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最后还是被教训了一顿!虽说在他们有意的甩锅下,夜蛾越发坚信挑起事端的罪魁祸首是五条悟。
但作为参与,或受牵连的他们还是被教训了一顿,并要求写一份字数上千的检讨书。
钉崎对此很不爽。
她同虎杖、真希两人并排走在楼梯上,大伙的脚步声虽然不一致,但对五条悟的不满却是相通的。
前辈没事吧?顺平视线垂敛着,注视着脚下的阶梯,忍不住吐露出心声,问道。
他在拯救宿三月的活动里最为积极,要不是顾忌对方的身份是他们这届的班主任,他早放出式神,指使它去毒五条悟了。
顺平不像真希他们,对五条悟、宿三月之间的关系有所了解。
而他话语中的担忧也确实触及到同一年级的虎杖、钉崎等人的心弦。
至于同班伏黑……知道太多的他有时很愁自己那不入流的演技。
他同胖达一块,走在最后面。
中间则是顺平与狗卷。
两班人将楼梯占得满满的。
要不,我们去找找吧。
钉崎提议道,虽说她有参与祓除诅咒的事务,但中途不幸昏迷过去,导致对后面的事件一知半解,可有一点没错——那位看着志趣不合的前辈救了虎杖他们,所以这份恩情得还。
再加上之前推开房门所看到的景色,钉崎着实有些不放心。
那个师德败坏的老师应该不会再做些出格的事吧?一旁的真希双手环抱在胸前,她有着与钉崎相同的担忧,但现实告诉他们,这有点难,你们可能还不了解这所学校,它很大,布局也很乱,在没有线索与方向的前提下,寻找两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相当困难,而且……她停顿了一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三月是五条悟一手带出来的,别看现在这么僵,在之前他们可是志趣相投。
所以与其担心她,倒不如担心一下高层。
真希说的没错。
胖达高大的身姿将身后的光遮挡的七七八八,它在真希说完这话后,接上,并补充道,估计他俩早合计好了,只不过我不是很赞同三月真刀真枪捅自己。
所以在得知这件事后,胖达便在心里写好「训斥」的草稿,准备当她的面好好念叨一番,可谁知,在五条悟的骚操作下,这一切化为乌有,最后被训斥的反倒成了他们。
因此胖达郁闷甩了甩毛茸茸的耳朵。
所以……类似「间谍」的那种?在听到这话后,虎杖不由面露吃惊的神色,下意识压低声音说道。
不过又立马联想到宿三月在捅伤自己之前所说的话,细品,好像也不是没可能。
谁知道呢。
真希刚刚不是说了吗,他们这一年搞得挺僵的,今天这一出,明面上估计会更僵。
胖达随口说道,只是「明面」这一次多少有些耐人寻味。
随后它拍了下手掌,清脆的声响在楼梯里慢悠悠回荡开。
漆黑、明亮,藏在黑色毛发中,显得不起眼的眼睛咕噜转了圈,凭借身高,将一年级的神色尽收眼底后,绽放出俏皮的笑容,打诨逗趣道:没事呐……别担心,悟还是很喜欢三月的,虽然有时不靠谱,会做些出格的事,但三月好歹是个女孩子,他还是知道分寸的,再说三月也不是菜板上的鱼,他俩肯定没问题,放心啦——话虽如此,可大伙对五条悟的「分寸」抱有极大的怀疑。
我觉得,你对那人渣抱有太多的好感了,他要知道「分寸」,那就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五条悟了。
真希凉凉说道,在场的大部分人还是由衷赞同这话的。
而被质疑的胖达则多少有些伤心,整个熊都不由暗淡下来了,最后还是在伏黑、狗卷的安慰下,才打起精神来。
果然还是得找一下。
钉崎语重心长说道,于是一直没插足这话题、像是装死的伏黑被她揪了出来,伏黑,你有擅长找人的式神吗?她没提及,或询问玉犬。
