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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相助

2025-04-02 01:02:00

这一行玄武军将巷子附近的人家几乎全搜了个遍,没有找到姜娆,眼下,只剩下最后一户人家还没搜了。

为首的玄武军带人直接破门而入,简陋的木门轰然被推开。

劲风扬起一地的尘灰,在门外直射而入的天光下被照得纤毫毕露。

咳咳!当首冲进门的几个玄武军被这尘灰呛得咳嗽起来,他们身后领头那人这才问话,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子跑进巷子里来!一边问,也不等屋里的人答,只将面前方才咳嗽的几个玄武军往前一推,直接下令道:给老子搜!官爷,这是干啥啊!官爷!眼见玄武军到处乱翻,碍手脚的物件全被拂乱一片,屋里的男人急得大喊,官爷!我们可没犯事啊!这屋子里的住户是一家三口,除了这喊叫的、长得一脸敦厚的男人,躲在男人身后的还有他的妻子,是个容貌平平、模样生得和善的女子。

而女子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孩,瞧着不过五六个月大,屋子里这么大的响动,他竟还睡得酣甜。

这户人家不算穷,玄武军搜完了外两间,还有一个里间没有搜。

领头的使了个眼色,手下一脸凶恶地点了下头,依令就要进去。

官爷!男人慌了,这屋子不能进!这屋子里睡得是我媳妇儿的三婶子,她三婶子患了——滚开!玄武军一脚将人踢开,男人越是阻拦,他们越是觉得这屋子里有鬼。

砰的一声,玄武军推开了里间的门,入目果然看见榻上躺着一个人。

你,还有你,进去看看。

领头人发话。

被点中的两个人又是紧张又是兴奋,仿佛那榻上盖在被子里的不是一个人,而是白花花的一千两银子。

官爷!女人这时候抱着孩子冲上前去,她模样有些慌乱,官爷,行行好,我三婶子经不起这折腾的,而且她得了病,那病会传人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领头的玄武军越发觉得蹊跷,也不等手下人进去,他骂了声,一甩胳膊自己大步往里头了。

到了榻前,他不由分说地掀开了被子——啊!这他娘的……这长得什么东西!真他娘恶心!掀开被子,只见躺在榻上的人果然是个妇人,依稀可见脸上生了许多皱纹,但年岁却因为满脸的疹子和脓包看不出了。

三婶子!女人看玄武军动作粗鲁,急得要上前,被自己的男人拦住了。

她和孩子不能有一丁点染病的可能。

为首的玄武军早被榻上的情形惊得后退数步,他认出来了,那妇人脸上的疹子好像是麻疹。

那可是能传人的!其余的人也有些慌了,谁都不想染上这病。

你,去检查检查床底下。

领头人指了个玄武军过去。

这……被点的玄武军有些犹豫,被瞪了一眼,还是去了。

他飞快检查了一遍,出来的时候几乎是跑着的,其他人怕被他挨着,纷纷后退。

领头人退到了最安全的地方:怎么样?没人,没找到人。

一行玄武军将这户人家的屋子搅了个天翻地覆,女人被气得直哭,他们却浩浩荡荡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玄武军走得远了,女人的哭声蓦地歇了下来。

里间,那张被检查过的床榻下,姜娆爬了出来。

她进了巷子刚发现无路可走,这户的女人抱着孩子出门恰好看见了她,直接将她拉进了屋子里来。

这张床的下方放了个大箱子,大约是收归衣裳的木箱,她体型纤瘦,借着箱子堪堪掩住了身形,而床下太黑,木箱和床板几乎混为一片,那玄武军又看得匆忙,便无所察觉。

姜娆拍了拍身上的灰,看向拉她进来的女人,语调有些犹豫:多谢你们帮我,你们……是上殷人?按理说上殷人都藏起来了,如今这当口,更不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玄武军面前才对。

果然,女人摇了摇头:不……我们不是,我们是晋人。

姜娆愣了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女人点了下头,纵使面前的人发丝拂乱,裙摆也脏了,可丝毫掩不住她绝色的姿容,女人似有些羡慕,又有些自卑,声音低低道:您是……是上殷的明华公主。

如今孟家满晋国地找她和齐曕,画像贴得到处都是,不认得她才是奇怪。

可既然认得,为何还要冒险救她?你们……为什么要救我?女人眼里露出些感激,轻声道:之前官军围城,我们听说他们是要屠城,为了杀上殷人也不管我们了……那时候,公主您站在城墙上,和清河侯带着人保护我们呢……姜娆没说话。

