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和有些不自在, 弯下腰要去脱另外一只,我来就好。
却被温热的手握住, 少年浅浅弯唇, 难得来一次我家里,怎么还要你动手。
说着手放下去握住她另一只脚的脚裸。
慢条斯理地解开鞋带,脱去板鞋, 勾起一次性拖鞋给她套上。
他垂眸,摸了摸她白色袜子的花边, 袜子就不要脱了,着凉就不好了。
云和耳尖有些烧,收回脚,踩在地毯上。
刚要去拿换下来的鞋,少年已经提着站起来了,修长的腿一迈,就出了地毯,另一只手压在她肩膀上, 不容拒绝:坐着。
云和要站起来的身体一下就卡在了沙发上。
他去玄关放鞋,特意摆在了自己鞋的旁边, 随后才回来,在原地坐下。
云和不习惯他坐得比自己低, 也要跟着缩下去坐在地毯上。
少年脑袋歪了过来, 搭在她膝盖上。
她便动不了,就这样静静坐了几分钟。
到底是不自在, 问:不是要给我补习么?漆黑的脑袋动了动,他抬起眼睫看她, 答非所问:好想和姐姐, 永远这样待着……心脏猛地一窒, 云和呼吸放轻,想说的话全部卡在嗓子里。
这可不比文字,即便是文字的,她都有些承受不住他喊她姐姐……从她去找他那天开始到如今,他一直不乐意承认她就是小时候玩一块的姐姐。
连她喊他小宝弟弟,他都会不开心。
导致云和都不抱希望了,让他像小时候喊她一声小雨姐比登天都难。
没想到他现在不仅喊了,还眼汪汪地看着她,乖巧粘人。
比,小时候还粘人。
但是,现在他长大了,是独具魅力的少年人。
尤其这样看着你,再喊一声姐姐。
云和有些火烧火燎的,哪哪都不自在。
她侧过脸,转开视线,无话找话:你这里能看见整条淮江呢。
说着站起来,裴边屹原本靠着她小腿的,也慢慢坐直了身体,随着她的视线看向蓝白色的游泳池外的碧绿淮江。
江水平静,小舟横渡。
岸边是绿油油的草地和一丛又一丛的大叶芭蕉林。
云和走到落地窗前,往外看去。
风从窗外吹了进来,裙摆随着风轻打在小腿上。
轻飘飘的视线在裙摆下的小腿上粘了会儿。
裴边屹从地毯上站起来,一步步走过去站在她身后,低下脖颈,下巴搭在她肩膀上。
云和浑身一僵,连视线都不敢移动半分,怎,么了?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裴边屹垂下眼皮,闭上眼睛。
风从少女的面颊吹过,撩起他额头上的黑发。
少年说话的声音越发懒洋洋的,头还有点昏。
云和一下顾不得其他了,转身扶住他的胳膊,你药吃了没?要不要再去休息一下?裴边屹睁眼,什么都没吃。
云和皱眉,想说他什么,最后还是作罢,家里有什么吃的么?吃点垫垫肚子,把药给吃了。
裴边屹还是摇头。
云和只能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随后站起来往外走去。
裴边屹急忙拉住她的手,漆黑的眼眸里有些不安,你就要走了么?云和轻叹,拉下他的手,你家里不是什么都没有么,我出去看看,给你带点吃的回来。
裴边屹摇头,不要出去。
那你不吃东西不行的啊。
……云和想了想,说:要不一起出去?少年摇头,紧紧拉着她的手。
他不放手,又不跟她一起出去,云和没办法了,那怎么办呢?总不能饿着,不吃药也不行的。
裴边屹一点点把她拉回来,问:你饿了么?云和摇头,她倒是不饿,就是有些担心他,不吃药病就好不了。
突然想起来,家里什么都没有,那一会儿我们午饭吃什么?午饭的时候刘叔会过来做的。
也就是说家里是有菜那些的?裴边屹点头。
早晨时刘叔来了一趟,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看见他在大厅,说了中午过来给他做饭,他先去接一下母亲。
他懒洋洋靠着沙发,没说话,刘叔给他热了杯牛奶就走了。
云和:那我能去厨房看一看么?有什么不可以?少年轻声笑。
背后蔚蓝的泳池和碧绿的江水都成了他的衬托。
云和眨了眨眼,收回视线,往四周看了眼,而后被少年拉着手往左边走去。
厨房很大很干净,干净过头了,像他这个人一样,有种一尘不染的清冷。
