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夫人嘴上哄着萧若若,手上一把拉开了围帐。
她怎会任由萧若若自生自灭。
强行捧起萧若若的脸蛋,萧老夫人拿掉了萧若若的面巾,不由得被吓了一跳。
怎么会这样?萧老夫人大惊。
呜呜呜,若若自己偷偷看过,好难看的,若若要变丑八怪了。
萧若若顿时放声大哭。
原本只是嘴唇上的小小伤口,此时不但没有痊愈反而红肿的厉害,甚至还有蔓延到了下巴上,让萧若若的半张脸看上去十分的骇人。
这显然就有毁容的迹象了。
大夫都是怎么用药的?怎么这么久了伤口不但没有愈合的迹象反而更严重了呢?萧老夫人将人抱在怀里,也顾不得时间已晚,就命人去请大夫。
若若没脸见人了!萧若若抬起手就要捂住脸,却被萧老夫人制止了。
若若乖,别怕,有祖母在,祖母不会让你变成丑八怪的。
转头,萧老夫人便对着满屋的丫鬟大发雷霆:你们都是怎么照顾若若的?伤口已经这么严重了,为什么都没人来告知我?这群人都是最早安排到萧若若身边的,按道理来说不会有任何问题。
芳菲等人跪倒一片。
从堂屋到外面,丫鬟们瑟瑟发抖不敢多语。
老夫人息怒,虽说姑娘这些日不曾见人,但是大夫给开的药我一直都有让姑娘使用,奴婢也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芳菲语气急切。
她可是每日都看着萧若若将这些药品涂在脸上的,这是她最重要的事,自然不会不尽心。
若若都在用些什么药?拿来给我看看。
萧老夫人知道芳菲忠心不疑有他。
就凭芳菲敢为了萧若若不受委屈敢在皇上面前进言,就足以证明她的忠心了。
所有的药品都归秋屏管着,秋屏你还不快去取来给老夫人查看?芳菲侧目看向身后的秋屏。
可对方却好像雕像一般跪在原地。
秋屏?还愣着做什么?芳菲又提醒了一遍。
啊!是,奴婢这就去取。
秋屏像是刚回过神来,提起裙摆就要起身,却不想慌乱之下竟然绊了一跤。
你慌什么?萧老夫人慧眼如炬,一眼便看出了这小蹄子的慌张无措。
那闪躲的眼神分明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没有,奴婢没什么……秋屏不敢面对萧老夫人的责问,只得去取来了的盛药的托盘。
背对着众人,秋屏盯着那巴掌大的白瓷瓶冷汗直冒,颤抖着手想要将其藏入袖中。
你在藏什么?周嬷嬷严肃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随即抓住了秋屏颤抖的手腕。
秋屏大惊,瞪圆了眼睛:没有没有,奴婢没有藏什么?她慌张的解释也无济于事。
周嬷嬷直接拎着那只脏手就将其带到了萧老夫人的面前。
用力一推,秋屏直接跪倒在了众人之前。
这瓶药就是姑娘日日要用的。
芳菲眼尖,一眼便认出了那白瓷瓶。
既然是姑娘日日都要用的药,你为何要私自藏起来啊?萧老夫人声音凌厉。
奴婢……奴婢是想着……这药……秋屏言语混乱,根本无法自圆其说,众目睽睽之下,人赃并获,她不敢乱说。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跪在这里了?萧三爷疑惑地声音从外面传来。
林素卿紧随其后,目光一扫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秋屏的身上,心下了然。
这么晚了,你怎么有空来?萧老夫人满脸不悦。
儿子是听说有人出去请大夫,便过来瞧瞧,是母亲身体不适吗?萧三爷拱手作揖福礼,言语之间尽显自己的孝心。
我倒是没什么不适,不过你这可怜的女儿恐怕就要被人磋磨死了。
萧老夫人也不避忌,让萧若若转身,好让萧三爷看清楚萧若若脸上的惨状。
父亲……萧若若开始掉金豆豆,一张小脸满是慌张无助。
哎呦,若若的脸……萧三爷大惊,连忙从母亲怀里接过了萧若若,心肝疼一般。
见状,萧老夫人也没有多说。
恰逢此时,大夫漏夜前来,接过那白瓷瓶,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这绝不是老夫给七姑娘配制的药膏,这里面被人查了不少分量的腐蚀膏,若是用在伤口之上,不出几日便可令伤口红肿化脓,甚至……大夫似有不忍,不欲多说。
甚至什么?事已至此,萧老夫人自然是不肯轻易善罢甘休的。
甚至使伤口扩散,严重时可致人损毁容貌,就算后期得到了良好的治疗,恐怕也会因此留下伤疤,此药颇为阴毒。
老大夫跟侯府有着多年的交情,也颇得萧老夫人信赖,又口风严谨,所以在萧老夫人面前说的十分直白。
好啊!竟然敢将如此阴毒的法子用在我的乖囡囡身上,我看她是活得不耐烦了!萧老夫人直接打碎了一旁的茶盏。
‘砰’的一声!惊得后来的萧三爷和林素卿也连忙跪下。
母亲息怒,儿子定会查明真相,断然不会让若若平白受了这样的苦楚。
萧三爷连忙安抚道。
东西是从这小蹄子手中找到的,想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东西的来历了。
萧老夫人盯着秋屏。
奴婢不知道啊,东西都是从药房取回来的,想必是药房的伙计出了差错,也说不一定……秋屏一边辩解,一边看向了不远处的林素卿。
却被对方一个眼神给吓退了。
这绝不可能,姑娘的药膏是老夫亲自经手的,绝不会出错。
大夫直接否认了这种说法。
他行医几十年,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今日你若是不说实话,我就叫人将你打死了扔去乱葬岗了事!萧老夫人可不是吓唬秋屏。
谋害主家,这本就可以直接处死了。
更何况这些人的卖身契都在侯府,她自然能够决定这小蹄子的归处。
老夫人息怒!奴婢……秋屏支支吾吾不敢说。
我那日看到秋屏和玲儿姐姐在二门廊外说话,很是亲密呢,说不定玲儿姐姐也知晓一二呢。
萧若若抽抽搭搭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