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季寻真被梦魇住了。
怎么了?!宛如玉石敲击的声音。
季寻真睁开眼,看见了那双清澈又明烈的眼睛,她安下心来。
她又摸了摸身体,并没有任何损坏或者勒痕,这才放下心来。
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得仿佛那种感觉还停留在身体里。
那男人太可怕了,就像是疯了一样,不停地要她。
元微的身体又是头一遭,那男人也不过是个童子鸡,自然疼得撕心裂肺。
奇怪的是,那明明是元微的身体,为何……为何……就像她自己的一样真实?她晕了又醒,醒了又晕,那男人还没完没了了。
真是人菜瘾又大。
最后她实在是忍不了了,心想要么被规则电死,要么被疼死吧,于是一腔孤勇翻身上马,亲身指导。
直到现在,那种感觉……还真实的存在于她的四肢百骸,令她惊心动魄,心跳不止。
无事吧?谈明月的脸凑了过来,一双明烈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她抬头看他,明明是一个晚上,仿佛真的在梦里过了三年,经历了那样浓烈的爱恨。
她看见那张与贺兰镜相似的脸,胸中竟涌出一股百感交集。
不不不,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自己是季寻真,不是元微。
她不能被元微的感情带着走了。
无事。
季寻真有点不敢看少年,眼神扑闪。
这种感觉很奇特,明明只是做梦,也明明只是既定的历史,她仿佛做了什么对不起少年的事一般。
少年挑眉,这像没事的样子?她怎么这么喜欢逞强。
就在凑近她的那一刻,他闻到一点异样的气息。
他感到奇怪,执了她的手,翻来覆去地闻了两遍。
怎么了?季寻真浑身还酸疼不已,忍着痛问。
奇怪的味道。
谈明月蹙眉。
谈明月从小对气味异常敏感,又以斩妖除魔为己任,怎会分辨不出,这是属于妖魔的味道。
强烈的、雄性的、霸道的妖魔气息。
这种气息,好像是要把眼前的女人强硬占领了一般。
少年当即强硬捏过季寻真的手腕,闭目输入真气。
那霸道的真气一瞬间冲刷了季寻真的四肢百骸,将她那一身雄性的气味冲散,也将她体内残留的感觉冲刷得干干净净。
谈明月输送的真气太凶猛了,令季寻真从心灵到身体,好似被填满了一般。
寝宫里的炭火烧得很旺,整个屋子温暖如初夏,她感到呼吸有点不畅。
她心中知晓,谈明月这是不顾规则的电疗在救她,可给她的错觉却是,谈明月似乎在驱赶在她身上,另一个雄性留下的印记一般。
好了,住手!有句话叫虚不受补,这么浓烈的真气,她现在的身子怎么承受得住。
哼。
谈明月收了手,垂眸。
忍着被规则反噬的痛,咬牙。
季寻真:???他哼什么哼啊,莫名其妙的。
她不过就是在梦里和人有了一些接触而已,那又不是她自己的身体,是元微的啊。
他这一副娘子拈花惹草回来,被他发现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怎么了啊?季寻真还是小心翼翼问。
没什么。
谈明月撇过头。
真的像捉奸在床隐忍不发的丈夫啊……怎么了嘛?算了,哄哄他吧。
刚刚你看我的时候,好像在通过我看其他人。
谈明月眼睛看别处,轻道。
他居然观察这么细微,她确实有那么一瞬,梦回了昨夜贺兰镜在她身上的那张隐忍又满是汗水的脸。
这么看来,他……真的像是……在使小性子啊。
可能是她误读了吧,他这样上清界举世瞩目的天才,怎么可能因为认识如此短时间内的女子吃莫须有的醋。
而且刚才那道真气,他是冒着多大的反噬才运出来的啊。
