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寻真直接在城墙边晕了过去,谈明月及时发现,跟着仪仗将季寻真赶紧送了回去。
御医匆匆前来,谈明月一直握着季寻真的手。
禀夫侍,陛下乃是受惊过度,近来又过于忧思,其他并无大碍。
御医为季寻真把脉之后,跪下缓缓道。
下去吧,由在下来守着陛下。
谈明月挥了挥手。
是。
御医起身,吩咐宫女煎药,随后步子稍快地退了出去。
今日的伤兵依旧很多,他得快点赶到宫外,为伤兵与百姓们医治。
御医走后,谈明月屏退了所有宫人。
他沉沉的眼,看着属于元微的温润容颜。
我会找到破绽。
谈明月肃然道。
他已经预感到了,这次的敌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既然如此,何必再客气?!谈明月双腿盘坐,双手捏诀,缓缓闭眼——不过须臾,他的周围开始萦绕金色丝线,那金丝光华闪耀,清正严明。
随着他真气扩散,金丝不断增多,向外蔓延缠绕,迅速编织成了一四方空间,笼罩了他和季寻真。
当金丝结成之际,谈明月嘴角开始渗血。
强大的规则正在压迫他,他赶紧封闭五识,抽出神识,加强这四方空间壁垒。
这样以来,无论他在这四方空间里做什么,外边那个历史空间的造物主也无法找到他。
就在此刻,他神识离体,包裹着金丝旋然飞出。
他如今要做两个事——第一个,神识化为冲天剑意,冲破这个历史空间的压抑天空。
一时之间,这灭境排行第七的圣器品真剑,呼啸而出,乘着天地之威能,直贯云霄!第二个,谈明月额头中间忽然出现一裂缝,那裂缝蓦然迸发,铮然而开,霎时间金光乍现。
天眼一开,损神折寿,谈明月顾不了这么多了,他定要一举找出这个空间的阵眼所在!………………………季寻真又沉睡进了那个略带羞耻的梦里。
【阿真…】小天道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阿真……】小崽崽委屈得不得了的样子,小金豆子不停的掉。
‘你怎么哭了啊,崽崽不要哭……’季寻真心有点软了,毕竟是只还没断奶的小崽崽。
跟着她流落到五百年前,明明是天地之间最为尊贵的存在,沦落到被当器灵卖、被嫌弃、被吐槽,还被迫看未成年人不准看的东西。
啧啧啧,放到五百年后,她这么养崽崽,是要被送去六道司拘留的。
【那个畜生,那个畜生……】小天道上气不接下气,【他怎么这么对你,对你做那种事!】季寻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子的不对劲。
这个梦居然是接着那一个羞耻的夜晚继续进行的,真是牛的啊。
她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的状况——马上又盖了回去。
果然昨晚真是,酣畅淋漓啊。
她腰酸得要死,也疼得要死,动也动不了。
真没看出来,那人一介书生,哪里来的这么好体力。
别说书生了,连凡间最勇猛的武将或许都没他厉害,这简直不是凡人能达到的,她只在妖兽或者魔兽身上,才见过这样的好体力。
【阿真……】小天道的眼神有一丝丝的怪异。
‘啧,怎么了?’季寻真还沉浸在揣测男子体能的对比中。
【小天道……还是个崽崽呢。
】小天道红着脸,能不能不要在崽崽面前,把男人们都拖出来比较。
季寻真嘴角一咧,‘你不是,早就脏了吗?’【!!!】小天道恨不得骂老狗比。
好久没骂了,现在想想还挺怀念以前酣畅淋漓的自己。
季寻真瞥了眼枕畔,空空如也,便唤了一名侍女前来,他人呢?屋子里的气味儿还没散去,少女睡在床上,一张脸素白里带着一丝丝娇媚,懒散又温软。