冰箱是双开大门的,单独放在一边。
云和转头,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少年。
裴边屹走过来,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垂头看她,不要拘束,姐姐。
云和耳尖红了起来,想让他别叫了。
但之前又是她上赶着让他认她这个姐姐的。
她转回身,去拉冰箱门,然而门却纹丝不动,云和再次使力,还是没能打开。
她一瞬愣住,这是怎么回事,她不会用么?少年原本垂着眼眸不知道想什么,没听到她的声音,抬头看去,女孩呆愣愣站在冰箱前,还试探地拉了拉冰箱门。
唇角弯起笑意,他走过去站在她身后,伸手拉了一下,冰箱门还是不开。
少女仰头看他,裴边屹皱了一下眉头,查看冰箱门,忽而转头笑:这里好像有个按钮。
云和也跟着探头去看,冰箱门把手处,少年白皙的指尖轻轻一抬,冰箱门自动打开,一股冷气散发出来。
裴边屹挑眉,啧了一声,什么破烂玩意儿。
云和心理的难堪渐渐放缓。
原来不是她笨,连他也不会。
她看向满满一冰箱的瓜果蔬菜,心情骤好,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少年靠着冰箱,眉梢轻挑,像是想到什么,转身往外走,我去看看。
客厅的墙壁上就有一盏壁钟,显示现在时间九点五十分。
他转回厨房,靠在门口说:现在是十点五十分了,马上十一点了。
时间这么快的么?云和扭头看他,商议说:那,要不别让刘叔过来做饭了,我们自己弄着吃怎么样?可以。
他走进来,安静乖巧的样子,但是我不会做饭,姐姐不要嫌弃我……云和看着冰箱里的菜,拿了两个西红柿,嘴里应着:我还不知道你?小时候非得跟我抢着做饭,结果把我们家的锅都给烧了,那时候我妈就说过了你以后都不会做饭。
裴边屹原本弯起的唇角僵住,却又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勉强的扯了扯。
云和拿了西红柿和鸡蛋,放在料理台上,又转回身看,你想吃什么,快过来看看。
裴边屹走过去,看着满满一冰箱的菜,随意说:都可以,不过……云和仰头看他,嗯?少年定定地看着她,说:我想吃酥肉,然后加了两个字叠音:坨坨。
知道他是在学她,云和笑了一下,说:酥肉的调料那些是我妈自己弄的,她还没教我,等哪天我问问她。
他说随意,云和也就随便弄了。
拿了小白菜、拿了土豆,一盒廋肉和青辣椒。
就他们两人,弄太多了也吃不完。
裙子是白色的,拧开水龙头清洗刀具的时候,有些水珠溅了出来,打湿裙子。
云和自己没注意到,裴边屹却是看见了,扭头看了圈厨房,从晾衣房拿来干净的围裙,趁着少女低头的时候从她身后围过去。
,云和一僵,停下动作。
她知道他是在给自己围围裙,但他速度实在太慢了。
那个,我自己来吧。
很快就好了。
手臂拉着带子收回来,在她腰间打了个结。
少年说着不会做饭,但真等云和洗菜的时候,他还是会凑到旁边,看她怎么弄,有样学样的弄了起来。
切西红柿的时候,他非要自己试着切切看,结果就是大一块小一块,他自己也很懵。
云和看得直想笑,接过他手里的菜刀,利落地切了起来。
她自小做饭,后来母亲开始做酒水推销生意后,昼伏夜出更是没人给她做饭了,她都是自己做给自己吃的。
裴边屹退后,让出位置,靠在旁边的料理台,静静的看着她。
云和切好土豆丝,转头见他盯着自己看,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脸颊,怎么了?裴边屹摇头,唇角的梨涡浅浅的。
云和有些莫名其妙。
旁边的电饭煲提示饭已经煮熟了,她拿起刚刚洗好的锅,放在灶台上,那你出去吧,我要开始炒菜了。
少年不说话,抱着胳膊靠在旁边。
阳光从厨房窗户照了进来,女孩穿着围裙,正站在他家原本空荡荡的厨房里,熟练地炒菜。
空气里传来饭菜的香味,时间像是缓慢了,一瞬过去了很多年,她依旧站在他身旁,给他做饭。
