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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倒行 我想回晋阳了……

2025-04-02 01:01:48

纵使孕后林洛离也注意运动, 却许久没有被这样折腾过。

自认识霍衍之后尽是受罪,现在肚子里还有个小拖油瓶。

不知道说霍衍是衰神好还是他自己今年冲撞了太岁。

刚才赤月逼迫霍衍之时,若说他不曾期待过是假, 然而这个结局他也早就明了于心。

早在青峰寨他就清楚在霍衍心中他排不了第一, 当时他不解恼恨, 心有不甘, 只觉得凭什么,却只换来她的假死她的欺骗。

后来回了晋阳, 得知她的真实身份后,他难过了一阵便不得不释然。

他怎么可能比得过霍家的前途,大虞的基业,百姓的安稳。

霍衍将他摆在后面他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也不能抱怨,唯有霍衍这个人本身最最可恨。

抓住他的这个女人若是放虎归山后果不堪设想,霍衍那种性子不可做出那种昏聩的决定, 他更不愿霍衍为了他有负于天下人。

他不想就这个问题做出回应, 反嗤道:她来不来换我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你何干?你有这工夫不如想想要如何逃走吧。

赤月眯起眼, 若是能逃她怎么还会留在京城, 所有的路都被堵死,让她逃无可逃。

不管是长帝卿还是二皇女都是废物,皆比不过一个霍衍,她命定的宿敌。

也让她期待, 霍衍到底会怎么选。

滴漏落着水,赤月闭眼坐于上首再未说话。

时光点点流逝到黄昏,欢颜小馆门前只有重兵把守,再没了其他动静。

霍衍派邢如戈提刀挡在门前, 她赤月便是武功再强泱泱大虞也有的是人才打得过她。

日暮西沉,平静捻着佛珠的女人通身骤然暴起杀气,尖利的铁爪在昏沉中亮出。

她两步走到林洛离面前,用利爪挑起他的下巴,不见绝望却有变态的兴奋在脸上:是我低估了霍衍,不过...有你这样的美人黄泉作伴确是不亏。

爪尖刺破咽喉,林洛离引头受死,若说还有遗憾便是还没生下这个孩子,还要它与自己一同受罪。

他从来不愿拖累霍衍,想要她也一样纯粹地喜欢他这个人。

其实若抛开一些外因他也算夙愿得偿,于是在这最后一刻全然忘却了对霍衍的怨恼,只记得她的好,只留有对她溢满心田的情,若有来世能早些遇见她就好了。

黄昏的最后一缕光芒沉入黑暗的那一刻林洛离含笑闭上了眼,这样叫霍衍一辈子忘不了他也好。

颈间渐深的疼痛止于马嘶高扬。

霍衍回来了,一道取回的还有圣上的亲笔诏书。

赤月的手下快步上楼敲门:主子,她们备好了。

赤月的嘴边扬起得逞的笑意,夫人之仁,看来霍衍也未必能成大事。

霍衍马匹之外还备了一辆马车,承诺她们出关一路不会有人阻拦,只要求让林洛离一路用马车不至于让他赶路辛苦,约定在玉关交人。

林洛离是个孕夫,还需要舟车劳顿,苦不堪言。

赤月疑心重,不让霍衍派人来照顾,而且有个林洛离拖他们后腿也就算了,再来个人她们几时才能赶回关外,可是林洛离如今也杀不得。

即便霍衍多次亲自前来承诺,她也不会宿在驿站,换完马便走,只在破庙野地里过夜,吃提前备好的干粮,和两个手下轮守林洛离。

已经到了深冬,越往北走越是冰天雪地,林洛离拥着霍衍刚派人送来的被子搬卧在破旧土地庙的茅草堆上,连日的赶路腰酸背痛,最令他忧心的是产期降至,这孩子哪一天突然想出来就糟糕了。