一夜之间,她从少女变成了女人。
侍女仅仅瞧了一眼,便赶紧埋下头来,夫侍他……他……今日不上朝。
季寻真掐指一算。
侍女跪了下来,今日女皇大赦天下,冯兰冯校尉被放出来了。
所以一大早,贺兰镜便整理了仪容,去接自己的正牌妻子去了。
唉,季寻真撇嘴,说到底,元微也就是个趁着冯兰落难,强取豪夺贺兰镜的主。
虽然她不是主观意愿上强取豪夺了,而且根据昨晚的表现,贺兰镜豪夺她还差不多。
侍女瞥了眼元微的表情,深怕她伤心。
皇太女元微到底有多喜欢那贺兰镜,这么多年来,阖府上下,其实都是知晓的。
谁知季寻真竟拍了拍手,走了好,走了好啊!她怕了,她是真怕他白天再来一次,这样她真的会被犁坏的。
她以前一直说,没有犁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现在看来,她错了,错得离谱。
难道元微离不开贺兰镜,或许是因为……他的好体力?也太他娘的好了。
‘小天道,贺兰镜真的不是登山者吗?’季寻真的心音再次问道。
分明,昨晚那个人是在回应她、配合她,跟着她的教导减轻她痛苦、带给她欢愉。
若是真的只是历史,贺兰镜不应该因此时恨煞了元微,只想折磨报复她吗?【不啊……他身上确实……是没有气的。
】小天道依然坚持,贺兰镜是原原本本历史上那个贺兰镜,壳子里没有人。
‘好……叭……’侍女被她拍手叫好的行为吓到了,她以为太女殿下真的伤心到行为癫狂了,太女殿下不必太过伤心……只有舒心才能身体康健。
知晓了,你退下去吧。
季寻真挥了挥手。
侍女只得叩首,然后缓缓退了下去。
侍女走后,季寻真继续躺了下来,她腰腹实在是又酸又痛,确实该将养一下了。
她本想思考一下,这个历史空间的局面该如何破解。
可她的脑袋实在是转不动了,元微的智商上限就是如此,真的半点也提不上去。
她只得被迫咸鱼。
……………………女皇送来了很多补品,季寻真一路被人照顾着,暂时强迫自己去遗忘那个一夜之后消失在枕畔的男人。
将养好之后,女皇召见了她。
浓浓,精神不错。
女皇躺在王塌上,背靠软垫,气色比以前好多了。
自从立了元微为皇太女后,其他皇姐皇兄们都暂时消停了。
喜欢吗?女皇眼神明亮,不再如之前一般浑浊。
她指的是那个礼物。
季寻真轰地一下红了脸,元微肯定是满心欢喜的,至于季寻真嘛,只要谈明月不知道,她也无所谓。
她想起了谈明月抓起她的手,放在鼻下,轻嗅的场景。
男人灼热的鼻息喷薄在她的手背,季寻真被那个细腻的触感惹得耳红。
谈明月个狗男人,真是太难缠了,鼻子比狗还灵,醋劲儿比什么还大。
奇了怪了,她这时候想起谈明月干嘛。
季寻真低头看着自己的裙边,她又不是谈明月的谁,这么想着他还不是自己吃亏。
谁知道他这样身份地位的人,又有多少仙娥爱慕呢。
她又没有对不起他,她不过是在她还是自由身的时候,慢慢探索世界(男人)罢了。
而且这还是别人的身体,这还是不可避免的历史,也不是她自愿的对不对?季寻真在内心里找补一些女人都会用到的借口,来面对出去后谈明月可能的盘问。
啧,有那种夫管严的味道了。
同时,女皇很满意她的反应,伸出干枯的手握住她,一寸寸掐着她的手臂,接下来一段日子里,跟帝师好好学,阿娘会奖励你的。
帝师?季寻真疑惑地抬起头。
女皇堆满了笑,你会满意的。
这时候的女皇,真像一名慈母。
……………………第二日,季寻真被带到了弘文馆,从这时起,她必须学习作为皇太女的一切要务。
她静-坐在书案边,等待翰林院侍讲的前来。
等了不久,她敏锐的耳朵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跫音,她心底莫名一跳,有些人就是能听出她所在乎的人和别人哪怕在脚步轻重上的差别。
