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深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守在他床边的玖鹤。
见他醒来,玖鹤立马上前说道:言深,是我之前诊断失误,姬千夜那孙子,他不止下了钩心毒,还有别的毒……慕言深一怔,想起自己这段时间,身体确实越来越不济。
玖鹤见他一脸凝重,宽慰道:你也别太担心,我这次出去,找到了一味包治百病的太魂草。
只要配上古方,什么病都能根治,很快你就会痊愈的。
玖鹤说的信心满满,他医术卓绝,祖辈又是十代从医。
慕言深心知不会有假。
只是,这种神药,想必极其稀有。
他不由开口:此药能治几人。
玖鹤下意识回答:这又不是大白菜!我千辛万苦才寻来一株,当然只能制作一副药剂,治一人。
说完,玖鹤就递过太魂草熬制的药,说道:快喝了吧,很快就会好的。
慕言深怔怔望着眼前的药,突然想起温尔晚。
温尔晚这段时间,慕言深是看在眼里的。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昏睡的时日也越来越多。
慕言深想起玖鹤找药临行前说过。
温尔晚身上的暗伤不出一年就会复发,一旦复发,药石无医。
他不由开口:这太魂草,也能治温尔晚的旧伤吗?玖鹤一怔,不可置信的瞪大眼,说道:你不会是想把这药让给温尔晚吧?!慕言深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玖鹤放下药,急的跳脚。
他喊道:你昏迷十日,她一次都不曾来见过你,为了这样的女人,放弃自己的生机你是疯了吗?她真的一次都没有来过?慕言深喃喃问道。
岂止是这样!你伤到肺腑,九死一生在昏迷中喊她来,你的心腹去跪求,她都不曾踏进过这屋半步!慕言深的心,狠狠一颤,随即漫上蚀骨的痛意。
原来,温尔晚已经恨自己到这个地步了。
就连他快死了,求她来看一眼,她都不愿来。
关于慕言深的一切,不管是死是活,温尔晚全然不在意了。
有了这个认知,慕言深面色冷沉。
心渐渐痛到没有知觉,一片麻木。
也罢,落到如今的场面,也是他活该。
他的目光又落在那碗太魂草药上。
慕言深无力地半靠在床头,淡淡道:还是给她喝吧,这是本王欠她的。
如果这世间,温尔晚和慕Ns言深只能活一个,那还是让她活着吧。
他作恶多端,伤害了温尔晚,理应得到惩罚。
玖鹤还想再劝,被慕言深一个眼神打断。
他平静的陈述:玖鹤,本王决定的事,从不会更改。
玖鹤咬牙,一个大男人,却忍不住鼻尖酸涩。
这碗药,就是慕言深最后的生机了。
可现在,他却毫不在乎的想把它,让给一个不在意自己的女人。
他宁愿死,也想要温尔晚健康的活着。
玖鹤含泪叹息,早知如此,当初何必做的那般决绝。
他出门,带上那碗药,端给了温尔晚。
玖鹤得了叮嘱,没有多说这药的来由,温尔晚也只当是寻常药物。
她端起碗,一饮而尽。
望着空空如也的药碗,玖鹤轻声开口问道:你不能去看看慕言深吗?温尔晚面色一僵,沉默的低垂下眼睑。
不用开口,玖鹤就知道她的抗拒。
平时玖鹤绝不会多嘴,可此时,玖鹤却再也忍耐不住。
他颤着声道:你知不知道他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