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崎一锤锤爆眼前长相极丑的诅咒,并奔溃地大喊道:可恶,这已经不是「顺手」能祓除的数量了——甚至连哪些是考试题目都分不清了,用喊叫发泄完心中的憋屈后,身姿敏捷地一脚踢飞从树林深处蹿出的诅咒,此时面前的诅咒不少于十只,而级别也是她们能处理的过来的。
正当钉崎这么想的时候,并做出相应的动作,掏出存放在腰包里的钉子时,一侧又多了个极其眼熟的特级,那是——吃下宿傩手指演变而来的特级。
不是吧?还有这种类型的特级!钉崎瞳孔轻颤着,可时间不容她细想,不远处的特级动了,它抬手,面上满是恶意、扭曲的笑容,或许是级别的压制,它极其自信选择比较单调的攻击方式,指尖汇集一抹难以忽视的深色光芒。
紧盯着它,脑中不停运转着怎么防御、攻击的钉崎见状,神经猛地跳动了一下,还没等她避开,便被身旁比她动作更快的同伴拉扯到一边,衣领一时收紧,差点没把她呛到,而原先站过的地方,包括身后等级不高的几只诅咒被对方所发出的光束消灭得干干净净,等尘埃落定,面前只剩一条好似被掀了头盖骨的泥地。
要被轰到的话,下场会很惨的吧?钉崎头冒冷汗,随后对身侧的同伴答谢道:学姐,谢谢。
与她待一块,顺手将她拉扯到安全区域的真希低声提醒道:小心些,现在已经不是简单的「交流会了」。
她对答谢不是很在意,而眼前的变故也容不得她分心想其它的事。
他们这是把「交流会」当什么了?真希皱眉暗想道,在松开钉崎衣领前,她还不忘帮她把那抓皱的布料理好。
虽然不能理成原先的模样,至少理一理,会看着顺眼一些。
不笨,也不傻的钉崎同她一样皱着眉,环视一圈因为特级的出现而一时停滞下来的低级诅咒,麻烦,但职业素养或者其它什么,不容钉崎在这认输说些丧气的话,她握紧手中并不突兀的锤子,咒力包裹着它,连同另一只手上的长钉,低声回应道:我知道,但还是得赢,然后好好控诉那不说清状况的家伙!可不是,这么大的事,还瞒着他们!这点我赞同。
被人「投资」的真希点头说道,她要控诉的可不只五条悟一人,还有她家贼精的老头子。
紧接着,平日有对战过的两人极有默契出手。
面上没有退缩,只有浓浓的斗志。
但凡亲眼见到她俩的人,都会不由自主浮现出一句话——她们会赢!另一处,负责殿后的几人在交战中听到不远处的轰鸣声后,面色纷纷微变了一下。
前面是谁,大伙都知道。
可此时这边的情况也不容他们抽空去支援对方。
其中凭借强悍一拳打穿诅咒身躯,当场物理祓除它的虎杖抽空朝那看了一眼,他没忍住,因为他有种感觉——那有什么,是宿傩的手指?他暗自皱眉,而早早将自身气息隐藏起来,并潜伏在地上的诅咒有些智商,它瞄准时机飞快从地表钻出,长而锋利的手早已瞄准它的猎物,那鲜甜的肝脾,可有「人」比它更快一步抵达虎杖跟前,张口咬断它的手,左右晃着头撕咬它余下的身躯。
是伏黑的式神,玉犬。
一直有留意周边,包括同伴自身安危的伏黑及时召唤出他的伙伴,在见到危机暂且解除后,扬声控诉他,这时候走神,是想死吗?在玉犬撕咬咀嚼的声音下,意识到自身犯大错的虎杖一脸歉意道歉道:不、不好意思!同时式神那厚重、看似蓬松,高翘着的尾巴在摇摆中,不经意从他鼻尖晃过,有点硬,还有点想打喷嚏。
虎杖不适宜抬手揉搓了下鼻翼,并忍住想撸它的想法。
一旁穿戴着可爱拳套、动作丝毫没慢下来,拳拳到肉胖达膨出时间安抚担忧同伴得到虎杖,悠仁,没事的,真希可强了!有个前辈带着,两人怎么说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而且……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它若有所思一拳击退诅咒,暗想道,支援的人也快到了吧?闹这么大,没支援的人,它是第一个不信的。
