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又惊又急:怎会?哥哥不是在禁足吗?!总管内侍也是满面愁容:皇上想给太子一个悔改的机会,才将殿下召进正阳殿。
云乔脚下一个踉跄,扶着柱子才堪堪站稳:去准备,我要进宫!可让云乔没想到的是,哥哥失势,父皇昏迷,如今是贵妃掌控着宫里的事务。
是以她进宫侍疾时,连父皇的面都见不着!侍卫持贵妃手谕,将正阳殿围成铁桶。
还有谁能帮她?绝望之际,云乔蓦的想到沈湛。
他如今是御前侍卫,纵使不能放她去见父皇一面,探听消息总是可以的吧。
得知云乔的来意,沈湛神色自如道:应是无事,此事急不得,你且耐心等等。
听见他那句无事,云乔一颗心稍定了定。
煎熬的日子又过去两日,沈湛才来寻云乔:皇上醒了,去见见他吧。
他的表情分明是收敛了戾气,好似还有几分温柔?云乔却莫名感到有些诡异,沈湛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弧度,她瞬间噤若寒蝉。
沈湛带着她进入正阳殿内。
见到龙床上那抹明黄色的身影,云乔忐忑中还有些心酸。
离得近了,云乔才发觉躺在床上的父皇怒目圆睁,已经憋红了一张脸。
云徽帝嘴唇蠕动着,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父皇?!云乔浑身一震,大脑立时一片空白:您怎么了父皇?!沈湛负手立在一旁,语气轻慢而痛快:你父皇他,瞧着像是中风了呢。
中风?怎么会?望着嘴角留涎的云徽帝,云乔脑中灵光一闪:是那个太虚道士!他一直在误导父皇修行服药……是吗?丹药不是他自己甘愿服用的吗?沈湛笑着开口。
云乔终于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复又听得他冷冷道:我父亲直言上谏丹药误国,却被这皇帝安了通敌的罪名举家流放,如今他自食其果,该庆贺他得偿所愿。
回想那日他在太医院与妖道密会,云乔面上的血色一寸寸褪去,咬牙颤声开口:原来你早与太虚勾结。
沈湛居高临下:你父皇他欺人太甚,如今是罪有应得。
云乔自嘲的笑笑,一时心如死水:答应娶我之时,你便已经在筹谋了吧?沈湛好整以暇道:知道为什么带你进宫吗?只是想让你再看他一眼。
闻言,云乔起身挡在龙床前,心中的恨与痛早已盖过了恐惧:你还想做什么?!沈湛轻蔑的笑了笑,似是对云乔愚蠢的感慨:太子将皇上气的中风,不堪储君之位,我只有送皇上一程,方能拥立新帝。
似是被一只手掌紧紧捏住心脏,云乔疼得喘不上气。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沈湛猛地将她拽到了身边:你不是一直想要和我欢好?那就给你父皇好好看看!云乔全身的血液像是瞬时冰冻凝固,止不住的战栗。
那样的场景……绝不能在父皇面前重现!她拼了命的挣扎,却逃不出他的手掌。
沈湛凑到她耳边,杀人先诛心:你父皇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方才知道你进来了,还是醒了呢不得不承认,他虽然不是个好皇帝,却是个好父亲。
闻言,云乔抬眸去看父皇。
只见他用力瞪大的眸子血红,像是要溢出血来,喉间发出愤怒的嗬嗬声。
云徽帝缓缓吐出三个字:放,过,她……云乔喉头一阵呜咽:父皇!皇上别急,有什么话好好交代。
沈湛勾唇一笑,毕竟从今日起……她不再是尊贵的公主,而是宫里最卑贱的奴婢宫中的狗都比她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