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墨燃昏沉从病床上醒来,想要去找姐姐。
可刚一出门,就听见路人都在议论,前太师嫡孙女温尔晚在大街上磕头认罪。
他不敢相信,一股力气强撑着他走到这里。
温尔晚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心口都是紧缩的!她喃喃问:墨燃,你怎么来了?温墨燃咬牙颤声问:姐姐你这是……温尔晚眼神躲闪,心底漫上一阵惧意。
她不能,也不敢让弟弟知道她的经历。
温尔晚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墨燃,你别管了,先回去养病,好吗?温墨燃瞬间急红了眼,他猛地咳嗽几声道:姐姐……你怎么在街上……剩下的话,温墨燃说不出口。
在他心中光风霁月的姐姐,怎么能如此卑贱的在街上自取其辱?她的傲骨、她的尊严,全都不要了吗?!温尔晚望着温墨燃碎裂的眼神,心尖猝然一痛。
她最怕,最怕的,就是连弟弟都看不起她。
温尔晚还想说话,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下一刻温尔晚就瞥见了打马而来的慕言深。
黑色骏马倏忽便至。
慕言深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温尔晚,冷笑一声:真是姐弟情深啊!他不知道始末,只看见眼前温家姐弟相互对视,碍眼得让他心火上升!月清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城外墓地,温尔晚你凭什么还能享受亲情的温暖?慕言深一声令下,温墨燃就被他的侍从架着往王府拖去。
姐姐……温墨燃害怕的声音渐渐飘远。
温尔晚心头一急,涌上一阵绝望。
她跪着膝行到慕言深的马前,哀求:摄政王,您怎么对我都可以,求您放过我弟弟……说完就一个接一个的头往下磕。
青石地面上,几乎立刻染红一片。
慕言深眼见她这幅模样,只是不屑挑眉:温尔晚,你做梦!温尔晚浑身一震,眼前渐渐模糊一片。
她凄声道:我坐了四年牢,对着林月清的牌位磕了上万遍头!我成了奴婢,永失自由身!这辈子都再也抬不起头,任人随意侮辱!这样,还不够吗!够吗?慕言深淬了寒冰的眼神,落在温尔晚身上。
温尔晚,这些还远远不够!他冷冷望着她,声音越渐冰寒。
要不是你,月清跟本王早就完婚,她会成为最风光最幸福的摄政王妃!而不是在黑寂冰冷的地下长眠。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温尔晚,你害了她,罪孽深重,凭什么还能若无其事的活着呢?温尔晚浑身一震,怔怔望着慕言深喃喃道:慕言深,是不是赔上我这条命才可以?说完,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站起扑过去抽出一旁侍从的佩刀,朝着脖子毫不留情割去!可下一刻,就被慕言深手中的马鞭一抽。
温尔晚吃痛的松开手,佩刀却还是在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慕言深望着她脖上顷刻涌出的鲜红,神情阴郁。
他带着克制不住怒意,咬牙道:温尔晚,你的命是本王的!你休想死的那么轻松!温尔晚绝望的软倒在地,脖颈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这痛渐渐传至心尖,痛不堪言。
慕言深真恨她啊!就连死,都不允许。
他要她,生不如死的活着!温尔晚面色惨白,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软软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