她在关心他,爱护他,跟他说话,永远陪着他。
她眼里再没有别人,只有他。
他定定地看着她,心脏滚烫着渐渐发麻,他要这一幕,永远长存。
他不要现在一时的。
小时候他仰头看着她对别人好,多么渴望,她哪怕把对那人好的那么一点点留给他,他都会不顾一切跟着她走,要他干什么都可以。
可偏偏她吝啬得很,无条件偏心那人。
他知道陆远临为什么要转回来了,因为她的好,会上瘾。
云和快速炒完菜,盛到盘子里,端着转身的时候看见少年倚着门框,垂着眸不知道想些什么,周身莫名有些压抑。
她端着菜走过去,轻声问:你怎么了?哪里还不舒服?少年抬眸看她,眼里的阴郁散得一干二净,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菜。
没有不舒服。
他把菜放在餐桌上,转回身看她,我们以后一直这样好不好?云和摇头笑,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
小时候你不还说要一直跟着我,谁知道转头你就回了燕城,我在槐花巷等了你好久呢。
把菜放好,云和转身去拿碗筷。
没看见身后的少年眼里,一闪而过的阴沉。
……云和做了最简单的三道家常菜,酸辣土豆丝、西红柿炒鸡蛋、青椒炒肉和一道小白菜汤。
裴边屹很自觉地把碗拿去盛饭,云和就拉开椅子坐下。
刚要拿筷子去尝尝味道,一只白皙的手捏着碗底递了过来,云和视线在手上停了几秒,接过饭碗。
他也盛了自己的饭过来,满满的一碗。
端回来的时候看见她对面放着的筷子,他垂眸,拉了椅子在她旁边坐下,顺带把摆的很开的菜移到两人面前。
云和无奈摇头,夹了一箸青椒肉放他碗里,你呀,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就爱挨着我坐。
说完突然想起刚刚她用筷子夹了菜,用过了。
她一顿,有些歉意地笑笑,你吃我这碗吧,这碗我还没吃过。
裴边屹已经端起碗,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云和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夹给他的青椒肉吃了,唇动了动,在他再一次看过来的时候,转回头端起碗。
明明,他连别人碰他一次都要洗手擦手的。
卢灿灿表白完那次,回了教室后,林许还说,这种人就是传说中的洁癖。
所谓洁癖就是过度爱干净,不愿意与人接触,不愿意碰别人碰过的东西。
一点点脏污在他们的眼里就是特别难以接受。
尤其她还亲眼看见过卢灿灿那时候只是轻微的拦了一下他,他就掏出纸巾擦手,一班班长罗怡去拉他之后,他还可劲儿地擦手背。
是不是因为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他没嫌弃她?心底冒出一股喜悦,云和低头扒饭。
裴边屹把所有菜都吃了一遍。
他几乎没吃过特意为他而做的家常菜。
从记事起就是保姆带的他,做得饭菜一律都是按营养师的规定来的。
而这样的,特别的味道,他只闻到的过,却从来没吃过。
是家的味道,让人眷恋,让人沉溺。
满满一碗米饭吃完,他还盛了半碗,而云和已经吃饱了,坐旁边看他吃。
光是看着他吃得香香的,云和就开心。
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样爱吃她做得饭菜。
她收回视线,站起来要去接热水给他吃药,眼一转就看见大厅墙壁上的钟表,现在时间:十点三十分。
她以为是她看错了,细看,十点三十一分。
才十点?吃午饭?云和看向旁边的少年,他把剩下的菜全部扒到饭碗里,和米饭搅合在一起,大大的扒了一口。
云和收回视线,弯唇一笑,去饮水机处拿了纸杯接了热水过来,等他歇下碗筷,云和将水递过去:把药拿出来,该吃药了。
裴边屹乖巧地嗯了声,站起来自觉地收碗。
云和接过,说:去吃药吧,我来收拾。
