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贞刚与石先生说完,就见曲大人进门了。
见秦贞和宋贤已经到了,笑道:你们这速度可够快的。
秦贞道:我们就没回去。
官服还在车上放着呢。
曲大人给两人点了个赞,他爹这两个徒弟越发的招人喜欢了,说亲儿子都不为过。
说着与石先生打了个着呼,又去与曲先生说了一声,便将宋贤和秦贞喊到了后院。
秦贞一看他这架式,就知道准有什么事,特意让小勇在门口守着,别让哪个淘气的孩子给闯进来。
曲大人道:我听说东景的使臣已经到了蒲城。
宋贤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便往秦贞身上靠了靠。
秦贞扶住他的胳膊,道:师兄从哪听说的?曲大人在工部,六部衙门都在同一条街上,自然中间还加夹了一些小衙门,工部旁边刚好是一直挺冷清的鸿胪寺,这两个衙门工部是忙,但是因为经常与工匠打交道,在六部里面算是垫底的。
鸿胪寺那就更惨了,这年头的外交不算发达,再加上时不时的与周边国家有些小磨擦,鸿胪寺的人存在感极低,算是一个养老部门。
于是这两个衙门之间的关系一直挺好的,平时没事还能互通有无。
谁知道,今日突然收到了蒲城那边的消息。
说是东景的使臣已经到了蒲城,上书要进京面圣。
蒲城离西都不算太远,一般的使臣都会在那里的驿馆住下来,待京里的通行证发过去,才能由蒲城那边的守将护送着进京。
秦贞也是听得晕晕乎乎,不过一切为了安全,倒是觉得这样也没毛病。
鸿胪寺的人也是在快下衙时收到的消息,现在已经送进宫去了。
秦贞道:怪不得咱们都没听说。
否则李玉杭那得瑟的样儿,早就开始显摆自己消息灵通了。
曲大人道:我也是沾了与他们近的原因,否则谁能想到,东景这个时候要面圣。
秦贞道:师兄可知道他们来做什么?曲大人摇头,这等机密哪是咱们能接触到的。
不过东景这个时候来,指不定是想让西景割地赔款呢。
秦贞:??曲大人苦笑道:你忘了,去年北卜与曹罗入侵时,虽说是郑王的功劳最大,可东景那边是功不可没,如今人家来秋后算账倒也说得过去。
因为在三月份的时候郑王出京去了西疆。
这一消息传过去,起码得一个月,东景那边这个时候来,到是时间上吻合。
曲大人人微言轻,能打听到的也就是这么多。
今日告诉他这事的是当时砚城的一位师兄,只不过因为中进士的年纪大了些,当时便没来翰林院,而是直接谋了个冷门的衙门,如今混了八九年了,也只是个七品。
当时曲先生还教过他来着,可他的年纪事实上与曲先生都差不了多少。
前些日子还带着儿子来拜访过曲先生,希望能收儿子为徒,这不这次的十五个孩子当中就有他家的。
宋贤是一句话没说,一百六七的体重,全部倚在秦贞的身上。
秦贞被压得脸都红了。
好在曲大人注意力都在东景为什么这个时候来的问题上。
与两人又叨叨了一会,三人便散了。
曲先生的私塾虽说六月初一正式开课,不过冲刺班的被录取的十五人,已经上课四五天了。
曲大人这几日下衙回来,都给大家讲一个时辰的课。
秦贞和宋贤则帮忙打打杂,再与孩子们一起回去。
沈好文道:姑父,刚才石先生与您说什么呢?秦贞笑着弹了他一记,说你们两人的记忆力倒是蛮好,就是这字写得不是太好看。
刚才石先生一说,秦贞也隐隐有点明白了。
他平时在家都是碳头写字的,因为毛笔需要磨墨,两人起初练字时,也是这么跟着他学的,不知不觉养成了习惯,平时在家里不会写的字,要么在黑板上练,要么碳头写,现在用毛笔再仔细练字,多少有些毛病就出来了。
所以,这还真不能怪孩子。
秦贞与两人细细一说。
以后每日跟着石先生,把写字的姿势还有习惯给改过来。
别心疼笔墨,家里不差这点钱。
秦贞想了想还特别遗憾地说:你们是不知道,姑父就是字写得不好,考试的时候,成绩总是忽上忽下的。
要是碰上不怎么注重字的考官,我这成绩就好了那么一丢丢,要是——他话没说完,宋贤噗的一声就喷了。
秦贞气道:你就不能装作没听见?可我就是听见了!这话编不下去了。
不过两个孩子倒是听懂了,宋瑞道:先生放心,以后每日我和祁家两位哥哥有时间就盯着他们练字。
秦贞道:没错,你们瑞哥的字写得特别好。
大概这就是家传的重要性。
就好比他,原主是记忆力好,但是处境不好,学习也是偷偷摸摸的,练字这等事平时根本没多少时间。
所以字也不怎么样,再加上他又不是纯正的古人。
虽说学得书画,可字毕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这么一来,这一手字在功力如此深厚的古人面前,就太露怯了。