这个醋,随时可能危及他的性命。
你有没有事?季寻真紧张地问道。
放平时,谈明月一定只会说无事,就像他斩妖伏魔,受了再重的伤,都会提剑进匣,然后给人一个背影。
冷傲、装逼、强大。
他从来不会麻烦别人。
有。
谈明月面无表情。
季寻真:……谈明月继续面无表情,很疼。
他平生第一次示弱。
季寻真:……她脸有点热,这人真是,莫名其妙的。
他疼,她有什么办法,无赖。
她一个过尽千帆的老手,竟然会被两句话逗得脸热,也真是不可思议。
她老早就忘记,自己上次脸热是什么时候了。
正当两人胶着之际,季寻真眼前一闪,眼前三行鲜血流淌下来,新的红字出现了:第一,百姓人数已从七万人降到了六万人,绝不能让绝远城战败!第二,祖宗基业,拱手让人者死。
第三,尽力活下来。
百姓怎么一下子少了这么多?!季寻真脸刷地一下白了,一瞬间从男女情爱中挣脱出来,她心中明白,这些根本不是什么城民,而是真正的登山者!他们是一条条的生命啊!她朝谈明月看过去,显然谈明月也刚从刷新红字的震惊中醒悟过来,一寸寸转过头看了过来,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
走。
谈明月道。
好。
季寻真颔首。
每时每刻,都有人死,他们必须抓紧时间破解出这规则的解法。
两人各自穿戴好衣物,正准备走。
等等。
谈明月叫住了她。
怎么了?季寻真回头。
一只略显冰凉的手抓紧了她的手,夫侍应当陪侍女皇。
季寻真:???这人戏瘾真大!………………………………………………………另一边,大庆军阵营,宴绥的三个仆人之一的宋康活在恐惧之中。
就在昨天,他在绝远城门口刚好杀了四个人,三名百姓,一名官员。
一夜平安无事。
他晚上睡在可容四十人的大通铺里,半夜睡觉之时,旁边的兵捂着脑袋吼,头好痛。
不止是他,营帐里喊头好痛的声音此起彼伏。
彼时宋康正沉浸在杀了登山者的痛苦煎熬中,旁边实在太吵,他忍不住喊了一句,能不能不要吵了!只听身旁的人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啊啊啊啊啊!宋康惊悚地转过头去,见那人伏在被窝里,被窝呈一个隆起的人形,先是脚那部分凹了下去……再是大腿、腰部、胸、头部……人形包一点点变扁,最后……人形包消失了。
宋康目眦欲裂,剧烈喘息,他鬼使神差握紧了被子的一角,猛地一掀开。
一张张大了嘴的人皮,赫然摊开摆在了床铺之上。
宋康捂住了嘴巴,就在这时,他的眼前又出现了红字——第一:你乃大庆军贺兰将军旗下攻城兵王二狗,行攻城兵该行之事,如有违背,死。
第二:一日之内,猎杀城中百姓三人,官员两人,人数不达,死。
第三:尽力活下来。
人数从四人,变成了五人。
又要杀人了,又要杀人了,宋康捂住眼睛,他不想再杀人了……他不是那种特别坏的人,他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了……可是不杀人……他就要死了啊……………………外面帐篷里,发出此起彼伏的惨叫之声,沈涧被吵醒了。
男人睁开眼来,他缱绻的眼尾眼里满是欲望、满足、沉沦。
阿真……他的心底沉着这个名字,水一样的博大而包容的情感拥入他的心怀。
到了那个梦的最后,她是在他上面的,她有感觉,她想要快乐,她最后教了他,她回应了他。
浑身冒出一阵战栗的狂喜,他把被子盖在自己脸上偷笑,他如同一个神偷,盗窃了金顶上的明珠。
她是他的,她是他的,她一辈子都只能是他的!狼崽子喘息着,回味那张梦境,回味她的汗水、娇嗔、痛呼,和她那痛苦中流露出愉悦的表情。
阿真……阿真……阿真……外面的惨叫声越来越大了,狼崽子正在动情处,一下子就把他打断了,好吵。