它俩的情况,大家心知肚明。
没有……伏黑说道,声音多少有些生硬,他不是很想掺和下去。
而这份生硬引起钉崎的注意,她这才发觉伏黑那怪异的举止,似乎从进门起便越发明显了。
于是眼中多少份打量与不经意划过的关怀。
但语气上还是向以往那样直率,冲人,你今天有点奇怪,该不会有些什么瞒着我们吧?一时间,数双眼睛看过来。
伏黑险些没抗住,露出马脚来,因此忍不住在心里埋怨了几句。
真是的,他为什么要为那两人的真实关系打掩护?但埋怨归埋怨,他还是信守承诺,避而不谈,在想检讨书怎么写。
一句话,瞬间将大家秒杀得一干二净。
他们纷纷面露见鬼,还有这玩意要写的神情。
夜蛾可不像五条悟,他是相当尽责、靠谱的校长,要敢鸽了他布置的作业,或任务,哪怕五条悟,都得挨揍。
所以大伙一时有些头疼。
这时他们已经来到一楼,并走在一楼的走廊上。
在经过一间闲置、布置用途的房间时,虎杖像是听到什么,行走的脚步跟着慢下,顺平留意到,没跟着大伙一块走,而是停在他身边看了眼虎杖所注视的房间,房门紧紧关着,离他们也只有半臂的距离。
他问道:怎么了?我刚刚好像听到里头有什么奇怪的声响。
虎杖如实说道,但具体描述,又一时描述不出,于是面露困惑的神色。
顺平侧耳倾听了一下,他听到风吹动枝叶的沙沙声,听到蝉孜孜不倦的啼鸣声,有远有近,混杂在一块,唯独没有虎杖所说的奇怪声响。
他回神说道,我没听到奇怪的声响,倒是今年的蝉鸣声好像比往年多了不少。
虎杖分神朝外看去,入目的是葱绿、欣欣向荣的景色,像是照亮了他的双眼,从而让他倾卸了些压力,他附和着说道: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不过你说的没错,确实比往年多了不少。
风吹过,过于娇弱的叶片从枝干下掉落,随着它四处游走着。
不远处,回头才发现少了两人的钉崎扬声打断这短暂的平静,中气十足喊道,一时有盖过蝉鸣声的趋势,喂——你们两个在干吗呢!走啦,我们该回去写检讨书了!咦,不去找前辈吗?顺平扬声回应道,顺势伸手拉住虎杖的手腕,朝他们跑去。
几步的间隔,像是眨眼的瞬间,原本脱离队伍的两人平安回归,而听到这话的钉崎则一肚子火,她可是从头到尾,专注着抢人的,可结果呢?她不愉快,并低声骂了句「人渣老师」后,说道:找什么,找到也抢不过来吧。
所以我们就这样放弃了?虎杖对那屋子的好奇心不重,再加上有可能是错觉或误听。
所以头一转便将这事抛之脑后,问道。
都说了,要相信三月的实力,她没你们想的那么弱。
可对方是五条悟啊,咒术界最强的男人,三月再强也打不过他的吧?胖达说道,而真希不顾他们的同窗友谊,直接拿铲子,疯狂拆它的台。
于是好不容易打起精神的它再一次萎了。
要不……我们先报个警?你以为我们没报过警吗?咦?二年级神色淡淡地说道,而一年级则目瞪口呆,一副诧异至极的模样。
大概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出事。
但要细说起来,便有些过于复杂了。
同时在闲聊中,他们离开教学楼,踏入耀眼的阳光里,关于宿三月与五条悟的话题似乎还没结束,只是身影渐远,声音也变得小而杂乱,想要细听,也听不清了,最后周边只剩喋喋不休的蝉鸣声。
带着丝夏季独有的燥热的风顺着走廊的那头,轻飘飘来到这头,恰巧路过虎杖短暂停留过的房门。
若是他的好奇心再重点,或者保守起见推门看一眼,便会发现——那声短促、怪异的声响并不是错觉,而是某人不小心发出的。
