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勾唇一笑:朕曾前往邺国和亲,有婚书为证,与瑞王过了名目,亦有了皇子,纵使登基为帝,自然也不能做出弃夫霸子之事,朕早有意与邺国百年修好。
恒帝满意的捋着须子:女帝年纪虽轻,品性却是大义。
今日借着满月宴请百官到场,亦是想共证此事,朕欲与瑞王在云国重行大礼,朕为女帝,瑞王为皇夫,不知恒帝与惠贵妃意下如何?听完云乔的话,惠贵妃面露难色,这意思……便是让伯允之入赘到云国?恒帝并未作答,转而望向伯允之:瑞王,你自己的意愿呢?伯允之斩钉截铁道:父皇,母妃,儿臣此生只愿与娘子厮守,对俗世权柄并无所求!既如此……恒帝沉吟片刻,无奈的望向惠贵妃,那便遂了孩子的心意吧。
宴席散去。
惠贵妃欲言又止,恒帝招手示意伯允之去一旁私聊。
看似私聊,却并未走远,恰好是云乔与惠贵妃都能听见的距离。
允之,父皇打算在你大婚的礼单上加一座城池,若将来父皇不在了,你兄弟登基,没人再护着你,至少还有个去处不是。
恒帝说得语重心长,像是在嘱咐要出嫁的闺女,若是被人欺负了,还有娘家可回。
分明是有些滑稽的叮嘱,惠贵妃却湿了眼眶,云乔心头闪过一丝疑惑,却并未点破。
将婚期敲定后,邺国帝后并未多留,起驾回了邺国。
站在城楼上目送恒帝与惠贵妃的仪仗远去,伯允之紧抿着双唇,眸中也盛着不舍。
耳边忽然传来云乔有些俏皮的声音:知晓我为何将婚期定在九月初五吗?伯允之有些迷茫,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这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是为取九五至尊之意,我要昭告天下,你并非是入赘到了云国。
云乔双眸璀璨如星子闪烁,我打算将自己与云国都托付给你了。
心中某处角落撞了撞,伯允之眼中满是深情与动容。
面对这份信任与心意,任何话语都显得那样轻。
九月初五日,钟鼓齐鸣。
二人身着正红色婚服,携手缓缓走上城楼。
这一方小天地,见证了他们割舍不断的缘分与情意。
城楼下,身着学子服的青年才俊与百官一起山呼万岁。
为着贤明的女帝,也为着离国离家,甘愿放弃邺国帝位的皇夫。
两年后,云国皇宫。
闲下来在绿荫后乘凉的宫人们窃窃私语。
咱们大皇子都快三岁了,怎么还不会说话?走不过三步路就要乳母抱着。
许是,许是大器晚成吧?成不成也无妨了,我有个在云华宫当差的老乡,说是女帝又有喜了呢!彼时乳母薛氏正抱着云望舒在御园中遛弯,将这些话一字不差的听了去。
奶娃奶出了感情来,薛氏已将云望舒视为亲子,此刻红着眼恨恨咬牙:大皇子,您争气些,日后莫让这些个东西看低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