那人挑开了帘子,季寻真从竹简中抬起了头,她见到了贺兰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身穿朝服,琼林玉树,朝元微下跪朝拜,下官,贺兰镜,拜见皇太女殿下。
草,一种数日前两人分别对对方所做之事的概括。
这就很刺-激了。
你……你……还好么?季寻真结结巴巴问道,书案下,手不自觉扭成一团。
身体常健,多谢太女殿下关心。
头也没抬,嗓音沉稳。
季寻真颔首,是挺好的,这精力猛得哪里是读书人,怪不得以后在军营混得这么好。
兰……兰姐姐……呢?季寻真又问道。
只这一句,贺兰镜头猛地一抬,向她睇去刺人的目光,他咬着牙,皇太女不必假惺惺,兰娘她膝盖重伤,久治不愈,太女殿下可开心了?不……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季寻真无助地摇头,手指拽进了衣袍。
两人又一时无话,巨大的隔阂横亘在两人中间,再也走不出一步。
剩下的时候,贺兰镜一句句地教,季寻真也只好一句句地学。
贺兰镜虽恨着她,但讲学方面真的没得说,简单易懂,又系统全面。
季寻真虽已与元微融合得差不多了,虽脑子笨,但对方是贺兰镜,她期望得到对方的认同,对方讲得又若行云流水,她接收得也跟正常人无异。
贺……贺兰。
第二日一开始,季寻真便叫住贺兰。
贺兰镜恨恨回头,却见少女双手怀抱着一个小小的白玉瓶,垫着脚仰着头,一双温润的杏仁眼胆怯地瞧着他。
贺兰镜:……少女捧着白玉瓶,满心满怀地递上去,药……给兰姐姐……见贺兰镜迟疑,季寻真连忙说道,好药,女皇赐的,碧玉生肌散。
贺兰镜:!!!那可是……皇室珍藏的……珍品药。
这药贺兰镜是听过的,之前冯兰的双腿溃烂,御医替她诊疗时便感叹,若是有皇室的碧玉生肌散便好了。
碧玉生肌散在靡国也堪堪只有一两瓶,是靡国国师十年才炼制一瓶的传奇宝物。
拿去,你不想兰姐姐的膝盖好了吗?季寻真认真地道,把小玉瓶塞进贺兰镜怀里。
贺兰镜颤抖着手艰难接过,又将小玉瓶拥在怀里,谢谢。
谢谢,谢谢,谢谢。
贺兰镜又连着道了几声,季寻真知他自尊心强得要命,一连到了这么多声谢谢,确实是由心底地感激了。
他握紧手里的白玉瓶,咬了咬唇,那一夜……之后……你……还好吗?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很难启齿的话题。
还好。
季寻真红了脸颊。
她偷偷向他觑去,发现贺兰镜的脖子也……红红的。
此时贺兰镜壳子里的沈涧,看着元微的这具壳子,他仿佛可以通过这具壳子,看见里面的女人。
他把药瓶攥得死紧,他好想触碰她啊……若不是随意破坏剧情就会毁掉梦境的话,他一刻都不会离开她。
他在想,在梦境里过一辈子也不错,至少在这里,她见他不会躲,也不会把他推给其他人。
她眼里都是他。
…………………………贺兰镜将要带回了家,吩咐侍女为冯兰擦了药,当日腿部的溃烂便止住了。
不肖几日,居然已经能走了。
多谢。
贺兰镜腼腆道。
于是教书也更加尽心了,待元微也不若以前那样硬邦邦地了。
季寻真隐秘地笑了。
这一日贺兰镜归家,冯兰遣人做了一桌子好菜。
他俩虽已成婚,但始终没来得及同房。
见冯兰脚已大好了,又有好心情为他张罗菜品,贺兰镜止不住地高兴,握着筷子的手都微微颤抖。
他在冯兰面前不善言辞,一向都是冯兰说,他听。
冯兰虽已不在朝堂之上了,但久在军中,朋友众多,人脉广,消息灵通,南边打仗了。
冯兰跟贺兰镜说,然后又兴奋地一边啄酒,一边跟他分析南边局势。
不要喝了,对你身体不好。