所以,这事翻篇了吗?在确认他们走远、听不见屋内动静后,原本死死捂着嘴的某人松开,然后凭借此时的坐姿,目光垂敛,透着几分掌握全局的气势,如果脸不红,或眼不凶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此时,宿三月衣衫不整,跨坐在使她险些再次经历一趟社死的男人的腿上。
而腰上的双手使她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对方的纠缠,就好像吃定她了。
最后在明显的输赢下,五条悟如愿见到他所想看的伤口,只是在看到后,原本被安抚好的情绪成直线下垂,最后……极度恶意,在虎杖他们经过的时候,张口狠狠咬上硝子治好没多久,已经结了层痂的伤口。
于是毫无准备的宿三月当场疼呼出声。
但在她的警觉下,又咽下多余的声音。
所以虎杖才描述不出那是什么声响。
这时旧伤上又新增了个伤口,还是那种一看就不正经、难以言喻的伤口,但专业人士多半瞧得出——那是男人留下的牙印。
还是有些不满意呐。
他说道。
原本埋首在胸前,借助新伤口流出的血在她胸前乱涂乱画的男人缓缓抬起头来,相比较下,他穿着整齐,除了眼罩摘下外,哪怕外套拉链都没挪动一下位置。
而这反差更是让宿三月愤懑不平。
那你还想怎样!她恼怒地问道。
有着双如宝石般璀璨的双眼,在听到这话后,轻眨了下,细长、浓密的睫毛上下煽动着,他一边舔去沾染在嘴角上的血迹,一边嬉笑没几分正经的模样,说道:唔,我还没想好呢。
此刻,他正坐在一张闲置的病床上,原本这间屋子是打算用来做病房的。
但病人的数量还没多到需要再开辟一间。
于是这计划便搁浅了,不过里头还是存放了不少东西,比如五条悟正坐着的病床。
透着光的窗帘紧紧拉拢在一块,将原本有可能外泄的秘密严严实实遮挡住了。
两人暗中僵持着。
最后是做错事的一方率先低头,拜托,我都知道错了,你就大人有大量,这回就放了我吧。
如果是下属的话,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以求达到到目的,那真是个好下属。
但是上司难免会惋惜的吧,毕竟这么好的下属险些丧命……五条悟缓缓说道,句句有条有理,但这只是开始,果然如宿三月所猜想的,他继续说道,可你的真实身份是我的妻子哦,所以有奖竞答,你有考虑过后果吗?啊,换种更直接说法,我知道后,会怎样。
褪去笑颜,这时的他宛如靠谱的成年人,颇有压力。
这真是个要命的问题。
以往女生出的较多的送命题,如今风水轮流转,来到宿三月这儿。
所以,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妻子」。
她向五条悟确认了一番,毕竟前不久这人还说他俩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嗯哼——他向后倾靠了下,好像有无形的东西能托着他的后背,同时翘起二郎腿来,像是做好准备等她的回答。
而这一举动也让坐在他腿上的宿三月颠簸了下,甚至身体跟着向前倾靠了几分,她不得不伸出手,好似推阻般,搭放在他的肩头上,以此拉开一点距离,注视着他,说道:既然我是你的「妻子」,那就相信我,我还没蠢到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傻乎乎地往前冲。
再说……她空出一只手,轻点了下五条悟的额头,补充道:有这么帅气的丈夫,我怎么可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所以,就这样?对,说完了。
他神色莫测,摩挲着下巴,一时让人瞧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反正宿三月要说的就这些,就算不满意,也没用。