几人刚到巷口,就见马家的马车停在那儿。
秦贞与宋贤对视一眼,宋贤跟兔子一样窜下车,而后一溜烟的跑回去了。
沈喜文道:宋叔今日跑得可真快。
平时就数他最慢,说多了就来一句,我个头大。
秦贞道:哪那么多废话,一会回去你们先洗个澡换身衣裳,把饭吃完带着小七玩会儿,再把今日所学的内容,给你们瑞师兄背背,你们马叔找我有事儿。
两孩子嚎了一声,不能先吃饭吗?他们算是看出来了,秦贞这个人有点洁癖。
自己从外头回来,头一件事就是洗澡换衣裳,吃完饭、运动一会,在睡前再继续洗澡,实在是早上起来时间紧,不然他还得洗一次。
自打两人进了京,一天也被逼着洗两遍。
这夏日还好,到了冬天想想就头皮发麻。
秦贞道:你们来时怎么与你奶说的,我说什么便是什么,怎么这才几日呀,就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两人秒怂。
宋瑞领着两孩子一道回去洗澡去了。
好在宋母早早就准备好了,将水在净房里放着,随时可以用。
秦贞一身的汗,可小马来了,他又不好洗完澡再与两人聊天,便蹭去了书房。
小马道:阿贞,你怎么这么慢?我都快憋死了。
秦贞看了一眼宋贤,笑道:那你还不先与宋师兄说着。
小马道:给他说了,一会我还得重头开始。
秦贞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表演了。
小马也是从他爹那儿得到的消息。
东景来使臣了。
大概说的与曲大人说得差不多,不过老马这儿得到的消息可能更全一点。
说是东景把北卜打到老巢去了,如今元气大伤,为了怕东景直接把他们灭了,愿意割地陪款。
东景那边儿呢,自然是乐意的。
且北卜答应以后每年给东景上恭千头羊,百匹马。
东景这次过来,想与西景合作,一起将北卜让出来的地盘建立城镇,开放集市、进行贸易等等。
这是东西分家以来,唯一一次,得到这个消息的马大人自己都想觉得有点惊世骇俗。
怕是东景以此为饵,其中有诈。
秦贞听得暗暗咋舌,宋贤他爹可真大气呀,为了接儿子回家,为了让儿子安心,居然想要分一杯羹给西景。
据说北卜让出来的地盘,一半在东景,一半在西景。
如此一来,倒是双方合作更无可厚非。
可事实上,怕是听到这个消息的任何一个西景人都知道,东景这是玩儿你呢!宋贤道:这消息可靠吗?十有八九。
小马道:你不知道,我来之前,我爹已经被叫到吏部去了。
说真的,若是西景和东景打起来,西景肯定占不到一丝便宜,这些年来东景没借机吞了西景,怕也是因为北卜在边上虎视眈眈。
去年郑王给力。
帮忙牵制住了北卜的一部分人员,东景才借机一举拿下了北卜一半的地盘。
如今北卜已不足为惧,东景若真想收拾西景,也是轻而易举。
最主要的是,圣上一心听遵阳夫人的,把郑王打发的远远的,如今朝中一些重要的职务,哪一个不是与遵阳夫人有些关系。
这些行为,不止寒了朝中众臣的心,同样也寒了郑王的心。
若到时候,东景进攻,郑王借口路途太远,远水解不了近火那么东景拿下西景更是不在话下。
现在东景突然上门来提出合作?众人虽说怕是有诈,像上次的曹罗求亲一样,可又怕他们不答应,到时候东景真有借口杀过来,那么还真是玩完了。
约等于现在两条路都是死路。
所以,六部现在商量着要把郑王给调回京都。
可这事不一定圣上会听,所以马大人他们都被喊了过去加班想对策去了。
朝中也不止只有郑王一个武将。
江家、陈家都是,可陈家如今老爷子一身的伤,大老爷当年又摔断了腿。
一家人子能拿得出手的已经没几个了,上次二老爷因为说了一句遵阳夫人的不是,被撸了官职。
陈家算是废了现在!而江大将军一直在镇守南岭,若真打起来,一时半回还回不来,再说了南岭那边的这两年也不安份。
秦贞以前一心想着读书考功名。
最多关心的也就是民生问题,现在听小马把西景的军事一分析,才知道西景不安全,内忧外患。
内有遵阳夫人、端王和瑞王,外有各国虎视眈眈。
小马道:所以呀,我爹今日又后悔让我今年参加会试了。
秦贞默然。
宋贤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消息吗?小马摇头,光是一个东景使臣,已经把京都众人吓得睡不着觉了,再有别的,怕是整个京都就要人去楼空了。
上次曹罗那事,京都能走的都走了。
小马还带着妹妹在砚城避过难了,要不然也不会认识秦贞和宋贤了。
小马道:现在呀,我是想走都走不了了,咱们要不出去吃点啥吧!宋贤耷拉着脑袋,我感觉鸡爪也救不了我。