他没犟过她,被她温温柔柔的声音引诱着,等他回过神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艳阳高照的晴天下,餐厅里亮得刺眼,四周的白纱窗帘晃动,带起了少女的裙摆。
她走回餐桌,低着头安静地收拾起碗筷,温婉居家的恬静模样。
这幅长大后才有的模样和温馨的画面,让他心里的黑暗因子不断滋生。
把她留在身边吧,永远永远的留下来。
像现在,像这段时间一样。
一直对他好,眼里只有他。
她要是不愿意,就锁在别墅里。
手脚全部都上锁,她就哪也去不了了……他端着水杯忘记喝水,苦涩的药片融化在嘴里,唤醒了她的神志。
他垂下眼皮,挡住看向她的眼神里的阴郁,却挡不住里脑海里翻滚着的阴暗废料。
云和收拾好厨房,洗干净手出来。
少年半躺在沙发上,漆黑蓬松的头发垂在脑门上,眼皮耷拉着,整个人懒洋洋的。
她走过去,在他面前弯下腰看着他,轻声问:很困吗?漆黑的脑袋缓缓点了一下,却在下一秒坐了起来,手扶着后脖颈动了动脖子,问:昨晚让你带的错题集带了没?带了。
拿给我看看。
云和到玄关处把书包抱过来,坐在地毯上,把作业本和试卷都拿出来摆在茶几上。
少年在她去玄关的时候去洗手间冲了把冷水脸,湿着脸就过来了,也在她旁边坐下。
云和刚要转头跟他说些什么,顿了顿。
少年额前的头发湿了大半,被他一把往后抓了回去,蓬松凌乱的翘着。
他伸手从桌面上拿过眼镜,随意戴上,斯文书生气扑面而来。
沾了水的脸像是化了妆一样,连唇色都变红润了。
帽衫松松垮垮的,露出了他大片白皙的脖颈和锁骨,甚至还要再往下一些些。
领口也沾了些水珠。
往常他的头发都是飘在脑门上,一副好学生样,乖巧精致。
而如今,他像是母亲那个时代里的港星,手肘撑着身后的沙发,捏着她的错题集在看。
错题集!云和一瞬间从美貌里回神,捏着手指不安地等待着。
裴边屹看题速度快,云和拿的是高二下学期的错题集。
他大致过一遍,脑海里就快速分析出错在哪里,对于云和的基础也有了个底。
放下错题集,裴边屹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抽出一叠试卷,全都是没做过的空白卷。
找了一遍,抽出里面的两张,递给云和:你先做做这两套模拟卷。
云和接过,找出笔开始做。
因为经济原因,也跟家庭有关,云和所写过的模拟卷都是学校发的,在外面自己买的根本没有。
裴边屹就在旁边看着,她写到不会的那一题,他就会拿过她手里的笔,给她把知识点从头到尾捋一遍,同类题找出来让她多练几遍。
两个半小时过去,她总算写完一张试卷,像是打完一场大战,虚得不行。
裴边屹拿过她的试卷,在她眼皮底下就开始批改。
选择题和判断题他并没有教她,后面的题是看她实在不会,或是越解越错,他才会给她点拨。
全部批改下来,云和拿到了九十六分,上了及格线。
试卷总分是一百五十分。
这是是她上了高中以后,数学有史以来的最高分。
虽然这在裴边屹的眼里还是不满意。
不过云和已经足够开心了,终于及格了一次。
裴边屹见她开心,没说打击她的话。
反正现在才刚刚高三开始,以后有的是时间给她辅导。
而且,他看着试卷,大约知道了她目前的弱项在哪,可以制定专门的习题让她练习。
他把挑剩的卷子又抽了六张出来,放在桌面上,这是燕城一中高一到高二的模拟卷。
在这周模拟考之前做出来给我,能做完吗?云和惊喜地接过,一张一张翻开看,燕城一中的?燕城一中云和不陌生,因为裴边屹就是从那边转来淮中的,他刚转过来的时候林许就有提起过,这所中学可以说是专门为国家培养人才的。
每年考上华大燕大的几率占百分之四十,考上985或211能占到百分之五十,剩下百分之八的一本,百分之二的普二或专科。
能拿到他们那边的卷子,云和真的一万个惊喜。
翻开第一卷 ,云和的表情就有些僵硬。
少年在她身后撑着沙发,懒洋洋坐着,掀起眼皮随意道:你先做做看,不会的誊抄出来。
他直起身体,从抽屉里拉出一本黑色的笔记本,递给云和,就抄在这上面,到时候拿给我看。
好。
云和接过,和试卷放在一起。
屋外太阳火辣辣照着,江边的芭蕉叶都蔫了下来。
正是中午最热的时候,连吹进来的风都带着江水的闷热。