贺兰镜想要抢过就酒杯。
被冯兰一揎,她宝贝地抱着酒,我已经是一介罪人,再不能上战场了。
你连这点小小乐趣也要剥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贺兰镜一听,沉思着坐下,再不敢夺。
我与定南王元敏是旧交,若是我能去,她定会为我安排一个好差事。
那里风土很好,若是战熄了,我俩在那里经营一个饼摊也不错。
渐渐地,冯兰喝醉了,嘴里胡言乱语,脸颊酡红。
贺兰镜将她扶到了床上,为她盖了被子,她睡梦里迷迷糊糊抓了他的手,阿镜。
如果我也能去,就好了。
贺兰镜的手一滞。
屋外的大雁嘎嘎地叫,它们结伴飞向南方,冯兰醉烟迷蒙地微微睁眼,我……也想跟着雁子一块去……建功立业,征战沙场,是冯兰人生的全部意义。
她如今这般,虽生犹死,与废人无异。
沈涧隐约察觉出,冯兰似乎在暗示什么。
转眼间,冯兰放开了他的手,躺倒在床,呼呼大睡起来。
当天夜里,贺兰镜正在书房温书,窗户被人一敲,再抬眼之际,已有夜行人来。
来人揭开斗篷,赫然是贺兰镜身边那位照顾她的女官,女官开门见山便道,贺兰大人,妾身来,是想与大人做一个交易。
贺兰镜凛了眼神,上一次他见到她,是冯兰马上要被斩首前夕,他答应去陪元微一晚,果真第二日,女皇便大赦天下。
自那时起,他便知晓了女皇对元微的有求必应。
在下并不想……贺兰镜下意识拒绝。
冯兰戴罪之身,已永远不可能上战场了。
女官打断贺兰镜的话,自顾自说道。
贺兰镜的脑海里,不自觉想起了冯兰痛苦醉酒的表情,和她对南方那渴望的语气。
你知道,只有你有机会帮助她。
女官诱惑道。
你也明白,你要付出什么。
贺兰镜沉默了,他沉默多久,女官便在旁边等了他多久,直到他开口问道,这次……也是元微派你来的吗?女官笑得雅致,吾乃太女的贴身女官,吾能前来,贺兰大人还不明白太女大人的意思吗?贺兰镜闭目,这一刻,他与元微好不容易缔结的信任又一次破裂了。
他从小到大都爱着冯兰,自是被蒙蔽了双眼,不相信冯兰还会有心机。
可置身事外的沈涧,却敏感地察觉到了,冯兰今日的表现绝对是故意的。
或许是有人提示她,也或许是她自己察觉到了,无论是女皇的大赦天下,还是自己的被释放,皆然与贺兰镜有关。
她并不知晓贺兰镜到底要付出什么,以及自己与贺兰镜的关系到底会走向何方。
她还是想再利用贺兰镜一次,哪怕一次,能让她能重回朝堂、重回战场。
这一次之后,她一定会对贺兰镜好,以此来补偿贺兰镜对她的付出。
贺兰镜满心以为,这是皇室及元微的又一次趁人之危,不想是皇室联合冯兰,将他卖了个好价钱而已。
………………………然而贺兰府邸发生的这一切,季寻真都不知道。
她并不知道女皇又一次将贺兰镜当做礼物送给了她。
她熬了好大半天夜,才规规整整写好了贺兰镜给她布置的作业,满心欢喜地期待她将这篇策论递给贺兰镜时,他惊讶又赞赏的表情。
贺兰镜和她和好了,这真令她开心,连走路都轻快了不少。
可当她步入弘文馆之后,她面对的贺兰,又是一副疾风骤雨将至的表情。
贺兰?季寻真小心翼翼地唤他。
贺兰镜定定看了她一眼,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季寻真:???她什么时候惹了他了吗?季寻真想,这人怎么就跟沈涧一样,时不时就变阴阳怪气人。
季寻真很识时务,只乖乖地听和学,一点也不敢惹他。
男人嘛,一个月总有几天心情不好,她要表示理解。
战战兢兢地学完之后,季寻真正准备收拾收拾跑路,便感到男人默默靠近了她。
他在她身后,呼吸逐渐粗重。
门外隔扇,季寻真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她抬眼,模模糊糊瞟到那里不知何时站了两个女史。