秦贞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与两人一道出去啃鸡爪去了。
小马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忍不住吐槽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那么爱干净?像他恨不得三百六十五天不洗澡。
宋贤看起来也是可有可无,谁像秦贞,要是喝多了半夜起来发现自己没洗漱,就是不睡觉也得把自己给刷洗一遍。
秦贞道:我们不一样,不一样,不一样……小马噗他,对了,曲大人家的那个私塾还没弄好吗?你们怎么天天去?秦贞道:我们算是外聘人员,客座教授。
小马:……这是什么鬼?秦贞与他解释了一下,他们两人下衙后有时间会去窜个课。
这样一来就能增加私塾的竞争力。
在京都进士不算什么,可进士在私塾窜课的并没有多少,无形之中就让曲先生的私塾名声更响了一些。
小马道:那你们有钱拿吗?秦贞道:有呀,我们家两个孩子在那边上课不用交学费。
小马吐血。
小马第二日,也要跟着去凑热闹。
不过秦贞是没法去了。
宋贤心神不宁的也不想去,打算找何公公问问,结果思来想去,他居然不知道对方住在哪儿。
晚上与秦贞商量时,秦贞道:要不你与小勇一道去你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家茶楼问问吧。
一个东景的大内总管,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邻国翰林院的门口。
还光明正大的与宋贤在茶楼里喝茶聊天。
秦贞总感觉那家茶楼的主人怕是身份有点儿问题。
像这种在邻国当眼线的人并不是没有,只是众人怎么也没想到,直接这在了翰林院门口。
宋贤道:你明日不是要去看你娘子吗?秦贞道:没事,我和甜甜过去就行。
宋贤与他道了声谢,秦贞好笑道:你这么客气,我有点害怕。
宋贤伸手拍了他一下,阿贞,我也害怕。
今日三人在书房讨论的东景的动机,宋贤隐隐觉得,他爹怕并非是想为了他与西景睦邻友好,反而是想像曹罗一样,醉翁之意不在酒。
曹罗没这个能力,可东景有。
如此一来,倒是解释的通,何公公那句,您现在走连累的可是亲人与朋友。
若是东景一举将西景给拿下,那么宋氏一族只会跟着宋贤这个外甥一飞冲天。
至于秦贞他们这些小伙伴。
就算是现在不被重用,将来宋贤继位之后,必定会得到无尚好处。
秦贞也回手拍了他一下,师兄,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婆婆妈妈的人。
自打亲爹找来之后,人就变得忧郁了。
宋贤伸手给了他一拳,你个没良心的,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
秦贞笑了笑,没接话。
可心里却莫名堵和厉害,要是宋贤是那种重利之人,知道自己是东景的皇子,哪还轮得到现在与他在这里多愁善感,怕早在亲爹找来的那一瞬间,便带着老娘一走了之了,至于秦贞他们这些人是死是活与他又有何甘?可宋贤不是那等人。
他看起来粗犷,实则心细如发又重情重义。
秦贞第二日去了善堂,原本沈母想与他一道走的,奈何今日马车被宋贤用了。
宋母只得把提前做好的零嘴让秦贞带上,又给沈君月带了点东西,让秦贞去了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这一去就一个月了。
秦贞本来还想着,自个儿骑着马,挺潇洒的,结果马屁股那儿搭了两个巨大的搭子,里头塞满了吃食,他这么一上去,瞬间就贬值了!从白马王子变成货郎。
秦贞默默泪流了一会,骑着马去了善堂。
进入五月,京都的天气一日赛过一日,这几日更是出奇的热。
饶是秦贞走的早,一路上都找荫凉的地方走,可到了善堂,还是被晒得汗流浃背,脸颊通红。
刚从后头的山上给小兔子割草回来的两个小姑娘看到秦贞骑马过来,立马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哥哥,哥哥你来了……秦贞跳下马,笑道:想我了吧!小姑娘用力点头,不过一双眼睛却在马背上滴溜溜的乱转。
秦贞好笑着揉了揉两人的头,想不想骑?两人用力点头。
秦贞道:那咱们先把东西送进去,一会哥哥牵着,你们排队一个个骑好不好。
两人欢呼一声,快速背着竹筐跑回了善堂。
