为着自己,也该为邺国瑞王的名头挽回些颜面。
这有什么难的,依你便是。
见她爽快的应了,伯允之眸中柔情四溢:难怪人常说傻人有傻福,那时误打误撞娶到这样好的娘子,是我此生的福气。
是夜,云华宫灯火通明。
婴孩的啼哭声在夜空中格外嘹亮。
伯允之合上折子搁了笔:我去哄孩子,你莫要逞强伤了眼,等我回来。
说来也怪,云望舒这孩子尚未满月便开始认人了,却唯独只认他一人。
闹夜时乳母哄无用,云乔哄也无用,唯有伯允之亲力亲为,才可止住夜啼。
听着逐渐消声的啼哭,深觉头疼的云乔轻按了按额心:窦敏,替朕念折子吧。
窦敏轻轻应了声,捡起下一个折子展开:陛下,是礼部上的折子,邺国来使在与之商议恒帝、惠贵妃前来云国恭贺皇子满月之喜事宜。
云乔指尖一顿,莫说只是皇子满月,饶是再大的喜事,也从未有过他国帝妃亲临来贺的先例。
他们这是要来认亲,逼云乔给伯允之一个名分。
陛下?窦敏轻声询问。
让礼部以最高礼仪规制准备迎接邺国帝后。
盏茶的功夫后,伯允之回到正殿,轻且快的带上房门。
凝着桌上已经批过的礼部奏折,伯允之挑眉:你都知道了?父皇与母妃大抵是想见孙儿,惦记你那时刚出月子身体不便。
无妨。
云乔慵懒的支着头,孩子都有了,迟早是要给你一个名分的,否则宫里外头风言风语的,像什么样子。
只不过……你在邺国本可争上一争,若留在云国当了皇夫,自此便再也无缘皇位,你可舍得?伯允之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答道:有娘子和孩儿相伴,还想那劳什子皇位做什么。
二人相视一笑,心中自有灵犀,刹那间如冰破雪融,美得不可言说。
云望舒满月当日,云朝举国同庆。
下朝回云华宫的路上,一名内侍蓦的拦住云乔去路:陛下,奴才受人所托,给您送来小皇子的满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