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深被推的靠在窗边,扶着窗框才稳住了身形。
可他却没有过多的气力去阻止温尔晚。
他就这样,眼睁睁的望着温尔晚喝下那碗堕胎药。
这一刻,慕言深心神俱裂,一股无言的痛意,蔓延全身。
终于,他再支撑不住,气若游丝,软软的晕倒在地……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慕言深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
可他想起,刚服下堕胎药的温尔晚,还是强迫自己睁开眼。
慕言深一睁开眼,就看见守在床边的玖鹤,正打着瞌睡。
此时的玖鹤,眼底青黑,面容憔悴,一看就是劳碌过度。
慕言深微微咳嗽一声,玖鹤立马就清醒了过来。
看见慕言深苏醒,玖鹤瞬间激动的红了眼眶。
他气急败坏地道:慕言深,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差一点就归西了!明明已经病的那么严重,居然还疯了一般,拿刀扎自己!面对如此不听话的病人,玖鹤的气愤可想而知。
慕言深却比他更淡然,好似不是自己的身体一般。
他只呢喃道:温尔晚呢?她的孩子还在吗?一说起温尔晚,激动中的玖鹤都停顿了下来。
他的脸色阴沉,久久沉默不语。
慕言深心中闪过一丝不安,追问道:怎么了?他挣扎着就想下床,想去找温尔晚看个究竟。
只是,还刚起身,就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猛地吐出一口血!玖鹤见此,急忙上前,倒出一粒药丸给慕言深服下。
这才帮着慕言深缓解下来。
玖鹤红着眼,没好气的道:你再乱动,就算有我在也保不下你。
慕言深一怔,想不到自己已经病的如此严重。
可能,他的大限之日,就在这几天了。
他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只是心中放不下温尔晚。
他看了一眼玖鹤,用眼神示意。
玖鹤立马明白,他撇开脸,不忍看着慕言深。
随即说出了那个残酷的事实。
孩子没有了。
如一道惊雷,炸在慕言深心尖。
肆虐的痛,在五脏六腑翻涌着。
尽管他已经做到这个地步,温尔晚还是不要他,更不要他的孩子。
他刚得知温尔晚怀了身孕,还暗中幻想过。
他们能有一个孩子,眉眼像她,轮廓像他。
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可是,温尔晚当着他的面,喝下了堕胎药。
她就这样,舍弃了他们的孩子。
即使他快死了,也换不来她半分心软。
慕言深痛的快不能呼吸。
他死死捂紧胸口,才强忍着没有再度昏迷过去。
慕言深转头,看着玖鹤问道:我的日子,是不是没几天了?听他这样问,玖鹤愣住,红着眼沉默不语。
慕言深却懂了。
他眼底闪过一抹怅然,轻声道:温尔晚在哪?我想见她。
玖鹤面露难色,慕言深瞬间就明白,温尔晚不会来见他的。
他不由自嘲一笑。
慕言深你真是活该,弄到如今的地步。
他敛眉,道:你就说是温家家宅的事情找她,她会来的。
想不到当年,他随手买下的温家家宅,如今竟成了见她一面的敲门砖。
玖鹤沉着脸,走了出去。
果然,不出慕言深所料,温尔晚很快就来了。
她一进门,就急着问道:慕言深,你打算把温家家宅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