刚才听到两人的叫喊声,早有小姑娘跑了出来,一看是秦贞来了,回去招呼一声,不过片刻就从门里涌了出了许多人来。
秦贞笑着与大家打了招呼。
小姑娘们七嘴八舌的问他,怎么一个人来了,沈家那两个小孩儿怎么没来?又问那个长得特别魁梧的哥哥呢?还有特别能说的呢?以及那个漂亮的婶婶和温柔的小姐姐。
总之,来看过她们的人一个都没落下。
秦贞边牵着甜甜往里走,边一一做答。
见门口人挤人,索性把甜甜背上的东西给取了下来,而后将甜甜松开,让它自个儿去空地上吃草去了。
小姑娘一惊喜道:哥哥,马这样子不怕跑吗?小姑娘二道:放心吧,这匹马一看就是好马,好马都是有灵性的。
话一出口,对马儿有兴趣的小姑娘一个个都凑了过来,你一句我一句围着小姑娘二问了起来。
秦贞先拿了些宋母做的果糕给大家分了,将余下的东西放进了厨房交给厨房里年纪大的娘子。
沈君月此刻也在厨房,见他一个人来了便问了一句。
秦贞道:他们几个都去私塾了,宋师兄今日有事,我只能自己来了。
秦贞将东西放好,把宋母的话给带到。
沈君月道:本来打算今日与你们一道回去的,可你只骑了匹马过来,我就再等两日吧,你让小勇有时间过来接我一下。
秦贞道:咱们共乘一匹就好了,我们甜甜脾气好着呢!沈君月:……秦贞在善堂蹭了顿早饭。
见小姑娘们一个个都围着甜甜。
便与沈君月说了一声,让大家排排队,每人可以骑甜甜一圈。
不过善堂的人数实在太多,最后决定一个大的带一个小的。
小姑娘们欢呼一声!静恩过来时,就见秦贞牵着马,孩子们排排站在荫凉处等着他将马牵回来。
一个个乖巧的惹人心疼。
沈君月见她过来,笑着打了招呼。
静恩也与她一起站到门口瞧大家骑马,忍不住感慨道:秦施主这脾气可真好,若是我被这样缠着早就不耐烦了。
虽说出家人早就该修身养性了,可一个人的脾性是很难改变的。
沈君月道:确实脾气好。
想她每次被气得呼呼的,而他跟没事人一样。
这种性子,适合带孩子。
两人瞧了一会,见秦贞已经热得头顶冒烟了,静恩走过去道:行了,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你们就是想骑等一会凉快了再骑也不迟,让你们秦哥哥休息休息,也让马儿休息休息。
小姑娘们都特别懂事,虽说没骑上马有些遗憾,可看秦贞这样也都乖巧导应了一声,而后跟着静恩回去做早课了。
秦贞将甜甜松开,回去洗了把脸,也跟着她们一道读了会经。
他这一扭头,见沈君月也坐在角落里,腿上放了松书,嘴里念念有词。
早课结束,小姑娘便开始各司其职。
有些人去绣花,有些去地里锄草、浇水,还有的年纪特别小的,便跟着厨房的姐姐们帮忙摘菜、洗菜,又开始忙碌起了午饭。
秦贞这才有时间与沈君月说句话。
沈二月中的时候才到,与他一道拉酒的商家酒才摆出去没两天,差不多就就给定完了。
于是,沈二前两天又与会馆的人一道回去了。
千言万语只有一句话,让秦贞加油,别让老婆给跑了。
还让自家两孩子盯着点秦贞,这么好的妹夫也不能被人给抢走了。
秦贞说完忍不住乐了,你说你二哥与我认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相信我的为人?沈君月咧咧嘴。
既然沈二走了,那么她刚好回去住几日。
再顺便找间铺子,秦贞上次过来带来了一幅嫁衣图,她已经让姑娘们开始绣上了。
怕她们绣不好,还特意请了两个绣娘过来,手把手的教。
善堂人多,除了几年年纪在些,手艺好的在绣嫁衣之外,余下的小姑娘要么打络子,要么绣些小东西。
她与观主商量了一下,这些东西绣得都这么好,不如自己租个铺子卖,平时除了这些绣活之外,还能增加一些珠串啊,珠帘,上次秦贞还说了,可以将珠子串成花,摆在家里会更好看。
这些东西沈君月以前也见过,想当年只觉得花里胡哨,可现在听秦贞说来,居然觉得不是那么不实用。
毕竟能赚钱,且这年头还没有,那他们就是做得独门生意。
到时候,铺子里除了卖这些东西之外,还会加上香粉、胭脂等等,这些东西她是不太会做,不过许多植物的特性她倒是知道。
善堂里倒是有两个娘子会做,双方一配合做出来的还蛮不错的。
上次给秦贞带的安神香效果就可以,有来上香的女客,听说是常年失眠,前几日静恩给对方带了一小瓶,昨日过来特意与静恩说了一声,用起来特别好,这几晚睡得都特别香甜。
这不除了自己用之外,还介绍给了平时玩得好的老姐妹。
现在手上的安神香已经卖完了,这不外头的几个小姑娘正忙着晒材料呢。
第118章 288-290社死+怀疑+鸡爪秦贞与沈君月在善堂待到酉时才离开。