中途有使用咒言的狗卷沉声,附和道:鲑鱼!我知道……确实有担心她们,可也信任她们的虎杖点头回应道,只是在某个感知上显得有些迟疑,他实话实说,将猜测的可能道出,我刚刚感觉到附近有宿傩的手指。
一屁股撞飞诅咒,顺便将就近的诅咒一拳祓除的胖达听到这话后,哈了一声,毛茸茸的脸生动地写出震惊这二字,什么?宿傩的手指?你能感知到?大概有多少?它问出一连串的问题,好在都是很相似的问题。
不然虎杖得卡顿一下,思考优先回答哪个比较好。
两个?或者三个?我不太清楚,刚刚闹出大动静的方向就有一个。
虎杖皱眉说道,同时利索使出过肩摔,将朝他飞扑来的诅咒抛至半空中。
嘎嘎乱叫、挥舞它那长而扭曲的四肢的诅咒在还没落地前,便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抓握住了,然后当众施力捏爆它的头。
血水四溅,有些沾染在他人的脸上。
而宛如反派登场的东堂有些嫌弃地抬手抹去那痕迹,可这玩意即便放着不管,过不了多久也会随着它主人的身躯一并消失,诅咒也就这点好,不用打理尸体。
虎杖悠仁——不适宜挤进东京一二年级圈子里的他一眼瞧中有着粉色头发的虎杖,在他莫名的神色下,东堂高声询问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被这问题猝不及防问到的虎杖?同样卡壳的,还有在场的东京一二年级。
这家伙,是来干嘛的?寥无人烟的郊区,属于与幸吉的战斗暂且告一段落。
而他精心制造,死宅梦寐以求的高达也在这场战斗里彻底报废牺牲了,浓烟从破败的机械内部飘出,一时难以用肉眼判断里面的人是否还活着。
从隐蔽的树丛中走出,站在水坝上观望的人自言自语,应该成功了吧?然后有些不适应地咳了几声,而手中印有咒文的喇叭也逐步消散,细小的尘埃在空中来回飘荡着。
正当他准备跳下,亲自看看里面情况的时候,轰隆一声,重物狠狠砸在地上,暂且止住他的动作。
只见沾染黑色烟尘的手从机身内部探出,抓握住一角后,借力从中走出,步伐有些踉跄,同时还伴随着咳嗽声,想必是被烟呛到了。
是与幸吉,在呼吸到新鲜空气后,逐步稳住瘙痒、干涸的喉咙,同时也从坎坷路面走到平坦的水泥地上,双脚能清晰地感知到地面的结实,他有所感悟,面上也增添了一抹笑意,随后抬头看向站在水坝上、逆着光的人。
是自己人……白净的脸也变得脏兮兮的他微眯双眼,嘴张合着对已经从高处跳下来的人说道:谢了,乙骨。
躲过高层监视,悄咪咪从国外赶回来的乙骨在听到那声谢意后,腼腆一笑,里外都透漏着随和的气息,似乎认定他是自己人,无需防备,不用谢,举手之劳,然后……他走到与幸吉的跟前,伸手掏出存放在口袋里的玻璃球,微弱的咒力让人下意识将它归类为普通的东西,早早接到消息,并按照要求行事的乙骨将它递给与幸吉,补充道,这个给你,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一半了。
与幸吉没有思考,也没有询问那是什么,直接坦然接过,握在手心里,说道:真巧,我也是。
心知肚明的两人相视一笑,在同一时间没有迟疑地捏碎手中的玻璃球,火焰瞬间燃起,吞没他俩的身影,眨眼消失在原地,独留废弃的高达躺在这。
而通过合作关系,获得自由的花御与陀艮它们会面,并从羂索那接手了一份工作——配合,或者监视与它们合作的诅咒师。
即便不说明,想必他们也清楚彼此之间如塑料的友谊。
正当合作对象之一的尾神婆婆已经做好召唤死者的准备,他们早提前备好所需的物品。