白天太累,晚上也休息不好,林洛离一张玉颜操劳下来也变得干枯瘦黄,没了养在京城里的丰润。

半夜撑着头又一次惊醒时,朦胧看了眼火堆。

看守的人换了赤月。

一路下来,她们也怕霍衍突然反悔或者使坏招,一刻不敢松懈对林洛离的看管。

你醒了?霍衍送来的被子还挺软和。

其实赤月很少会跟林洛离搭话,今天不知晓哪根筋不太对。

他换了个姿势打算继续睡过去,毕竟能多休息一刻是一刻。

赤月不管他有没有在听,继续像自言自语道:没想到霍衍真的会为了你放了我。

这次算我我输她一回,下次便没这种好运了。

林洛离原不想替霍衍争辩,只是心头火起,忍不住道:你既输过她一回,便会有第二回 ,第三回。

霍衍会胜从来都不止是靠运气,而你只知道用些旁门外道,上不得台面!他说得正气凛然,对霍衍除情思外也有诸多自己都弄不清的敬佩,而赤月这种小人则根本入不得他的眼。

赤月干笑了两声,突然道:你这般坦率真有些像我草原儿女。

过两天就到玉关了,你不如蹬了霍衍给我做王夫好了。

你是汉人,但做个侧王夫还是够格的。

林洛离无情嗤笑她的狂悖,赤月只道:当初晋阳山庄的后山上,我见她护你护得紧只当女人护住男人天经地义,纵使有情她那样得人物最终也多是薄情。

来了京,她待你更是特别,毫不掩饰对你得偏爱,却也将你置于危险之中,你也许不知除我之外多少人在背地里盯着你。

我拿你试探她不过也是孤注一掷,实在不知你除了武功好、长得不错又有哪一点足以吸引到她。

可她却为了你,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晋阳山庄那个女人也是一副铁爪,不曾想后来还去了京城,实在藏得够深。

林洛离不屑于她的自负,但若不是他着急,只带李二前往也不会致使今天这个局面。

他握着手心里的玉簪,有些惭愧,又带着歉疚。

霍衍那一天选择的是他,相对也需要付出很多来弥补,甚至是为了他需要牺牲其他无辜者。

那个时候林洛离当然是开心的,只是这份开心带着许多的自私以及沉重的血腥。

霍衍若想不负他必将辜负许多人。

林洛离相信霍衍能护好他,因此他刚到京中时可以不理会人言做得那样肆无忌惮,也从没有人来找他麻烦。

可出了这样的意外,她们之间又会如何。

最近我倒是明白了她喜欢你的原因,真有些舍不得动手了。

她约在玉关,玉关可不止是她霍衍的地方。

林洛离跟她本没话讲,蒙上被子睡了过去,不管赤月作何想,霍衍应过的事情很少叫他失望过。

似乎是快要逃出生天,赤月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吃食也不像之前一样全是干巴巴的馒头,多了新鲜的肉食。

霍衍带着人一直跟在五里之内,她们住野地霍衍便也住野地,刮风下雨慢慢地耗。

偶尔会给林洛离送些额外的吃食过来,赤月自己是不会吃,本也不许林洛离收下,后来见他实在消瘦得厉害才每次用银针试些肉食吃进腹中。

那一夜她们已经过了玉关,歇在城根,越好第二日漠河放人。

却到半夜,赤月突然带着林洛离狂奔出逃。

临近漠河边见到早已布兵蹲守在此的霍衍狂声大笑道:霍衍啊,霍衍,你果然没想放我走。

漠河对面也升起狼烟,出现火光。

两军时隔八年第一次正面对峙。

慕容赫,你在此处把人放下,我以霍家的名义保证,决不食言。

暗夜里漠河寂得像一潭死水,慕容赫大笑: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还要放过我?好大的胆子!锐利的眸光紧盯着林洛离颈间又多出的一道伤痕,霍衍往前又进了一步,诱声道:你的手下就在对面等着,只要游过去,你便能如鱼得水,彻底脱离我的制约。