望着高高壮壮,嘴里还不停咀嚼的甜甜,沈君月道:它能载得动我们两人吗?不知道是个头矮了,还是马高了,比印象中的要厉害一些。
秦贞道:没问题的,电视剧都不这么演的吗?沈君月登时一噎。
她本来就挺别扭的,俩男人共乘一骑,再唱个你是风儿我是沙,哎玛,画面不忍直视。
沈君月甩甩头,要不我骑着你走着,就跟刚才你带小朋友们那样。
秦贞呵呵两声,大爷,您这样要求也太奇葩了。
真够不要脸的呀!这马明明是他的,结果到她嘴里,他反倒成了牵马的了,还不给工钱。
其实秦贞也觉得挺别扭的,默了一会道:要不,您就先别回去了,明日我让小勇来接您。
沈君月扭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眼巴巴给她送行的小姑娘们,一咬牙道:两人就两人吧!说着抓着疆绳就要翻身上马。
岂知,平时脾气很好的甜甜,突然长嘶了一声,而抬了下马蹄,沈君月吓得身子一顿,愣是没上去。
秦贞忙一把抓住疆绳,在甜甜脖子上拍了两下,甜甜乖,自己人!说着抓住缰绳,稳住甜甜,又另一只手扶着沈君月让她上马。
沈君月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心情更加不好了。
扭头看看,小姑娘们冲她挥挥手。
再回过身来,一咬牙抓住缰绳,用力翻了两次才坐了上去,虽说动作不太优美,好在也没借用秦贞的外力。
秦贞道:您往前一些,我上去了啊!沈君月:……秦贞都不知道自己这一路是怎么回来的。
沈君月平时看着挺瘦的,也有可能是因为身量高、骨架大,他怀里坐着人,不止他背挺得难受,手臂抓着缰绳也特别的酸。
最主要的是,他一想到自己怀里抱着个大爷,心情就有点儿微妙。
>_<好在一路上甜甜挺懂事的,没出什么幺蛾子。
去时被晒得满脸通红,回来连衣裳都湿透了。
眼看到了药材区,沈君月道:停一下。
秦贞用酸痛的手拉了下缰绳,站甜甜停到了路边。
沈君月道:你先下去。
秦贞:??这样碰到熟人也不会尴尬。
秦贞无语,我不下去,要下你自己下去。
明明都共骑一路了,到了家门口了非得分开走。
他这一路太艰难了,就怕一不小心碰到大爷的身体,一直将两人中间空出距离,累得跟条狗似的。
现在一点路都不想走,就想马上回去好好泡个澡。
沈君月一咬牙,行,我下去就我下去。
然而,话音未落,就见小勇驾着车从头后驶了过来,见到秦贞笑着打了声招呼:大人回来了。
秦贞还未开口,车帘子被掀开,宋瑞、沈好文、沈喜文,三人齐刷刷地探出头来。
尤其是沈家两孩子看到沈君月,欢喜地喊了一声:姑姑,您也回来了!沈君月脸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
这跟初中时和喜欢的女生约会,被家长碰见有何区别?沈君月悔不当初。
她为什么不能等小勇明天再来接她。
秦贞比她能好点,麻溜的翻身下马,道:天这么热,还有一截路才能到家呢,要不你先坐马车里吧!说着就伸手要扶她。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沈君月也不好拒绝,把手搭在他的衣袖上,轻轻一跃便跳下了马。
秦贞又扶着她上了马车,这才长长吐了口气,抹了把汗翻身上马。
少了一个人。
秦贞整个人舒服多了,与小勇说了一声,快速打马回了家。
一进门二话不说,便去净房洗澡去了。
待他从净房出来,就见书房窗户那儿巴巴地趴着三颗脑袋。
小马嘿嘿道:我说什么来着,他回来头一件事,肯定是去洗澡。
卫二道:可以理解,毕竟天气太热了。
宋贤刚准备招手让秦贞过来,就见一个矮胖的身影从旁边窜了出来。
乔掌柜跟只蛾子似的,一下子就窜到了秦贞跟前,秦大人,您可算回来了。
秦贞:……乔掌柜是来催稿的。
他上次是三月底拿的画稿,如今过去两个月了。
踩着时间来要稿子。
秦贞无奈道:您这时间可踩得真准呀。
乔掌柜道:这不是因为您那画册太受欢迎了吗?您不知道,这段时间天天有人来问,第五册 什么时候出呀,若不是因为与书局那边早就定好了日子,我真恨不得现在就把第五册给放出去。
卫二哼哼了两声,都懒得理他。
秦贞端起一杯酸梅汤,灌了一口舒服的叹了口气,这才道:第四册 如今卖了多少了?他记得,上次跟他说是卖了三千册还是多少?乔掌柜道:这不刚把四月份的统计完吗?一共卖了三千六百册,待下个月第五册 出来,奔四、五都不成问题。
本来还能卖得更多。
岂知——想到此,乔掌柜悔得肠子都青了。