她从来没想过保护晋人,她所做的一切仅仅是为了上殷的子民。

这一刻,她忽然有些可怜这些晋人。

国尚存,家尚在,可晋国的皇室并不在乎晋国子民的性命,为了争夺帝位不惜对自己的百姓下瘟疫利用他们,军队更是野蛮粗暴,军队的存在并不是为了保护百姓。

名存实亡,和名亡实存,究竟哪个更可悲些呢?砰一声轻响,外间的大门忽地开了,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万幸,不是玄武军去而复返,是齐曕来了。

看到齐曕,姜娆敛下那些思绪,忙迎出去:侯爷,双儿呢?公主放心。

齐曕自然而然地牵过她的手,已经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了。

姜娆点点头,齐曕看了她一眼,目光转向那一家三口。

比起柔弱无害的姜娆来,齐曕显然危险许多,单只是站在屋子里,就叫人无端感到一股压迫。

女人和丈夫都没说话,怯怯地看着他。

齐曕的目光停了一会儿,也不知想了些什么,牵着姜娆往外走了。

二人一直走到门口,姜娆拉着齐曕停了步子。

她将手从齐曕手中轻轻挣出来,忽然转回身往里走,一只手摸到头上,拔了一支簪子下来。

到了女人面前,她将簪子递过去:多谢姐姐好心相助,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姐姐收下。

女人没接,被两声姐姐叫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姜娆想了想,将簪子直接塞进了女人手里,又往袖子里摸了摸,可她身上却是一个铜板都没有。

她有些懊恼,只好转过头看齐曕,软软地唤他:侯爷……齐曕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将一锭金子直接放在了外间的桌上。

等他放下,便看见小公主朝他眉眼弯弯地笑起来,莞尔嫣然。

齐曕喉头滚动,人已经到了身边。

她将小手放进他掌心,仰头:侯爷,走啦。

等到夫妇二人反应过来,觉得不能收下这么贵重的簪子和金子的时候,追出门去,二人却早已经不见踪影。

*姜娆和齐曕沿着密道出城,走到一半,姜娆步子越来越慢,齐曕牵着她,稍稍走在她前面,察觉不对,回头看,正看见她举着胳膊挠着肩膀。

怎么了?密道里漆黑一片,只齐曕手上的火折子发出微弱的光。

唔……有点痒。

姜娆挠着肩说,心里有个不好的念头。

我看看。

齐曕将火折子递过去。

顺着姜娆后勃颈往里看去,能看见肩下泛了红,只是火苗攒动,摇晃着的光影叫人有些看不太清。

该不会是染上了麻疹吧?姜娆说着,这才将方才屋里的情形细说了一遍,她担心齐曕也染上,欲要退开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

把衣裳脱下来,扔了。

齐曕追着她往前一步迫近,口吻不容拒绝。

姜娆一时忘了痒,忙抬手捂在胸口:这……脱了衣裳我穿什么?齐曕皱眉:穿我的。

——这……也成吧,反正有的穿就行。

姜娆背过身去,脱衣裳。

她一边解衣带,一边嘀嘀咕咕叮嘱:侯爷可不许偷看。

齐曕没应声。

等姜娆脱完了衣裳,背对着齐曕伸出一只手:侯爷……示意他将他的外裳递过来。

手上却没如愿接到他的外袍,而一股温热的气息猝然从背后笼了上来,她腰背几乎能感受到他离她近在咫尺。

羞什么。

男人低哑的嗓音落下,将带着他体温的外袍罩到了她身上,公主还有哪里是臣没看过的。

他话音一落,不由分说搂了她的腰一把带过,将她整个人翻了个面,面对面撞进他胸膛。

姜娆低呼一声,下意识低头,额头撞在他胸口,感受到一片坚实和温暖。

齐曕将火折子凑近,搂了人在怀里,拨开衣领低头仔细检查了一下,很快,声音染了一丝笑意:还好,只是被虫子咬了。

真的?姜娆问了一遍,得到齐曕肯定的回答,顿时松了口气。

齐曕捏了捏她的腰:但回去还是要找冯邑看看,听话。

听着这哄小孩子一般的语气,姜娆有些赧然地点了点头,低头又看见自己衣衫未整,顿时更加不好意思起来:既然没事,那我……那我还是穿自己的衣裳吧。

扔了吧。

齐曕随意道,虫子可能还在上面。

姜娆闻言立马皱了眉。

微黄的火光下她面容依旧白皙,松散的衣袍,轻蹙的眉心,甚至肩上那一团泛红的肌肤……无一处不在散发着勾人的旖旎。

齐曕喉头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