若要杀你,早在京城我就能置你于死地,何苦等到今天。

你也不想这里功亏一篑吧,把他还给我,我保你安然无恙。

慕容赫的指尖一顿,犹豫的瞬间光电般的身影自漠河窜出,寒冬腊月在冰水里不知躲了多久,一刀劈砍向慕容赫后背。

猝不及防的攻势,铁爪回身抵挡再顾不得林洛离。

霍衍跃前抓住林洛离的手腕将他带回身后,盾牌起筑随即两边飞箭互攻几波,人为控制之下算不得激烈。

慕容赫慌乱之中肩头中了一箭,立马跳进漠河中,潜行了许久才敢冒出头来。

双方渐渐停手,霍衍拉圆长弓,弦音弹响,一箭射开慕容赫面前的水花,高声道:我既承诺要放你走便不会同你一般小人做派。

记住,她日战场相见,我不会再如今日这般心慈手软。

慕容赫一个猛子不见了踪影,对面的胡兵也相继撤回。

开春之后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

霍衍部署好收兵之后,才顾得上去营帐中看林洛离,彼时他正在关心水里泡了半夜的二师姐。

邢如戈还算有眼色,说了声以前常在漠河强身便遁走留他两人独处。

没了别人围观,时辰地点刚好,霍衍迫不及待地一吐相思,疼惜地连吻上他的唇,啄在他的眼睛上。

失而复得的情感萦绕,两人抱在一起静默了许久。

林洛离靠在她心口,低声道:你本不该为了我放走慕容赫。

我已负了你多回,这次便是负尽天下人也由我来背。

林洛离环住霍衍的腰,深深埋在她胸膛里,闻着她身上浅淡到闻不见的蜜香,声线颤抖,似喜似悲:霍衍,我很开心。

可是我...等霍衍察觉到林洛离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抱着肚子软了腿。

之前太紧张,偶有的阵痛也被他忽略了过去,现在心一松疼痛席卷而来,要从骨头缝里裂开的感觉,下身湿了一片。

霍衍连忙握着人的手将他送上了床,大声叫人去玉关里唤来被她硬绑在身边的巧公。

一夜兵荒马乱,霍衍比被万人围困的时候还要紧张,一时倒令巧公分不清是谁要生产,只是见他们俩难分难舍的样子,也没把霍衍赶出这简陋的军营。

捱过第一阵痛,林洛离也冷静不少,反握住霍衍的手,让她帮忙擦汗,然后又让她取出一直揣在怀中的玉簪替他簪上,说出了之前被打断的话。

霍衍,我想回晋阳了。

霍衍半跪在塌边与他对视,心中一痛,又万分怜惜的吻上他的眉心:好,你先回。

林洛离并非第一次生产,这个孩子在他肚子里欢腾了许久,也同他一起经受了许多磨难,在最后却顺利地出生了,六斤四两的壮实小女崽。

光看林洛离的肚子根本看不出的康健,一出生破开胎衣便哇哇大哭起来。

那一整天整个军营都在为霍家添了后而庆贺,霍衍也十分欢喜,任外面如何闹腾,只守着沉沉睡去的林洛离和她们的女儿,一家三口,待在临时扎起的营帐中,恬静温馨。

林洛离醒来之后,她们便挪回了玉关的霍府。

因着是临时过来,虽说房屋设施不算破旧,却不足够完善,霍衍鞍前马后地服侍着,谁都没再提要走的话,安心度过了一个还算热闹的年,连俞虹都从京里赶了过来。

霍衍没回京城,也没必要再回京城。

在春天,关外水草渐丰的日子边关的战况一触即发。

玉关及周边城镇已经关闭了互市,霍衍也忙了起来。

但小霍乘的满月酒依旧办得热闹盛大,霍衍的第二个私生女,招摇过市。

那夜霍衍喝了许多的酒却不醉,把林洛离怀里的霍乘扔给了俞虹,带着林洛离似私奔,两人一骑逃出了玉关,疯子一样,林洛离也纵着他疯。

第69章 逆旅 我确实记不得曾经见……战事将近, 霍衍作为主将出城犯险是不该。

但她从不认为多她一人或少她一人这仗就打不下去,她倒下还有霍稚顶上,再不济还有她们的小霍乘。