上次被他拒绝的骑鹅记,如今在卫家那边的书斋卖,一开卖便出了两册,虽说对方主要针对的女性,可多少与他们也会有些重叠区。
这就导致画册的销量有些微微下滑。
也亏得秦贞用了不同的笔名,否则他这边岂不是替卫二做了嫁衣。
今日他来催稿,没想到又碰见卫二了,这可把乔掌柜给气得不轻。
本来秦贞进来他就要窜过去的,谁知道秦贞二话不说进了净房。
秦贞道:明白了。
乔掌柜道:秦大人,您如今在翰林院应该不太忙吧,不如咱们画快些,以后争取一个月出一册怎么样?或者两个月出两册。
噗——秦贞还没开口,卫二先给喷了,乔掌柜您这提议有什么不同吗?乔掌柜是真不想理他,因为他出了骑鹅记,现在他被东家给骂得狗血淋头。
秦贞是什么人,就算是那书他们陪钱也要做的,结果被他给打发到别家铺子去了,听说卫家一连出了两册,一个半个月的时间,光是京都就卖了近千册。
这千册指的是单本啊,单本!比起他们家这已经有基础的第四册 成绩只好不坏。
乔掌柜是真知道自己错了,他不该拿老眼光看人的。
他这次过来除了催画稿之外,还要把封面给带走。
秦贞把画好的稿子递给他,这次一连给了两册,而自己手上还剩两册,这么算下来修仙记已经开始第十册 了。
故事基本上到了虚空大战这一部分。
再画个四五册,把战场定在仙魂大陆基本上就可以完结了,也不知道完结之后,能不能卖到五千册。
升档也太不容易了!乔掌柜心满意足地拿着东西走了。
卫二好笑道:这老头可真有意思,自己有眼无珠,倒是怪起我来了。
小马道:别理他,真的就是骑鹅记你不做,依旧有人做的。
卫二瞪他,你敢给我再拉仇家,信不信我与你绝交一个月。
两人正叮叮当当着,就见沈好文和沈喜文两人在外面扭扭捏捏地晃。
秦贞道:进来吧。
两孩子手里都拿着一份卷子,交给秦贞道:咱们今日做了份县试题,石先生让我们带回来给姑父瞧瞧。
秦贞接过卷子扫了一遍。
再仔细一瞧上头的标注,这卷子是他们青平县今年的试卷。
难度上与他当时考试时不相上下,属于三星级别。
这两孩子读书到现在也有三四年了,虽说下场有些早,不过确实可以时不时的做份卷子来练练了。
秦贞把另一张递给宋贤。
两人看完又交换了一下,一至认为沈好文的文章要有深度一些。
至于沈喜文,可能年纪小,许多见解上面不如哥哥。
不过两人孩子这次从老家到京都,这一路上与商队一起,肯定是看多了,听多了,这样的文章就青平县那样的县试应该是轻轻松松就过了。
且县试时需要读的几本书,两人也读得七七八八了。
再认真读两三年,待心智成熟一些,到了十一二岁,还真可以下场了。
小马也凑过来瞧了瞧,道:你们老家的县试题确实难度不大。
秦贞呸他,要是难度大了,你觉得石先生会让他们写吗?这不明摆着打击孩子的学习性趣吗?小马点头。
两孩子的试卷也有存在的问题,不过都不太大,总体来说都在优秀。
秦贞道:好好学,石先生可是个举人呢,教你们这些孩子完全没问题的。
两人用力点头。
打发走了两孩子,卫二道:咱们出去吃吧,我听说回风楼现在有了新的菜试,都特别适合夏日吃。
一听回风楼,秦贞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宋贤想说要不要换个地方,就听秦贞道:那好呀,咱们刚好去吃个新鲜。
秦贞是想着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是去了也碰不到老秦。
另一方面,他又想能否看到老秦,顺便问一下他过得怎么样。
结果到了回风楼,刚一下车就见老秦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看到他们过来,立马笑着一拐一拐地迎了上来。
秦贞和宋贤快步上前,一边一个将他给扶着坐到了门口的椅子上。
宋贤知道他有话要与老秦说,便与小马三人先行上去了。
秦贞道:您这怎么回事?就是想赚钱,也不必如此着急吧。
还是说?老秦先前与他说的全是假的?这回风楼根本没有他的份,反而是?老秦是秦贞家里的恩人,小马几人都知道,虽说小马瞧不上老秦,可现在人都这样了,秦贞与他说两句话也不好拦着,三人一道上了楼。
秦贞依老秦的话,将他扶到了角落里,忍不住道:您与我说实话,这回风楼是不是根本不是您与人合伙办的?您其实也就是这里的一个伙计。
老秦眼眶一红,垂着头哽咽道:你是怎么瞧出来的?秦贞倒吸了口凉气。
也就是说,老秦从头到尾都没一句真话。
上次说给他银子让他买宅子,其实是自己手里的积蓄,现在两个孩子又不争气,一家人搬出了秦家,以后全得靠自己了。
他才不得不现在就出来赚钱养家。
