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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接纳礼物

2025-04-02 01:03:26

周延很慌,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是一个下人房里。

这个下人房,比当年宴绥提供给他的,不知道低到哪里去了。

作为宴绥曾经最信任的三个仆人之一,周延以前可以说是锦衣玉食了。

虽说这间房的主人爱洁,可那充满了的虫蛀和霉味儿是骗不了人的。

小怜,你说你,你怎么能自尽呢?!一个娇滴滴的小丫鬟扑到周延身上,乌拉拉哭了起来。

周延乍一看到小美人,应是极为高兴的,他平生最为好色,这样一看就没有反抗能力的小丫头,就是他的主要狩猎对象。

可他现在高兴不出来,他一开口,姐姐……他被自己给惊悚到了,是一个怎样沙哑又娇弱的女声。

接下来他这具身体说的话,让他彻底绝望了,我……我没法苟活下去了。

我一个清白女子,如今怀了身孕,孩子的爹又不认账,白茶姐姐,你教我怎么活下去啊!说完,不自觉嘤嘤哭泣。

那……那孩子的爹是谁啊?原来那娇滴滴的小丫鬟叫做白茶,白茶关怀问道。

周延这具壳子连忙摇头,不能说,不能说。

可不说,你又能怎么办?白茶劝道,可怜的小怜,你我为奴,还未婚配。

若是让别人知晓你怀了孩子,告知了夫人,她一定会将你浸猪笼的呀。

周延气得发抖,谁他妈敢把他弄去浸猪笼,不想活了。

他正想暴起,眼前浮现了几行血字:第一:你乃绝远城孙家夫人的二等丫鬟小怜,行丫鬟该行之事,如有违背,死。

第二:完成小怜生前最后几日之行为,如有违背,死。

第三:尽力活下来。

这他妈的是什么啊……周延心中一阵愤懑,向他听从这莫名其妙的红字?!做梦!他一个暴起想要站起来,身下一阵难以启齿的剧烈疼痛,令她再次摔在了床上。

小怜,你做什么?!白茶眼中迸发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一把掀开被子,发现小怜的腿间渗出了血渍。

你下面见红了,不可再妄动了!白茶一把按住了周延。

周延疼得快要在床上打滚,他一辈子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穿到一个丫鬟身体里,这丫鬟还被一个未知人士搞大了肚子自-杀。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记起了很久之前,自己诱骗的那个厨娘。

他把那个厨娘的肚子搞大了不认账,那厨娘哭着来找他,他满口答应,又骗着睡了她一次,第二天起来翻脸不认人,到了第二日黄昏时候,厨房那边传来小厨娘上吊身亡的消息。

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幸亏死了,不然要瞒住宴绥是很麻烦的。

而现在,他成了厨娘一般的角色。

……………………………………季寻真现在慢慢了解了如今的状况。

简而言之就是,庆国大将贺兰镜兵临城下,随时攻城,靡国末代女帝元微为了保住绝远城,被迫对贺兰镜服从。

反正知道了贺兰镜要折磨自己,季寻真跟其他人不同,别人觉得屈辱的事,她躺着享受就行了。

你哭什么啊?季寻真问给她梳头的女官。

奴婢……奴婢不忍心陛下……女官瞬间泣不成声。

你看这些年,孤后宫悬置,好不容易来了个侧夫,你应该高兴才是,别哭啊。

女官哭得更大声了。

幸亏女帝是个傻的,才不知道庆国军早已在绝缘城里散播那男-奴为庆国最为低贱的地仁氏族子民。

堂堂靡国最高贵的女人,被逼与庆国最低贱之人苟合,这是莫大的侮辱啊。

而且你看,那侧夫长得多好看啊。

季寻真美滋滋地说道。

是孤有福气呢。

真是好大的福气,女官又哭了。

…………………………夜幕降临了,皇宫偏殿张灯结彩,挂上了红色的灯笼。

男-奴被洗得干干净净的,裹着毛毯,被送到了女帝寝宫的王榻之上。

季寻真被灌了几杯酒,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寝宫。

大家都暗自抹着泪,只有季寻真一人,露出了憨厚而欣喜的笑容。

甚至看了一眼侍立在宫闱旁的贺兰镜派来的彤史,遥遥点了个头,辛苦了。

两个彤史,拿笔的手,微微颤抖:???这傻子看着还挺开心?季寻真推门,一步步走近床榻,上面隆起了一个人形的包,怎么不扯开?……为什么不对我说话?……一个白天不见,就……就变哑巴了吗?她扯开了被子,露出少年青竹一般的脸庞,少年的眼睛清澈,像一只受惊的小兽,臣……臣下……肮脏。