裴边屹拿了眼镜,揉了揉鼻根,把眼镜丢桌面上。
随后站起来,把窗户关上,开了空调。
你渴不渴?云和也跟着站起来。
说了要给你做西瓜冰,还好刘叔买了西瓜放着。
裴边屹看向她的唇角翘了翘,跟着她一起走向厨房。
西瓜不是太大,一个一斤左右一个一斤半左右,云和抱了小的那个。
拿出来,放一边,洗干净切刀和砧板,把西瓜抱上去。
还没等云和洗手,咔嚓一声,清脆的西瓜破开声传来。
她扭头看去,裴边屹拿着切刀朝着中间一刀就下去了。
西瓜皮薄,红红的西瓜芯像棉花一般。
云和食指大动,找了勺子舀了一块,抬起来喂给切瓜者,尝尝?裴边屹往后仰了仰头,看着眼前用勺子舀西瓜的少女有些不解,不切开么?手里的刀在西瓜上比划了一下,意思是切成三角形一样的西瓜瓣。
云和弯了一下眉眼,这样吃也很有意思,你试试看,比切成块要好吃。
少年看着眼前女孩期待的双眼,张嘴咬住唇边的西瓜。
冰冰凉凉的西瓜汁进入口腔,一瞬间就清爽了。
怎么样?裴边屹点了点头。
云和笑着放下勺子,拿了个白色有着青花瓷的方碗出来,不知道这个碗是搞什么用的,但她就拿来做捣碎西瓜的容器了。
转回身,少年已经抱着一半的西瓜在那舀啊舀。
云和一笑,把他舀出来的西瓜全部捣进碗里,用勺子捣碎。
冰箱里是什么都有,云和看见了蜂蜜和柠檬,她全部拿了出来。
倒三分之一的蜂蜜,与捣碎的西瓜绵绵搅合在一起。
随后倒进透明玻璃杯里,洒进去一半的沙冰,再丢几块冰块进去。
最后切了两片柠檬塞进冰沙里,贴着杯壁。
一杯简单的西瓜冰制作好了。
裴边屹眉梢一挑,要来端,云和不让,有没有吸管?想了想,他出去客厅找了一圈,又转回厨房,打开冰箱,从酸奶盒上扒拉了两根白色的小吸管。
要关门的时候看见雪碧,他停了一下,拿出两罐雪碧。
云和接过他手里的吸管,戳着柠檬插到杯子里,你要喝雪碧吗?不喝。
裴边屹看着西瓜沙冰,忽然提议:把汽水倒进去会怎么样?云和刚要插另外一杯,闻言愣了一下,我也没试过。
我试试看。
他说着拿起绿色的易拉罐。
灌身冒着凉气,一层水珠顺着白皙的手指往下滑。
云和也喜欢尝试新东西,期待地看向他,视线不知不觉飘到了他握着易拉罐的手指上。
骨节修长的手指扣住易拉罐的拉环。
像是发现了什么,他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搭上来握住雪碧灌。
食指弯曲,哒一声,雪碧打开,清甜柠檬气泡涌了起来。
少年掀起眼皮看她,你要不要也试试?云和:会好喝吗?已经有柠檬了。
他淡笑:酸酸甜甜正好解夏,拎着易拉罐往他那杯西瓜沙冰里倒,接上上一句,不是吗?云和看着,那给我也倒上吧。
雪碧倒入西瓜沙冰里,一整杯西瓜冰成了从白透到西瓜红的渐变色。
气泡咕噜咕噜上涌,在空气里啵一声炸开。
一罐雪碧刚好够两杯西瓜冰,裴边屹倒好,端起来给云和,尝尝看。
云和咬住吸管,吸了一口,眼睛眯了起来,好喝,好凉爽。
西瓜加气泡水,又是另外一种不同的清爽冰凉口感,能治愈炎热夏日里的烦闷。
好凉爽。
云和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抱着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
裴边屹跟着笑了,端起自己的,也喝了一大口。
这个叫什么呢?叫西瓜气泡水怎么样?云和抬头问他。
可以。
裴边屹随意应道。
放下杯子,开了另外一罐,往杯子里倒雪碧,给云和也加了一些。
西瓜气泡水,他忽然抬眸看她,以后只给我一个人做,好不好?好啊。
作者有话说:小裴多开心。
夏日西瓜气泡水,他一个人的气泡水。
简简单单小日常~分数线那段瞎编的,不考究不计较哈~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渔儿摆摆、臭豆腐里面夹榴莲泡在、南山可几人-、sheep感谢资瓷,么么哒︿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