她都认错知错了!再揪着不放,她可要咬回去了!唔,不是很满意。
哦……她一脸平静,就像刚刚在心里想的那样,就算不满意,她也不会再补充些什么的。
要杀要剐随意。
看出她自暴自弃的五条悟噗呲了声,好似阴雨转晴,伸手压着她的背脊,微微施力,迫使宿三月不得已向前倾靠去。
于是胸前晕染开的血沾染上他的外套,但碍于颜色,看着不是很明显。
要说真罚你,我又不忍心。
他摸着宿三月柔顺的头发,在她耳边缓缓说道。
胡说,刚刚还狠心地咬她,甚至差点暴露他俩的真实关系,要不是见他状况不对,现在已经跟他算这笔账了。
宿三月腹诽着。
所以我想出两全其美的方法,跟我定下束缚吧,【就算死了,也得回到我身边】。
他低声说道,在宿三月没有给与回复的片刻,屋内寂静到让人胆怯。
明明是个恐怖至极的束缚,可宿三月却想到了根源。
她上次的濒死,留下的后遗症还未彻底消除,再加上这次自作主张的做法,多半又挑起他那敏锐而又不正常的神经。
疯子……宿三月给足了面子,没在心里骂他神经病。
我说你真是得了三分颜色,就开染坊啊。
她双手不再放在五条悟的肩上,而是搂住他的脖颈,并向前贴了几分,两人仅剩的一点间隙瞬间化为零。
隔着衣物,在这亲密的姿势下,宿三月似乎察觉到藏在她胸膛下的心跳声,平稳,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中。
我不喜欢这样……她忍不住小声抱怨道。
五条悟不明所以轻哼了声。
我好像被你吃得死死的。
宿三月埋怨着轻蹭了下五条悟的面颊,为了看清他的神色,她又特地拉开一点距离,其中一只手轻贴在他的胸膛上,一边注视着他,一边问道,所以,你有被我吃得死死的时候吗?澄蓝色的双眼眨了下,随后粉润的嘴角向上扬起,五条悟不合时宜,含糊问道:你是指哪方面?宿三月顿时皱起眉心,她没听懂。
所以五条悟凑上前,在她耳边好心提点了一下,如蚊虫煽动翅膀的声音,让人烦躁的同时,还有种打不死的恼怒感。
我不是问你这个!她向后缩躲着,愤愤盯着没觉得自己哪说的不对的男人。
因此后牙槽忍不住细磨了下,怒极反笑道,要真这样,你十有八九当场Gameover!说完,还在他面前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哇呜……你还真敢说出口,要不我们现在「比划比划」?他一脸吃惊地说道,接着对她上下其手,甚至宛如流氓吹了声口哨,真是的,稍微关注一下自己此时的模样,这时候说这话,不是火上浇油吗?那也是你的问题!她一时忘了控制音量,不满说道,然后被五条悟捂住嘴。
在宿三月的怒视下,五条悟装模作样提醒道:小声点,硝子和夜蛾还在楼上呢。
所以——他拖着老长的音,意味深长朝她笑了笑,暂且放过你,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乱来的手安分下来,并帮她整体身上过于凌乱的衣服,同时将解开的扣子一个个扣好。
我觉得你会被人讨厌,不是没道理的。
享受着来自五条悟的服务的宿三月并没有感到多荣幸,在最后一个扣子扣好的时候,她说出这句话。
所以你在这里头?他挑眉问道。
宿三月呲牙一笑,眼里有着狠劲,凶恶说道:我要在这里头,放你口袋里的婚姻届早被我烧掉了。
哇呜,真可怕,那为了以防万一你真的恼羞成怒烧掉我千辛万苦拿到手的婚姻届,我们现在就去市役所,办理结婚证吧。
在说完这话后,五条悟将人抱起,有几分想以这种亲密姿势走出房门,真去办理结婚证的气势。
不行!宿三月面色大变,挣扎着,想从他身上下来,结婚证可以领,但是在校区,你能不能有普通上下级的模样。