总归大虞的兴盛不是只靠她承担的, 她也没那么大作用, 有的不过是些妄言虚名。

而她的人生也只有一次, 比起世俗认为的抱负有更值得她重视珍惜的东西在。

这一点她很小就明白, 也一直在追寻。

她自幼丧父,全靠母亲和姐姐将她拉扯大, 前十几年过得飞扬恣意,无需负担一分重压。

再之后的十几年,即便她打了那没多胜仗,爱她护她的母亲、姐姐依旧回不来, 只沦作两抔黄土葬于异乡。

她带着林洛离在草原上夜奔,又在灿烂星河下亲吻缠绵。

酒气交叠,熏得人醉情迷。

霍衍掐着林洛离的腰, 想把他拉得更近, 再不可分。

久违的仅剩两人的亲密,双双飞快动了情。

霍衍吞下林洛离喉间的哽咽, 安抚下他蹭着双腿的躁动, 然后退开了身将他揽进怀,并肩席天幕地,躺在宽阔无垠的绿色绒毯上,仰望着星辰。

多么宏大, 有多么渺小。

独独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夜露还带着寒凉,身下的大氅却被捂得异常暖和,霍衍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小碳炉扔进林洛离手中。

林洛离也安心缩身靠在她旁边,霍衍喜欢的乖巧。

我刚接任时, 常一个人策马到此处待上整夜,想逃过霍稚无端的哭闹,也觉得此处才是真正让我安心之处。

当时我就想,若我有了夫郎一定要带他来这里。

霍衍垂下的眸子里闪着比星河还灿烂的光,带着不符合年纪的稚气浮躁。

林洛离抿唇仰头在她唇上扣了下,问道:那后来呢?后来打得越来越激烈,我也没了这样的心思,整天待在军营里灰头土脸地和参将谋划,还带着个小拖油瓶,谁会想当我夫郎?林洛离翻了个身,背对她,手指抚弄着香炉的纹路低声道:俞虹打听回来的可不是这样。

俞虹这小子就是个闲不下来的,平时帮着林洛离带孩子还不够,勤快嘴甜,又是李二的未来夫郎,跟霍府的老人们没几天就混熟了关系,打听了不少有的没的,尽在林洛离跟前絮叨,真是个长舌夫。

霍衍能容着他背地里蹦跶当然也有自己的意图,于是她瞥着林洛离黑黢黢的发顶懒懒问道:俞虹又说我什么坏话了?霍将军当年在玉关蓝颜知己可不少,怎会娶不到夫郎。

不知是想再游戏几年人生,还是一个都看不上眼,玩玩儿而已。

霍衍闻言干干笑了两下,又埋进林洛离纤嫩的颈用鼻尖蹭了蹭,哑声笑道:你吃醋了吗?林洛离不语,只推开她乱动的头,低低哼了一声,不知是情之所至还是气她。

那时候我压根儿没想娶夫郎,过得混账得很,娶了又如何,不娶又如何,最后谁都留不下,不过孤家寡人罢了。

霍衍掰过林洛离躲闪的脸,眼底含笑,不过我更小的时候曾有个想娶的人。

她不顾林洛离瞪视过来的目光,悠悠道:他为人侠肝义胆,还曾救过我一回,长相也堪比洛神,好似天仙下凡,当时我就想着要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呢。

他是我自小到大唯一也是第一个想娶的人。

林洛离以肩顶开她揽住的手,闷闷道:那你因何不求娶了他,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霍衍依旧一脸遗憾:可惜啊,人家看不上我,当时我也太小,没能留得住他。

后来又出了玉关失陷那样的大事,等我再探听到他的消息时他已经嫁为人夫,还生了一个女儿。

林洛离心头一动,飞快抬眼看她。

只见霍衍对他眨眨眼:于是我就只能无奈放弃,他也并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懵懂无知的时候曾喜欢过他。