你不脏,你很干净,现在。

季寻真眼里的惊艳是骗不了人的,她垂下了头,嗅了嗅少年身上淡淡的青竹香。

再轻轻扯开一下被子,他是褪下了所有衣物进去的,微微的不好意思,陛下……干净的少年,皮肤苍白,喉结分明,锁骨清晰……可惜再往下,依稀可见被鞭打的陈年伤痕。

再往下,那伤痕越加的浓密。

少年自卑,拢过了被子,陛下,不要看,很脏。

不脏啊,你明明洗得香香的。

季寻真本来想说,她的想法才脏,脏死了。

可见到少年的一瞬间,仿佛那些想法都被消弭于无。

不知是这具壳子本身的纯情,还是这少年此刻的纯白无瑕,她不忍心去玷污。

这些疤痕,明明来之前祛过,没祛掉。

少年垂下长长的睫毛。

那以前还更深吗?季寻真脱了鞋,抱着膝盖问。

少年点了点头,奴是一个小官的马奴,大人打杀都是应该的。

季寻真一听,才不是,谁打你,我打回去!噗嗤。

少年笑了,他的笑是清清的小溪,陛下,这是不可以的。

为何?季寻真歪着头。

他离您很远很远呢,您管不了他。

阿南认真道。

好吧。

季寻真耸了耸肩。

咳咳咳!宫闱外,彤史开始咳嗽,示意他们不要多说废话。

彤史的咳嗽,使得两个年轻人对视了一眼。

季寻真先笑了,她们可真多管闲事。

少年诧异,他从未这样置评过高高在上的臣工大人,可……可眼前的人是女帝呀,于是他也鼓起了勇气,您说得对。

季寻真的温和与寡智,令少年不再忐忑与害怕,陛下,咱们……现在……开始么?一时间,季寻真看向他,他也看着季寻真。

烛火幽幽的,照着两个人的眼睛。

季寻真仿佛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这具躯壳下的那个人的影子。

此时的他,在想些什么呢?会不会已经猜到了,这具女帝躯壳下的人,是自己呢?这般想着,她咬了下唇,轻轻蜕下了自己的外衣,接着是中衣,最后只剩下薄薄的一层淡色深衣。

少年不自觉地……转过了眼睛。

妈的,她脱衣服,他避什么避?!就是那一个动作,令季寻真看出了这具躯壳下,那个冷冽灵魂本能的抗拒。

她本想放过他的,毕竟这具躯壳对于这个男宠,并没有任何欲望。

但就是那个细小的动作,让她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她要确认他是不是谈明月,她更要谈明月从此记住她,再也忘不了她。

于是她轻轻地,不好意思地,拉了一下她的深衣。

少年眼神躲避得更开了。

方才,不是你说,要开始的吗?季寻真用这具身体独有的温软的语调说道。

少年:……怕了吗?季寻真又问。

不怕。

少年握紧了拳头。

就在他‘不怕’两个字刚刚落音之际,女子咻地一下,泥鳅一样钻进了他的被窝里。

阿南:!!!阿南壳子里的谈明月,此时同样震惊,并且非常的羞耻。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沦落到被妖魔戏耍的地步,他穿进了庆国最为卑贱的奴隶身上,睁眼开来,他已经在箱子里了。

以他的修为,本可以随时突破这妖魔的限制。

然而,他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红字。

他降妖除魔多年,心知有一种妖魔无法直接杀人,却能通过制定规则,来将人至于最离奇最痛苦的幻境。

一旦进入了被制定规则的幻境,那规则便是里面最至高无上之物。

就连制定规则的妖魔本身,也无法违背规则。

若有人强行破坏规则,那幻境里所有人都会被规则杀死。

谈明月不怕死,可他不想连累十万人死,所以只有忍。

规则总有漏洞,他必须冷静找到规则的漏洞。

想是这么想,实际面对的情况又是另一回事,比如——比如眼前这个情况。

女人从善如流地钻进了他的被窝。

按照这具躯壳的性格,他是该顺从的,一如往前十几年,马奴少年顺从而卑微地被奴役被驱使一般。

他也应该,温顺地接受女帝的爱抚。

比起他的前几任主人,女帝毫无疑问是最为温和的。

就算他与女帝行了那般极乐,也只是这具躯壳而已,无碍他的身体与修行,可是——话是如此,当那丝衣后的身体贴过来时,所有的心理建设皆化为了齑粉。

女人伸手,将棉被盖住了他们二人,席天盖地,彤史再也看不到里面的场景。

这样,那两个坏东西就看不到了。

女人说话之时,语气说不出的骄傲。

陛下……谈明月轻喊,他认为,有必要暗示这女帝壳子下的登山者一下。

他们是万万不可行此等事的。

让我看看,你的嘴唇被人亲过没有。

女人狡黠道。

谈明月的瞳孔,骤然收缩——你——女人那温吞的脸,有着一双完全不匹配的灵动眼神,黑暗里,她的呼吸喷薄在他的鼻梁上,我说过,你的嘴唇只有我能采撷。

这句话,规则是读不出来的。

只当是暧昧。

可谈明月却明白,这是何意。

正因为明白,所以呼吸急促了。

她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可以感知到她一点一滴地贴近,然后那片温热的所在夺取了他的呼吸。

他猝然睁大了眼睛,两根冰凉的手指,贴了贴他的眼皮,示意他闭上,认真点。

她短暂地分离,又长长地合拢。

攻城略地,摧枯拉朽。

谈明月听得到自己心脏怦然的轰然响动,天地仿佛也已经崩塌了。

作者有话说:狗子:嘿嘿嘿嘿狗子说这个副本感情会极大推进嘛~沈涧:我杀了你,死狗!狗子:你的感情线也会极大推进!!!沈涧【瞬间变脸】:好作者啊~随机20个小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