比如最关键的「情报」,于是躺地下多年的某位重见天日,俗话就是坟被刨了,尸体也扬的七七八八。
一个字,惨。
被她带在身边,没一毛血缘关系的孙子自主吞下小巧的胶囊,头发白了,背弯得就像拱桥的老婆婆双手合十,捏着佛珠低声念着咒语,除去它俩外,身旁还有个多年合作的栗坂二良,也是个年过半旬,却还健朗到四处接任务,做些违法事件,赚黑心钱的栗坂二良。
他俩是可信任的合作关系。
两方暗自戒备着。
这时,对远处发生的事有所感应的花御抬头看向某一处,而平日胆小,此次却鼓足勇气紧跟着它的陀艮不解拉扯它那有些宽松的衣袖,问道:花御,怎么了?在短暂的沉默下,似乎确认某一事实的花御神色不明低头看向仅存的「硕果」,不可否认,它们一直视陀艮为最小的弟弟,是需要呵护的对象,可如今……漏瑚「死」了,它们之中最有天赋的真人也……它的沉默使陀艮心生不安与惶恐,是出什么事了吗?是真人吗?它精准道出花御沉默的原因,而放在身侧的手也悄然握紧,原本内敛的咒力也变得粘稠起来。
作为法师肉盾的孙子自然第一时间戒备它俩,可对这份戒备视若无睹的特级诅咒只关心它们所提及的名字,真人。
它怎么了?陀艮再次问道。
花御在深思熟虑下,选择坦白,毕竟人类才是这世间的主宰,他们不欢迎异类,也畏惧异类,而属于诅咒的圈子小得可怜,可它们的诞生不正是表明——除人类以外的生物需要它们吗?大海、森林、天空等等!它们是新生命,也是新物种啊!这星球需要它们!【真人死在「黎明」前。
】言语在陀艮脑中清晰传开。
有着圆而硕大的双眼,并处于咒胎形态的它顿时呆愣住了,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它在说谁,骗、骗人的吧?真人很厉害——声音逐渐刺耳起来,眼中更是多出浓厚的水雾,最后溢出眼眶,一颗接一颗流出。
它们会因同伴的死而悲伤、哭泣,可人类,哪怕死在它们手上,它们会给的,也仅仅是不屑一顾,像看尘埃一样漠视他们的生命。
这便是彼此的分界。
在听到这个噩耗的陀艮爆发了,续漏瑚「死」去,再到真人,压抑许久的狂暴如火山,以一己之力将其理智摧毁得干干净净,恰巧暗自记下的气息出现在它所能感知到的地方后,陀艮想点燃的爆竹看向那,那女人——我感觉到了,她在那——比人类更敏锐的鸟兽早在战斗触发时,跑得干干净净了。
如今像蛮牛一头扎进丛林里的陀艮惊不起什么鸟兽,顶多横冲直撞,撞倒几棵树罢了。
阻拦终究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仅存的「家人」闹腾着跑开,屹立在它身后的花御默不作声放下抬起的手,这时的它倒是能理解胀相平日那过于操心弟弟的心情。
它看向身旁的三人,那戒备暗自收入眼底,可又忍不住觉得好笑,自相残杀、互相陷害的人类着实可笑,声音平静不曾透漏半点多余情绪的它说道:只是召唤个已死的人,想必费不了多大得到劲吧?羂索的叮嘱就跟泡沫,消散在眼前。
临走前,真人说过,不只真人,漏瑚也说过:要小心那个「夏油」。
它的不可信,是公认的。
在团队的缩减下,花御谨慎起来,决定放下手头的事,去追在这咒术师大本营乱蹿的陀艮。
即便不盯着,想必他们也没机会退出了。
漆黑的帐屹立在他们的身后,那孤傲、不可一世的五条悟就封锁在里面,哪怕只是短暂的,也足以让这些被压制多年的混蛋兴奋了。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抓稳了,那自由的,便是他们!躲藏在暗处的老鼠迫不及待发出喜悦的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