季寻真:???还没等到她反应过来,便被拦腰抱了起来。
季寻真:!!!他的动作堪称行云流水,抱着她踱到了耳室,挑开帷幔,扔到床榻之上。
不是吧不是吧,玩这么刺-激?只见男人俯下身来,如您所见,太女殿下,今日的地点选在这里,您满意吗?言罢,轻拉她的腰带。
电光火石间,季寻真立马醒悟过来,这怕是女皇为元微准备的又一次礼物。
女皇说过,只要这段时间她在弘文馆表现得好,她便奖励她。
女皇真是个实在人,这奖励刀刀到肉。
也不知女皇又与贺兰镜做了什么交易,季寻真揣测,多少都跟冯兰有关。
眼见男人已拉下了季寻真的腰带,季寻真的身体本能地发起抖来,这是白……白天……我们夜里好不好……?夜里臣要回家陪臣的妻子,太女殿下,臣的夜晚,是不属于您的。
贺兰镜的话语客气而疏离,他的动作却凶猛若野兽。
季寻真以手捂住了脸,以她原本的性格,这种情况不如躺倒享受,甚至还想来个双修。
可元微不一样,元微是个害羞又纯粹的女孩。
何况贺兰镜的话,又一次打破了她的幻想,他还有妻子啊……他只是为了交易,才接近她,属于她。
她捂着脸哭了。
此时,贺兰镜壳子里的沈涧找回了身体的主动权,他头脑发热,连手都在颤抖。
他继续着这场情|事,他的内心一阵盖过一阵的呼啸。
他得到她了,他又一次得到她了。
季寻真看不到,每到这时候,她的身体和样貌都会发生变化,不再是元微的模样,而是她灵魂原本的模样。
沈涧最为迷恋,迷恋到不可自拔的样子。
沈涧又一次疯了。
……………………………………这一年的靡国很冷,水国落满了雪。
帝都绝远城的弘文馆内,却暖炉生烟,温暖如春。
每一日,例行的学业之后,季寻真都会被男人抱进耳室。
到了后来,耳室也不抱了,沈涧一旦掌握了自己身体的主动权,恨不得直接死在她身上。
贺兰……贺兰……有一日,季寻真趴在桌案上,手软得连笔都拿不动。
嗯?沈涧闭目,动作却不停歇。
你……温柔一点可以吗?沈涧:!!!他一下子仿佛清醒过来,一把转过她的身子,他发现少女在哭。
她的泪珠落在她左眼的小痣上,久久不能滑落。
沈涧忍不住低下头,前所未有的……温柔的吻落在了她的眼角。
他尝到了那滴泪,咸咸的,有些苦涩。
从未怜惜过任何人的邪魔,第一次停止了动作,那一股连日来一往无前的冲动,像是被那一滴泪浇灭了火。
一时间,她怔怔然看向他,他也看着她,四目相对间,天光云影从窗棂上落到了他们年少的肌肤上。
沈涧的心毫无理由地狂跳,他扯来一条毛毯裹住她,急匆匆换上了衣物,落荒而逃。
他第一次感觉到,占有,令他心里发疼。
他对她有了除占有以外,其他的情感。
季寻真裹在被子里,长长的睫毛拢住沉思的眼眸,那一刻奇怪的感情,同样击中她的内心。
说不清,道不明,奇奇怪怪的。
这些日子以来的相交,其实并不讨厌。
鲁莽并不等于伤害,刀斧相交中,她得到的快乐要远大于痛苦。
可她一直认为,那是元微所经历的事情,与她无关。
但就在方才那一刻,一种奇怪的感觉,击中了属于季寻真的内心。
她突然感到很疲惫,前所未有的疲惫。
很快外屋的宫人们前来,将她送到了温泉宫清洗,当晚她歇息在了温泉宫。
作者有话说:终于多了一点了呜呜呜~~~随机20个小红包~感谢在2022-02-08 21:24:45~2022-02-09 20:51: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是猫不是喵 16瓶;是仙子不是仙女 10瓶;30131225、水阡墨隐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