索性我又遇到了他,在青峰寨。

他还同少年时那样倔强刚烈,内里藏着柔软的花心,轻易就动了我的心魄,让我喜欢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霍衍拨开林洛离鬓角的发丝,吻上他轻颤的眼睫柔声道:可是我却叫他受了许多苦,跟着我忧心受累。

想来他跟了我之后连片刻安宁都没有,有时候真不知道让他认识我是福是祸。

若早知如此,我便不打扰他,护他开开心心的一辈子就好。

他便是林家的窈窈。

林洛离陡然眉目一厉,推翻了霍衍,揪着她领子道:事到如今你还说这些,莫不是不想负责?霍衍抱着人大笑,戏谑道:怎会,喜欢都来不及从此再也不会将你推远。

你我该是有这段孽缘,天生一对。

即使中间出了那么多岔子,有那么多波折,还是斩不断我们之间天定的缘分。

林洛离动容,仔细端详了霍衍几眼,疑惑道:我确实记不得曾经见过你...尘封的记忆纷至涌现,那之后便是父母双亡的痛苦,林洛离很少愿意去回想,也不愿记起父母曾经待他的宽容爱护。

灵光一现,林洛离蓦然睁大双眼:你就是玉关驿站那个小鬼头!霍衍也没想到他能想起来,立马尴尬地以唇封住了他惊呼的口。

剧烈挣动了两下,林洛离安然接受了这个来之不易的吻,主动拥住她,舌尖颤颤挺起,相抵,又被她动情地含入,吮吸,彼此交融,你我不分。

两个都算孤独的人能有这般造化,实属不易。

野地不便,林洛离也才刚生产完一个月还没完全恢复过来。

霍衍最后吻吻他的脸颊便收了情,听他慵懒道:怪不得你知道我小名叫什么,定是当时偷听了我与父亲、母亲的对话。

知我者莫若窈窈也。

霍衍回想起当时躲在柱子后面见他白衣青袍回头一望,有些遗憾,若是当时不逞那些小意气,出来送送他就好了。

我以前还想若是我们能早些遇到就好,没想到我们那么早之前就曾见过。

我当时...都快而是了,而你,林洛离比划了一下,好笑道,你还不到我胸口,那么小。

霍衍也笑:因此我从不信什么时光倒转,你我重逢便是最好的时候,我长成了足够让你爱上的模样,你也依旧能够让我动心。

若说遗憾,便是我也忘却了曾经的念头,不够坚定,又耗了那么久才认清了自己的心。

林洛离也随她慨然了一番。

大氅全披回了林洛离身上,霍衍拉他起身:该回了,找不到你霍乘估计又在哭。

林洛离算准了时辰,也差不多时候该喂奶。

胸口湿湿地发着涨,大概是边关的牛乳养人,他这一胎倒是比陌珏那时候奶水足些。

霍衍抱着他慢悠悠晃回了城,一点没有做母亲的自觉,快进城门口才同林洛离商量道:既然想回你就先回晋阳,我懂你的意思。

其实你留下也不会分我的心。

那毒根故意养了她几年,刚冒出头还当自己是颗仙草,待我将她除了就去找你。

到时候你可得把这几月欠我的都补回来。

她正当盛年,欲不算重,心爱之人就在身边却碰不得的糟心却尝到了不少。

林洛离烦她不正经,嗤道:再看吧。

霍衍得意轻笑,接着正经道:霍乘你想带着就带身边,若不想带放我这里也行。

林洛离眯眸觑她:你想抢走我女儿?怎么可能,霍稚也是营里牛乳养大的,看现在多皮实。

一个小娃我还对付得过来,这孩子也有我半份责任,我应当承担,不该一直累你。

算了,暂且不用你我先带着吧。

林洛离淡然处之,明明还没分离又多了分要她早日归来的期盼。

好~争夺完女儿得归属权,林洛离和霍衍驾马的步子更慢了,到家的时候霍乘已经唧唧哇哇哭了老半天,嗓子都哑了。

林洛离见了也是心疼,后悔不已,满肚子气全泄在了霍衍身上。

霍衍受气也受得开心,戳着霍乘肥嘟嘟的脸恨不得再把她弄哭一次。

这种一家三口的温馨日子却也不多,霍衍没几天就忙得没时间回来,林洛离也开始收拾回晋阳的行李。