秦贞越想越觉得难受,摸了一会发现自己也就带了两张银票,统共才十两,塞给他道:您先拿着,钱不多,多少能支撑一段时间,您这段时间先别来了,待把腿养好了再出来也行的,赚钱也不急在这一时不是。
十两银子是不多,可若是省着些花,老秦现在又能自己下地走动了。
只要在家里经养上两个月,腿肯定就好了。
老秦想还给他,又舍不得,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秦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摸了个帕子递给他,您擦擦泪,别让人瞧见了,您一会就与掌柜说一声,把这份工给辞了吧,您这腿没好之前,我还能养得起您。
老秦哭得更凶了。
大概是哭声太大,惊动了门口的小二。
小二过来道:秦二掌柜您没事吧?这一声,秦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老秦也就是这家的二掌柜。
一家酒楼的掌柜一年到手的银子也就三四十两。
更别说二掌柜了,拿到手的更少,且平时干得活还多。
秦贞想起老秦以前大小算个官,在青平县那边样的边陲小城,说话也是数一数二的。
结果,一眨眼就轮落到了这般田地。
可他这心态却极好,不止没崩反而能屈能伸。
小二这一出声,老秦的哭声也止住了,抹了把泪道:阿贞,这银子我先拿着,待将来,将来我手头宽松了再还你。
秦贞道:您先把伤养好,别的事情过后再说。
秦贞与小马几个是来一道吃饭的。
见小二过来了,便与老秦说了一声,尽快把这工作给辞了,回家养好伤再出来,这便上了楼。
菜已经上来了,有好几盘都是酸甜口的。
黄红色的再配上绿色的薄荷叶,特别的让人有食欲。
卫二道:怎么样?秦贞点头,不错。
尤其是这酸梅汤喝起来酸酸甜甜不说,里头还有切碎的水果丁,口感特别丰富。
是以秦贞觉得不错的,临走时又让小二给打包了一份。
回去时,沈君月和沈母正看着几个孩在院里领着小七踢球。
秦贞招呼一声吃甜品了,几个人立马不玩球了,跑过来眼巴巴地等着秦贞给他们分吃食。
宋母喝了一口酸梅汤道:这味道真好。
细细又品了两口道:这里怕是放了蜜蜂吧,到时候咱们自己的酸梅腌好了,也放点蜂一起煮,应该会更好吃。
宋贤道:您什么时候腌的酸梅?宋母笑着瞥了他一眼,上次与阿贞一道腌的,你也不知道最近在忙什么,成日心神不宁的,幸亏有阿贞在。
宋贤尴尬地笑了笑。
秦贞见沈君月喝完了,道:你今日回来看过你的菜了吗?宋婶把菜照顾的可好了。
沈君月笑道:是吗?我得去瞧瞧。
说着放下手中的茶碗便与秦贞一道去了后院。
沈君月种的菜品种多,但是每种菜的数量又不多,不过因为照顾的好,长势特别喜人,这些日子已经开始结果子了,再过十天半个月差不多就能摘下来吃了。
沈君月道:是蛮好的,不过这草莓今年新种,倒是没结成果子。
秦贞心想,草莓不是春天结么,这早就过季了。
听她叨了几句菜的事,秦贞小声道:我今日见到我爹了。
想起沈君月可能还不知道老秦被人打了的事,便将整件事给吐了一遍。
沈君月道:你现在是几个意思?这是想接回来养老还是咋的?秦贞忙摇头,没有,没有,就是想能帮一点是一点,你也知道我爹这个人深不可测的,看着可怜巴巴的,总能绝地反击,所以,我想着要不让小勇帮忙查下他到底怎么回事。
沈君月还当他想说什么事。
无语道:小勇不是你的人吗?你让他查他肯定就查了。
秦贞道:他可不是我的人,他是郑王的人。
行吧,现在身契在他这儿,可不就是他的人吗?想想,他自己也挺深不可测的。
沈君月一边看结出来的小西红柿,一边道:你是想让我给你一个肯定,然后,你好心安理得的去干这件事?秦贞猛摇头,我就是想问问,我这样做对不对。
大爷,您见多识广,给点意见,毕竟咱们夫妻一体,这年头离婚也不好离,你的钱就是我的,我的钱就是你的……沈君月黑线,能别叫大爷吗?听着怪别扭的。
不过还是给了秦贞肯定,老秦这个人既然这么神秘,查查他总没错。
秦贞双眼立马亮了,那我让小勇去查了。
沈君月点头,见他说走就走,立马将人给拉了回来,小声道:我且问你,若是这次查出来的结果与你想得不一样,你会怎么样?秦贞道:您知道我想要的什么结果?沈君月大概能猜到两点。
第一,希望老秦已经没有底牌,那他就可以安安份份的养着老秦了。
第二,希望老秦还有底牌,这样秦贞也能安心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可若老秦的结果与他想的两者都有出入,属于第三方,或者第四方呢?秦贞苦哈哈道:其实,什么假设,什么想法都白搭,只有知道结果了才知道怎么应对。
