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云锦一号,莫醒气鼓鼓地望着他。
你干嘛要那么说!陈燃也若无其事:开个玩笑。
莫醒:那这样,人家都误会了怎么办?反正……迟早也会的。
莫醒傻眼,脸上温度能煮鸡蛋。
这里是陈燃也的住处,他该不会要今晚……陈燃也镇定自若,把袋子拎进厨房。
莫醒劝自己冷静,跟着走了过去。
陈燃也:要做什么菜?莫醒看了眼灶台,今天买的不少,感觉可以大展身手。
榴莲炖猪蹄吧!陈燃也稍显呆滞:……什么?莫醒又重复一遍菜名。
陈燃也眉心轻蹙:你吃过?莫醒:我可以试试!说罢,她把陈燃也推出厨房,说要自己解决。
陈燃也为了她抓了半个月娃娃,她学个做饭怎么了?不仅要学,还要创新!约摸两个小时,厨房里怪味不绝,叽哩咕歪响个不停。
陈燃也数次走到厨房门口,探出个脑袋。
宝宝,我可以打下手的!宝宝,我觉得煮馄饨也很好吃!宝宝,楼下新开了一家火锅店,我们要不要试试?……宝宝,我觉得……做好了!莫醒划过灶台上的四道菜:可以闪亮登场了!饭厅,两人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动筷子。
莫醒:也哥,你不试试?陈燃也:……我先?莫醒:……难道要我先?陈燃也想了想,确实应该他先。
好男友准则——要死在女朋友前边。
他首先试了榴莲炖猪蹄,刚夹起一块,看到几根挺立的白毛……宝宝,你是不是没烫毛?莫醒眨着无知的大眼睛:什么叫烫毛?……算了。
陈燃也眼一闭,心一横,抬手就往嘴里送。
榴莲的臭味,猪蹄未处理的腥臊。
两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在彼此的衬托下,更显浓郁诱人。
味道直冲天灵盖,陈燃也五官扭曲,表情好比喝了鹤顶红。
莫醒终究是于心不忍。
要不,咱们吐了吧。
陈燃也绝处逢生,眼神询问:不生气?莫醒:不生气。
呕——陈燃也跑到洗漱台前,胃里吐了个干干净净。
他回到餐桌前,见小姑娘一脸愁容,出声安慰。
我看其他几个不错,我再试试。
他又夹了一个鸡脚,甜腻直冲嗓子眼,齁得他咳了好几声。
有点儿甜了……啊?那我可能糖放多了!放了多少?半袋子。
……男生又看了眼蛋挞,上面横了一个鸡翅根。
这是?莫醒兴致高昂:蛋挞皮鸡腿,它的灵感来自于惠灵顿牛排!陈燃也吃了一个,鸡腿是腌制过的,挞液和挞皮都是现成的。
除了两者的味道谁都不认识谁,其他没啥问题。
还好,他家宝宝还知道烤箱怎么开。
最后一道,陈燃也不敢动筷子,配色过于诡异。
莫醒介绍:蒜苔芝士年糕。
绿、白、黄、紫竞相争艳,再配上年糕特有的形状,怎能不赞一个绝字。
陈燃也的表情凝固,他想知道这宝宝的脑子构造。
莫醒叹了一声:算了,你还是别吃了。
陈燃也:怎么了?莫醒:你死了,我可得守寡。
最后两人去外面吃了火锅,陈燃也要了鸳鸯锅。
红油锅底加麻加辣,他想忘记震颤灵魂的榴莲炖猪蹄。
两人回到学校,陈燃也把莫醒送到宿舍楼下,临走前要来个晚安吻。
唇与唇刚一相贴,莫醒倏忽弹开。
有味儿!陈燃也尴尬了,他晚上没吃葱蒜之类的,饭后还用了漱口水,嚼了口香糖。
莫醒略微嫌弃:有股榴莲和猪蹄的味道。
陈燃也:……莫醒回到宿舍,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榴莲很好吃,猪蹄也很好吃,为什么榴莲炖猪蹄不好吃?苏悦见她坐在沙发上发呆,关心了几句。
莫醒说明原委,苏悦翻了个白眼回卧室:有病?有病的不止莫醒。
宋可可坐在梳妆台前,穿着睡衣,头发半干,对着化妆镜傻笑。
莫醒:你有病?宋可可迟疑了三秒回神:我要谈恋爱了!莫醒好奇:谁啊?宋可可:等我把他拿下了就告诉你!莫醒切了一声:还玩儿神秘!宋可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觉得我今天特美,眼睛特别有神。
宋可可是内双,她一直很羡慕莫醒的双眼皮大眼睛。
可今天,她的眼睛似乎大了不少,格外迷人。
欣赏了好一会儿,宋可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脸惨白跑出卧室。
莫醒连忙问:怎么了?宋可可:忘记卸眼线和睫毛膏了……***贺毅最近常在陈景珩这过夜,亲密举动越来越多,但也仅限于亲亲抱抱。
这天,两人吃完饭,陈景珩在书房处理工作,贺毅站在书架前,看着琳琅满目的书。
大多是医学、财经和历史类。
医学是从前专业,财经是现在工作,历史是兴趣爱好。
贺毅踮起脚跟,从书架顶层抽出一本《史记》。
书似乎很久没被碰到,顶部积了灰。
书里夹了一张照片,一下子翻到那页。
贺看清照片的那一刻,贺毅的脸有些白了。
那是陈景珩的前女友送的,对方是个摄影家,照片是获奖作品。
在干什么?陈景珩从后面抱住他,吻了吻他的耳垂。
贺毅慌得把照片夹回去。
陈景珩察觉出不对,把东西翻了出来,有些眼熟。
这是……贺毅解释:卓恩宁送你的。
陈景珩心下了然,把照片撕了粉碎,扔进垃圾桶里。
他搂紧贺毅,柔声道歉。
抱歉,当时应该是随手用的书签,这本书很久之前就看完了,我应该忘记了。
贺毅尽力掩饰住情绪,但陈景珩观察入微,还是看了出来。
陈景珩松开他:还在生气?贺毅摇头:没有。
陈景珩有些心疼,抵着他的额头:贺毅,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有什么想法都应该告诉我。
贺毅顿了几秒说话:你们已经分手五年了。
五年前就分手的人,礼物却还留着。
后面的话他贺毅说完,可陈景珩懂了。
他回忆起当时的心态,想尽力表达清楚。
贺毅,我们当初是和平分手,没有什么矛盾,她送过我很多礼物,大多数分手的时候就扔掉了,但这张是她的获奖作品,我觉得有很有意义,才留了下来。
贺毅的脸色稍稍缓和,陈景珩一颗心略微放下。
贺毅,她已经过去了,你不用放在心上,并且,陈景珩有些唏嘘,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一定要告诉我。
贺毅的脸上闪过害羞:我是个男人,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很麻烦。
陈景珩微叹:贺毅,不管你是男人是女人,你都是我的爱人。
那一刻,贺毅像是踏进了云端。
眼眶一酸,脑袋一热,所有的理智都能抛却脑后。
陈景珩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渐渐地,他们躺到了床上。
贺毅:今晚吧。
陈景珩亲吻的动作停住:我还没研究好……贺毅:没关系,来吧。
陈景珩激动地吻了吻他的额头。
我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