这公主抱的姿势,像普通上下级吗!要真普通上下级的关系,我可是超恶劣的哦。
你就没有不恶劣的时候!虽然又折腾了一小会,但五条悟还是如她所愿,将她放下。
脚踩地板的宿三月稍微松了口气,她没急着离开,而是站在五条悟的面前,用手指重重戳着他的胸膛,在他隐约期待的目光,负气说道:你安心吧!我跟你一样,是长命百岁的类型。
所以我们死的时候,肯定是老婆婆老公公的模样,而且——她轻咬了下嘴唇,拧着眉,像是不情愿地补充道,我们肯定儿孙满堂。
或许宿三月的话出乎了五条悟的猜想,他微微张大双眼,里面的神采跟着变幻了一下,接着弯腰环抱住她,声音有着明显的笑意,似乎炸起的毛彻底被宿三月撸顺、撸平了,他说:你刚刚不是问我有没有被你吃得死死的时候吗?他抓握着宿三月的手,将它放在胸膛前,那平稳的心跳声……宿三月难以抑制地流露出复杂的神色,有吃惊,也有喜悦,这一刻,她像极了偷吃到罐头的猫儿,美食甜美地在味蕾上炸开,脑海里缓缓回荡开满足的轻叹声。
自信点,时刻吃着呢。
正气头上的夜蛾强忍着怒火,安排好修缮的事务后,对硝子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他准备找罪魁祸首,然后好好修理一下,可谁知,在他走到一楼,拐个弯,便看到本该跑没影的人。
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愉悦气息,让夜蛾难以忽视。
一时有些迷惑,在记忆里翻找了一下,没找出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于是夜蛾将视线移到他身旁的人。
据说他俩在医务室没谈拢,吵起来了,然后学生劝架,接着莫名发展成混战,最后一个功能齐全的医务室炸得彻底。
那残破的模样再次映入眼帘,原本还有些迟疑算账的夜蛾顿时握紧拳头,低声叫唤道,五条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恩?我做什么了?他一脸茫然,反问道。
被五条悟那烂脾气折腾了十几年的夜蛾多少有些抗体,他耐着性子,一字一句说道:硝子的医务室,高层那的谈和,我都已经知道了!哦,硝子的医务室,我会出钱修缮的,至于高层……不差钱的五条悟大手一挥,豪迈说道。
但高层,他将脸上轻快的神色收起,轻视与傲慢紧随着,盘旋在他的眼底,在夜蛾心知肚明的情况下,他姗姗补充道,那不叫「谈和」,是「服从」,所以是什么让他们觉得我这个「最强」是好说话、好性情的主?在说出好性情的时候,五条悟忍不住低笑了声,像是被这个词逗到,然后在夜蛾紧皱的眉头下,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没必要闹得这么僵,所以我单方面跟他们要了几件咒具,用来安抚学生受创的小心灵,仅此而已。
他摆出一副很关心学生的模样。
如果他们还在的话,多半一脸的嫌弃。
而五条悟不以为然,以及话语中的一些字词,引得夜蛾握紧拳头,额头跟着挤出数根青筋,他沉着声,问道:所以你是觉得,你还没闹得那么僵?不是吗?他走上前,仗着身高,像哥们一样轻松勾揽着夜蛾的肩膀,不轻不重拍打了几下后,轻快说道,毕竟我可是很认真地想过要杀光他们的,只是还没实行罢了。
五条悟——我是认真的,事后空缺的人可以从世家、或非世家的咒术师里头挑选,没必要非得是那群死老头。
夜蛾的话刚到嘴边,便被五条悟打断了。
他声音难得清冷,带着杀意。
戴着墨镜的夜蛾看去,确实是认真的。
一时间他的心情复杂起来了。
悟,这是暴/政。
我只针对腐烂的高层。