沈君月听得微微一愣。
这傻小子跟先前在青平县时可完全不一样了。
秦贞无奈道:我这不也是吃一欠长一智吗?想他被人坑多了,再加上最近一直在读兵法,再直肠子的人也能从中悟出些道理来。
若是以前,他是万万不会猜测老秦话里的真实性。
可现在,经过了这么多事,身边没有了那些个愿意为他挡风遮雨,踢除凶险的人了,他再也不是当年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了。
沈君月弯弯嘴角,你去吧。
秦贞道:对了,你有没有银子,一会给宋师兄一两银子,今日买的吃食,我让宋师兄先垫的钱。
沈君月脸黑了黑。
刚说他脑子好使了,这一转眼就原形毕露了。
没钱你不会不买?想想刚才那一堆的吃食,她只喝了一碗酸梅汤,沈君月就觉得亏得厉害,转身和秦贞一起出了后院去厨房吃水果去了。
秦贞告诉小勇有时间去查下老秦。
小勇应了一声。
秦贞这一日是连书都没翻,寻摸着没什么事了,三步并两步跑回书房,刚把书拿起来,就见宋贤推门走了进来。
秦贞道:师兄今日见到何公公了吗?宋贤点头。
何公公好像就知道他会在今日去找他一样,早早就预备了许多吃食,也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他们这一群人都喜欢啃鸡爪,还特意备了一盒无骨的,一盒麻辣的。
秦贞对于他们怎么知道的不感兴趣。
到了何公公和郑王他们这样的份上,消息来源肯定又快又准。
不像他们这些底层民众,什么事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于是,便道:师兄吃了吗?宋贤瞪了他一眼。
秦贞讪讪道:我就是想知道,你现在认不认同何公公。
若吃了,那么宋贤已经打心底里接受自己的身份了,没吃反之。
宋贤叹了口气道:怎么说呢?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有想过待将来事情顺了之后,他们一家人团聚。
也有想过事情若不顺利——自然他希望一切顺利。
宋贤起初是没吃,后来何公公再三让他尝尝,态度恳切,像极了族里的老人,便不好推辞尝了一口。
宋贤吃完就后悔了。
他嘴怎么就那么馋呀。
恨不得当场吐出来。
他今日找何公公的目的,就是想问问东景所说的要与西景合作是真是假?何公公道:自然是真的,咱们主子,为了能与小主子团聚,可是煞费苦心,小主子该明白主子对您的一片心意。
宋贤道:既然公公认我是小主子,那您也请与我说实话。
何公公本来还想打马虎眼。
可一瞧宋贤那不怒自威的模样,居然与主子有五六分的相似,自然没敢再搪塞,便道:主子排了几个方案,如今也只是其一。
自然,如果方案一能成功,那么接下来的都是虚话。
若不成功,那么才有后面的事。
至于后面是什么,他现在也不能告诉宋贤,因为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事,东景是断定了方案一肯定能成功。
主子与小主子母子团聚,也不过是这几个月之内的事。
宋贤道:方案一就是与西景合作?双方友好睦邻?何公公道:自然,主子知道您重情重义,咱们自然是要走最安全稳妥的法子。
秦贞道:他这话有几分真?宋贤摇头,我只信他前半句。
一生二,二生三……想来东景这次是有备而来。
秦贞道:所以,你爹想接你回家,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
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记得当时看这句时,他还什么都不懂,可如今再结合实际、纵观历史,秦贞吐了口气,师兄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想着大家都希望合气生财,更何况一家团聚那是好事,这样喜庆的事情自然不好兵戎相向。
话虽如此,秦贞还是思索着,若真能统一也未不是好事。
不说百姓亲人之间盼着团聚。
单说双方若真合二为一,不管是军事还是经济那肯定是翻倍的成长。
要是真打起来唉!可想要两国和平谈判,东景说把我们太子还回来,西景能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