他临走的那一天霍衍并没有来相送,只吩咐黎九护出北疆边线。

主子说她若是来了怕舍不得你走,她日再见。

林洛离气个半死,当场放下狠话:她日也别再见了。

帘子一放,头也不回地让李二快快驾马早点离开这糟心的地方。

一晃两年,五皇女赵静晋升为皇太女。

慕容赫当初在京城里弄出一场以香惑人的大戏,伤了皇本,不少官员家的公子皆受罚禁足,欢颜小馆这种祸乱人心之处也在不许开业。

二皇女及长帝卿等人相继被关押在行宫,对外并未说明原因,民间众说纷纭也只是一知半解。

边关战事第一年残酷激烈了些。

霍衍只守在玉关,并未主动出击。

而慕容氏一族风头很盛,各处挑衅,引起无数骚乱,却格外不得民心。

周遭以禺丹族为首纷纷倒戈大虞,同霍衍结成了同盟,纵使她慕容赫兵练得再强,武功再高,不过孤立无援,被围困在异都渤城做着春秋大梦。

林洛离在晋阳听说战事已经在收尾,除了还有些余党流窜边境渐渐恢复了安稳。

然而平时雷打不动,一个月来一次信的霍衍却没了音讯。

每回她来信都要吐槽林洛离一番,虽然她也很想陪着霍乘长大,但是他在信中能不能多提提自己而不是把霍乘今天上房明天吃香灰的所有事情都告状般记录在册,她更想关心他每天干了什么,吃了什么,有什么烦心事。

这样的互通在两个月前戛然而止,林洛离嘴上不说,其实也怕路上信笺被弄丢了,或者晚了几天,派俞虹到驿站观望了好几次,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霍衍根本就没寄。

长到两岁的霍乘活脱脱一个缩小版霍衍,亮牙干坏事的模样如出一辙,让人既头疼烦恼,又无可奈何。

林洛离索性孩子扔给俞虹和刚嫁来晋阳特别想生个孩子的桑满,跑到晋阳周边的城镇游历。

经过那么多事,他也算是得了教训,再不会单打独斗,有问题便找武林盟当地的分舵一同行事。

没了晋阳山庄制挟,与朝廷的关系也更密切些,如今的武林盟在蒋昶的率领下没以前那样强势,但渐趋稳定,有长远发展之势。

近日长江下游出了一伙儿水匪,打家劫舍,强抢民男,沿途渔民苦不堪言。

林洛离带着分舵姐妹赶到的时候正听着哭声一片,被抢走的男子们都被救了回来,正埋头在父母身边哭诉。

怎么回事?有个胆子还算大的男子红着脸道:我们刚被绑上岛就被个侠士给救了,她现如今还一个人留岛上和那伙水匪纠缠,让我们自己划着船回来了。

林洛离了解了大致情况,只疑惑哪儿冒出来个义侠,又怕她撑不住,连忙领着人驾船赶往水匪的老巢。

刚一上岛,那伙水匪半死半伤地被用绳索捆着跪在江边,专送上门给林洛离抓。

他先派人把这些鬼哭狼嚎的水匪送去府衙,自己到寨子里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他们说的那位行侠仗义的女子。

大概只是路见不平,林洛离也没太在意。

跟来的人都在清点钱财,林洛离提刀走出去想透透气。

又是一年春夏,他与霍衍相识不过三年,如今又分别了整整两年之久满打满算在一起的日子才不过几个月。

眼看着无期限的等待就要到头,她竟连封信也不愿稍回来了,真叫人恼恨。

林洛离站在一棵繁盛的树下越想越气,一脚踹上无辜的树干,只当她是霍衍那混帐东西。

眼不见心不烦,可霍衍每回都只有嘴上说得好听,偏就能让他的冷静破了功。

头顶忽然轻飘飘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公子这是为何事所扰?生这么大的气可容易变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