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心不忍,且对华亭要做的事感到不安,是以一口回绝:你将壑儿照顾得很好,我没把握做的比你更好,况且我还有许多事要做,壑儿跟着你更安全。
回到使华殿,华亭勾起唇角冲我微笑:孩子送回去了?嗯。
我回以一笑,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晨起时寻不着你,可是有什么事?华亭愣了愣,故作轻松道:有故人找我一叙,那时你还睡着,我便没有吵醒你。
他不愿多说,我也不再追问。
我知晓他有事瞒着我,他知晓我心中有了预感。
院中霎时静了下来,只听得风吹过树叶的簌簌声。
华亭轻轻伸出手,自我鬓角处捻下一片落叶:凌玉山风景不错,你想去看看吗?无论他想做什么,我不愿成为他的阻碍,于是顺从的应了声:好。
凌玉山层峦叠嶂,云雾升腾。
远远望去,仿佛一把玉剑立于山川之间,浑然天成。
山主性子散漫,与我们草草打过招呼后,留下一句住行随意后,便打着扇子翩然而去。
我与华亭并肩在凌玉山四处溜达,此处灵气充沛,草木莹润,漫山盈辉,是个修行的好地方。
华亭蓦的停在银杏树下,双眸中满是认真:四时景致都能随我的心意变幻,一年四季当中,你最喜欢哪一季?未料到战神也会有如此温柔小意的一面,我微微勾起唇角:春有片片红,夏有盈盈香,秋有萧萧叶,冬有皑皑雪,可这四时景致……可这四时景致如何?华亭静静等着下文。
想到险些脱口而出的话,我不禁满脸通红,心中似有小鼓在锤,快而急促。
见我愈发局促,华亭愈发好奇,脚步缓缓向我逼近。
我背靠着银杏树,退无可退。
他炙热的呼吸近在咫尺:说下去,嗯?帝君!凌玉山主语气有些急促,打断了我与华亭间的旖旎。
华亭极其温柔的替我将碎发挽到耳后:等我回来,我想听。
目送二人的身影远去,我心中有些难受,将那股莫名的恐惧与不安强行压下,我静静靠在银杏树下。
我猜到他此行是因为大战在即,也坚信华亭一定会回来。
这一等,我不知不觉靠在银杏树下沉沉睡去,再睁眼时,身上覆了层杏黄的落叶做被。
自凌玉山可窥见天界南天门。
那里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好似乌云盖顶般。
心中的恐惧愈演愈烈,我强压着想冲上去看看的冲动。
金乌族的实力非我可以抗衡,万一不幸被俘,我便成了华亭致命的负累。
华亭这一去便是七日。
神陨仙灭的钟声每日都会响,我捂住双耳不敢再听。
我怕其中有一道钟声是来自华亭。
第八日,我再也顶不住心中煎熬,捏了个手决直Ns冲九重天。
问过濒死的天兵,我得知金乌族已战至只剩天后一人。
而华亭率领的各部族攻进了云顶天宫,直逼天帝天后而去。
听闻这个消息,我猛地吐出胸腔内一口浊气。
我踏过尸山血海,此刻的云顶天宫内,天后直呼华亭是蛇神与魔族的余孽。
而华亭剑指天后,冷睨着天帝:金乌族以莫须有的罪名灭我蛇神全族,今日她死,您在我心中仍是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