那是甲虫的规则在执行审判。
他蹙起自己好看的眉头,死就死了,死远点。
他本能地说道。
沈涧才不关心甲虫到底杀了多少人,在他眼里,那些不过是非我族类的蝼蚁而已。
只是……等等,阿真似乎……很讨厌杀戮。
甲虫,最后会死多少人?沈涧破天荒地问道。
甲虫正侍立他的身侧,听到沈涧的话,甲虫有些不开心:殿下怎么会这么问?人?和它们邪境妖魔完全不一样的物种,是他们的食物而已,它从不在意他们的死活。
就像人会在意鸡圈里鸡的死活吗?想到这里,甲虫咯咯咯地笑起来,殿下,会死完哦。
死完?沈涧扯开被子,露出那张属于贺兰镜的脸,他的表情不甚满意,那她一定会很不开心。
季寻真,不能死。
沈涧一字一句地下命令。
甲虫没说话,六只脚并拢,像是非常谦卑的模样。
她的那几个朋友也不能死,不然她不会原谅我的。
沈涧手指敲了敲身旁的柜子,思忖着道。
这次这个贺兰镜壳子里的人本来是越不惊,他抢了这个身份,和阿真有了……有了肌肤之亲。
所以他也并不打算杀越不惊这个倒霉蛋,他甚至还要谢谢他能提供这个机会。
那个男宠——沈涧眼神一凛,他必须死。
那个男宠,沈涧不管他是谁,他都要死。
我要让他承受这世上最惨烈的死法。
一字一句,仿若刻骨。
是。
甲虫埋下了自己的躯壳。
在这里,其实甲虫用了诡辩。
答应让那个男宠承受最惨烈的死法,并不代表它答应了让季寻真不死。
季寻真,那个女人是在津阳城里杀死它母体的罪魁祸首,完全不可原谅。
也不知太子玄是不是在灭境生活太久了,竟然对一个女人生了恻隐之心。
不过是个人类女人罢了,玩玩就够了,他居然还想着她,难道昨夜还没玩够吗?反反复复也有七八次了吧,毕竟邪魔的体力跟人是不一样的。
竟到这时候了,还对她痴迷不已,这也一点也不像传闻中最为狡诈险恶的邪境战神太子玄。
邪境的记忆,都是刻在血脉里,随着传承而流传。
所以甲虫脑海里有着关于太子玄的记忆,也有着上一个邪魔刻骨的恨意。
季寻真——一只鸡圈里的鸡,一只它看不上的蝼蚁,居然敢以下犯上,杀死它的母亲。
甲虫埋首,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表现出丝毫。
它一定会杀死季寻真,它早已对她设了一个死局,她出不去那个红字规则,她一定会死。
她不是惯作仁善么,不是很正义么,那它就要展现她最自私自利的那一面。
把这个女人心里面的丑恶全部都扒皮出来,再让她迎来无可避免的痛苦死亡。
小甲虫恶意的笑起来。
到时候就算是能为高超如太子玄,也阻止不了季寻真的死亡。
不过既然太子玄对她如此的感兴趣,在她死之前,不妨给太子玄多玩玩。
像魔这样始乱终弃的生物,不肖两天,他将她玩腻了自然就没兴趣了。
太子玄,是注定要带领邪境攻占灭境的王者。
他怎么会,对一个区区灭境女子,产生什么真正的感情。
作者有话说:真真:不要生气嘛,我亲你一口就别生气啦?谈明月:哼~真真【凑过去】:mua~谈明月:【垂眸,脸红】就心里一个,身体一个呗,你们选哪个?随机20个小红包~感谢在2022-02-05 22:22:54~2022-02-06 20:54: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白昼的月亮、爱吃肉的小妖精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爱吃肉的小妖精 70瓶;16496919 5瓶;在川小天使 4瓶;瑾星 2瓶;今天你上岸了么、30131225、乐乐乐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