五条悟看了眼夜蛾,然后松开勾揽着他肩膀的手,阴郁的神色与清冷的话音一扫而空,好似又变回那个不着调的模样,但夜蛾很清楚他内在的样子。
好啦……放轻松点,这事对我而言,很轻松的,不过,还得再等等。
他好似在心底盘算好所有的事,当即摆出一副十拿九稳的模样。
虽说很清楚他内在的样子,但……夜蛾狐疑瞅了他一眼,问道:主意谁想的?我像是不擅长玩这个的人吗?五条悟莫名问道。
这还用说吗?夜蛾一阵头疼,微挑下巴,暗自站在不远处,还穿着病服的人,原先通红的面色已经消退了一些,他问:你没将她牵扯进来吧?那群老头子没跟你说吗?什么?哦,三月为了获得同他们一样的权利,叛变了。
恩?夜蛾当场裂开了,他对宿三月的感官还是挺好的,听话,省心,但凡从五条悟那划过去给她的任务,她都能完美解决,简直就是别人家的好孩子。
可这时有人告诉他,好孩子其实是坏孩子,这……他神色诧异看了她好几眼,问道:你从哪得到的消息?说不定是高层骗你的呢。
我一直有关注着她哦,然后一次巧合下发现的,当时我跟你一样,超吃惊……这次一年级的事,她也有掺和呢……五条悟睁眼说瞎话,编的跟真的一样,所以,这次过去,顺便把她「彻底要了」过来,怎么说也是我辛苦栽培出来的,先视察一段时间,再做下一步打算。
所以这就是虎杖他们所说的——争执?夜蛾恍然大悟,随后惋惜了一下,说道:这事回办公室再说,到时再把你的打算跟我说一下。
这不是说这些事的好地方。
可还没等五条悟表态,远处传来叫唤声。
五条先生——夜蛾校长——唉,三月!是伊地知,他提着个袋子,朝这奔跑着,不一会儿,便来到他们身前。
终年加班的社畜平缓了下呼吸后,将手中的袋子递出,五条先生,你让我买的东西,我买到了。
哦哦,还挺及时的。
五条悟欣喜接过,难得被他善待的伊地知这次没偷偷在心底窃喜着,他神色复杂看了眼五条悟,隐约想说些什么,而看出他想什么的五条悟难得慷慨问道,你是想问它们用在哪吗?伊地知立马点头如捣蒜,回应着,但随后又摆了摆手,五条先生要是不方便的话,也可以不说。
放心啦,我是不会说的。
我就知道,会这样。
伊地知叹了口气。
三月过来。
他会当场用出来。
在不远处站着的宿三月听话走上前,站立在叫唤她的人跟前,然后狗耳朵发箍闪亮登场,在伊地知见鬼的神色下,五条悟淡定自若将它戴在宿三月的头上,当然,还不只这一件。
黑皮,金边……狗项圈……这次轮到宿三月开裂了,她瞳孔地震,后脚跟隐约向后退了退,可惜被制止了。
不准躲,这是惩罚。
五条悟说道。
你他妈是认真的!守在武器库门前的护卫正一脸愁容对站在眼前的高大男人说道:五条大人,我接到的命令是「只能您一人进去」,所以……您身后装扮风趣的这位不能进,他欲说还休,意思已经表明的很明确了,只是受他尊敬的人不是一句两句便能打消他原先的想法。
只能我一个人进去?他神色莫测问道。
是的……护卫低下头,不敢多说一句废话。
这样啊,那就没问题了,确实是我一个人哦。
咦?他有些诧异抬头起,看向咒术界最强的男人,只见他伸手,手指勾住半臂外的少女脖颈上戴着的项圈,向前拉了拉,她顺势脚步虚浮向前走了几步。
这是我可爱的小狗哦。
护卫大为吃惊,失礼地来回看了好几圈,可、可、可这明明是、是嘤。
阴森森的咒力像逗老鼠般,压在护卫的身上,迫使他险些狼狈跌倒在地。
身形好似如山一般高大的男人慢悠悠说道:是小狗哦,还是从你的上司那要来的,专属我的,对吧?他看向被带到身前的少女,只见她双目空洞,神色呆滞,嘴唇略微动着,像是低声唠着什么。
他低头凑上前听了一下。
反复重复着的,只有一句话:你死定了,五条悟。
五条悟:哇呜,这下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